季有声还是没说话。
闫圣韵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觉得跟他沟通很费劲，决定退出聊天框或者再把他拉黑的时候，他发来了一张图片。
是一张某音评论区的截图，上面是针对季有声的恶性评论。
全部看完，闫圣韵觉得说得非常对。
她给季有声打了电话。
季有声接通，但没吭声。
“诶，你看到这些评论，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会觉得他们在污蔑你吗？”
不用季有声回答，她都能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闫圣韵很真诚地说：“我反倒觉得他们是对的，你可能是碍于面子觉得自己拉不下脸去恭维消费的大哥大姐，或者说是心高气傲，认为自己唱歌好听就一定会有人买账，当现实和你的想象有巨大落差的时候，你觉得是自己路没选对，或者是他们有眼无珠。”
“可是季有声，我说实话我去天籁村看过你唱歌，宋宋也跟我说，你每次排档总会有小姐姐给你歌单，会有人愿意花六十块钱听你唱歌，那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给你过掉500块钱的任务呢？可能普通工薪阶层认为你值得，咬咬牙就给你过掉这一轮了，可是一直都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你也一直在交罚款，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不值得他们花更多的钱了。”
闫圣韵的话字字诛心，一语道破季有声的自以为是。
“我觉得你要好好想想，有泽哥可能在等你撞了南墙才伸手去拉你，因为他知道你很犟，一意孤行从不回头。”
说的累了，季有声还是没说话，闫圣韵叹了一声：“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争，争各种第一，我最讨厌你拿了第一那种得意的表情，你觉得你的第一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我也很努力，想把你踩在脚下，想告诉你，这个第一谁都可以。”
“……算了，得你自己想清楚，总觉得跟你说这些没有用。”
闫圣韵说完，就要挂断了，季有声的声音才传来——
“阿韵，你可以帮帮我吗？”
“……滚。”
“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
接着就被闫圣韵挂断了电话。
什么帮不帮的，她得先看到季有声的诚意，不然老是这副死出，她都不爱管。
“闫总——”
林绥从自己房间出来，刚喊了一声，闫圣韵就打断她：“都在家里了，还叫什么闫总啊？而且估摸着马上我连什么总都不是了。”
换个项目把自己职位给换没了，真是有够倒霉的。
这下可把林绥给为难住了。
不叫闫总，那她能称呼什么，感觉怎么称呼都不对劲。
莫名，她就想起了那天阿姨的那一声“圣韵”。
“什么小闫、闫之类的随你喊，别喊名字就行。”
闫圣韵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怕林绥多想，就补了句，“我觉着我名字不好听，你少喊。”
主要是烦季有声这事儿，她感觉自己很难把烂牌打好，季有声是个人，思维跳脱，她根本把控不住。
好难啊……
林绥也没想明白要怎么称呼，就把自己的事情先说了：“明天上午十点有个会，把开厅的日子给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