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用力摁下想揍人的念头，咬牙，“老板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肖晏川微笑：“当然。”
林了口张了张，竟反驳不了。
松开摁在开门键上的手，肖晏川好整以暇道：“不过想必林助理也不在乎这点钱，那你继续慢慢等吧。”
“谁说我不在乎？”
傻子才跟钱过不去，她又不傻。
再说了，不就是同乘一部电梯嘛，肖晏川都不怕，她怕什么？
旧情人相见不可怕，谁怂谁尴尬。
林了用手挡住即将要合上的电梯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肖晏川一人，林了进了电梯后马上转身背对着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电梯门。
“你怕我？”
身后传来男人意味不明的声音。
林了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
“为什么怕我？是因为心中有愧吗？”
你才有愧，你全家都有愧！
林了在心里呸了一声。
“林了，我在跟你说话。”
肖晏川的声音依然不急不缓，林了却听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味道。
没法再装听不见，林了不情愿地转过身，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虚假的笑意，恭恭敬敬的。
“肖总有何指示？”
肖晏川定定地看着她，重复问道：“你这么怕我是因为心中有愧吗？”
林了皮笑肉不笑，“肖总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没有理会她的装傻充愣，肖晏川口吻认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我吗？”
林了依然笑得疏离，“什么问题？公事还是私事？”
“有区别吗？”
“当然有，公事您随便问，我肯定知无不答。”
肖晏川不动声色，“私事呢？”
林了把笑容一收，“我跟肖总不熟，跟你没有什么私事好聊的。”
“你确定？”
肖晏川身上的温度陡然下降好几度。
林了被他冷冽的气息镇住了，顿了顿才撇嘴道：“你别想用老板的身份来压我，工作以外的的事我可没有义务回答你。”
肖晏川沉默半晌：“那你要怎样才肯回答我的问题？”
林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本小姐答疑解惑是要收费的。”
肖晏川脸色不变：“怎么收费？”
林知夏故意狮子大开口：“怎么着也得一分钟几千块吧。”
肖晏川没有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快速在上面写了起来。
林了傻傻地看着，直到他把写好的支票递到她面前。
林了没接，满脸嫌弃道：“现在谁还用支票啊？麻麻烦烦的，我才不要。”
肖晏川：“那你把卡号给我，我直接打你卡上。”
林了还在想说辞，肖晏川又道：“算了，我去问财务。”
说着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林了忙阻止他，恼道：“你是要弄得全公司都知道吗？”
流言蜚语什么的在公司里可是传得最快的，只要他这个电话一打，说不定明天就能传出来她被总裁包养的谣言。
肖晏川睨她：“那你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林了拧眉。
肖晏川再次把支票递给她，“拿着，不够可以再加。”
林了下意识低头一看，眼睛都瞪圆了。
一出手就是一百万，肖晏川是想用钱砸死她吗？
她眉头紧皱：“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
肖晏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违法犯罪的事？”
林了眯起眼：“那肖总是在跟我开玩笑咯？”
回答什么问题需要一百万？
她又不是巴菲特，是的话这个价她还得再往上提一提。
肖晏川拉起她的手，把支票放到她手里，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异常清晰，“我很认真，没有和你开玩笑。”
他的手依然和记忆中一样温暖厚实，林了只觉得被触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像电流一样很快流遍四肢百骸。
手指头微微蜷缩，她刻意忽略心底的异样，清了清嗓子，“你到底想问什么？”
肖晏川凝着她，直截了当问道：“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话音刚落下，林了脸色倏地一变。
像烫手山芋似的把支票塞回肖晏川手里，她板着脸道：“本小姐今日精神不佳，不想答疑解惑，这钱我不挣了！”
似是早就知道她会有的反应，肖晏川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执着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林了脸色涨红，用力挣扎，“你放开我！”
“不放，”肖晏川寸步不让，“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肖晏川的力气很大，林了挣了半天也挣不开他的手，又气又恼，索性不动了。
粉面含霜，她冷声道：“肖总怕不是年纪轻轻就记忆衰退了，分手的原因当年不都跟你说清楚了吗？”
闻言，肖晏川突然欺身上前。
林了一惊，后退着往角落里躲。
可惜电梯的空间就那么大，只退了两步就再无路可退。
肖晏川把人抵在角落里，漆黑如墨的瞳孔逼视着她，不让她退缩。
“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瞬间汹涌而至，将林了紧紧包围。
心头狂跳，林了把头歪向一边，绷着脸，“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这次你可要仔细听好了！”
肖晏川抿着薄唇，等着她往下说。
林了嘴里说出的话轻飘飘的，毫无温度：“其实也没有为什么，觉得不合适就分了呗。”
肖晏川脸色蓦地一白，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开口：“你撒谎。”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林了把头转过来，努力面不改色地和他对视。
“看就看，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肖晏川语气肯定，“你一说谎就会不自觉地摸鼻子，你刚才摸鼻子了。”
还有完没完了！
林了心头火起，恼声道：“肖晏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
肖晏川睨着她没出声，意思不言而喻。
“对，我就是不喜欢你了！”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不耐烦，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得像数九寒冬里的冰块，“我不但不喜欢你，我还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