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看菜很快就被一一撤去了。
明月楼的老板此时也去外面忙活了，店里的伙计又给她们端来了几瓶果子酒。
有青梅酒，桃花酒，橙子酒，还有颜色鲜红的葡萄酒。
顾言欢选了比较甜的橙子酒，随即看了看姜姜：“你喝吗？”
“嗯。”
姜姜点了点头，随即感叹道：“这橙子酒不便宜吧，这大酒楼就是不一样！”
“这在京城不算什么，明月楼也不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而且……”
顾言欢还想说什么，但是却突然止住了话题。
那些所谓的世家豪门，平日里的生活，不知道要比这奢侈多少倍。
顾言欢很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姜姜自然也没有不识趣的一直问，她小口小口的品了一口橙子酒，酸酸甜甜的倒是格外可口。
庆云国有种植春橙，这一点姜姜在书本里看过，不过这春橙在这个时代，是很珍贵的水果，要运到京城更是价格不菲。
外面的百姓基本看不到也买不到这种水果。
此时的姜姜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顿饭看起来没有百十两银子是下不来的。
头一次出来吃饭，就让顾言欢这么破费，她真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候，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云玲闪身走了进来。
她刚刚得到了顾言欢的示意，故意落在后面，没有直接进入包房，而是顺路去酒楼二楼溜达了一圈。
这明月楼一共三层楼，一楼是大堂，所有食客都可以落座，而二楼都是包房，至少得有些身份，才有资格去二楼包房吃饭。
至于这三楼自然就是专门给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准备的，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可以踏足的。
平日里那李玉郎也只能在二楼吃吃喝喝罢了。
“小姐，李玉郎在二楼第三个包间里喝酒，今天就他一个人。”
云玲把自己探查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顾言欢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姜姜。
姜姜眼神一亮，自己这运气果然还是不错的。
以前得到的那些气运值，好歹都是有些用处的。
“那李玉郎平日里都会喝的酩酊大醉才会离开的，估计他还要在明月楼呆一段时间。”
顾言欢拿起琉璃盏喝了一口橙子酒，随即开口说道。
“那咱们也不着急，先尝尝这明月楼的手艺，吃饱喝足，再去干点正事。”
姜姜想起刚刚明月楼的老板卑躬屈膝的模样，忍不住看着一旁的顾言欢，缓缓开口道：“今天多亏了顾姐姐你呢，说起来明月楼这么高档的地方，平日里我可是不敢进的，更没资格上到三楼雅间呢。”
在这个世界，人一出生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从姜姜穿越来的那一天，她就明白这一点。
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有今天这么深刻的体会罢了。
“这里的老板都是给我哥哥面子，姜姜妹妹要是喜欢这里，以后有机会我就带你过来。”顾言欢难得交到一个可心的朋友，她对自己的朋友，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老板给面子是给面子，该付的银子，顾言欢可是一文钱都不会少给的。
或许是因为老板特别吩咐了后厨，她们这个雅间的菜品上的特别快，而且每一盘都是色香味俱全，看着都让人有食欲。
此时，雅间里只有顾言欢和姜姜，云玲早已经去了门外，她站在三楼走廊里，正好可以顺便观察到楼下包房的动静。
“这八宝鸭，果然名不虚传。”
姜姜吃了一只鸭腿，赞不绝口，这手艺估计在前世也得是星级大厨了吧？
当然，前世的姜姜也是个吃土少女，格局和眼界，说不定还不如眼前的顾言欢。
所以说，就算是穿越者，有时候也要谦逊一点，人家古人也都是有智商和见过世面的。
“你爱吃就多吃点。”
一旁的顾言欢没有吃鸭肉，只吃了几颗盘子里的青豆，喝了两口橙子酒。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姜姜见顾言欢没怎么吃菜，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其实我最近……有点胖了，不想吃那么多。”顾言欢垂下眸子，有些扭捏的开口：“京城最近流行苗条的身材，太胖了不好看。”
“啊？”
姜姜一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顾言欢后，这才开口：“你有九十斤吗？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很瘦了，太瘦了不健康，也不好看的。”
在姜姜那个时代，减肥也是女人一生的使命，但是在姜姜看来，健康自然美更重要。
她不想变胖子，但是也不想瘦的像个骷髅纸片人。
“你怎么和我大哥一样？”
听了姜姜的话，顾言欢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我哥也一直逼着我吃肉，他总说女人白白胖胖才好看。”顾言欢说着，语气娇嗔，但是眼神里却都是笑意，大哥他那个呆子，根本不知道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原来顾相的审美是这样的，嗯……还挺……高级的。”
姜姜想了想，大概顾相所说的白白胖胖是——
该胖的地方要胖，该白的地方要白。
嗯，懂的都懂~
“审美？”顾言欢听到了姜姜的话，微微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审美”这个词语。
“何为审美？”
“审美，这个……这个就是咱们人类对美的主观认知。”姜姜又吃了一口燕窝鸡丝，随即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擦了擦唇角，一脸认真的开始给顾言欢科普：“其实我们每个人对美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比如，你觉得女人要纤细高挑才是美，而你哥哥认为女人又白又胖才是美，至于我，我就觉得不胖不瘦，健健康康自然最美，这就是咱们三个人的审美观，都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姜姜眼珠一转，再次开口道：“审美这东西，是很主观的，偷偷告诉你，我就喜欢宽肩窄腰，大长腿，最好是有八块腹肌，相貌再完美一点的男人，嘿嘿。顾姐姐，你呢？”
听到姜姜的话，顾言欢先是一愣，下一秒脸色微微一红——
她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直白的和她讨论男人的身材呢。
这是……可以随便讨论的话题吗？
不过。
宽肩、窄腰，大长腿？
还有……八块，八块腹肌是什么样子的？
顾言欢以前看过的书本里可没有写过这些啊！
她，她长这么大也没直视过任何男人的身材，除了身边的大哥。
额。
说起来，姜姜说的宽肩、窄腰、大长腿，还要长得完美，这说的不就是她哥吗？
至于八块腹肌……
这个顾言欢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