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点点头，“小姐，我也这么想！以后让她带云骁和明熙骑马，教小三小四骑马！”
望舒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哪回不是儿女一上马就亦步亦趋跟着，“这是亲爹做的事。”
如今云骁骑马有模有样，明熙也能小跑几圈，天天闹着去马场，秦修远不得已每天带着人在马厩也走两圈。
“孩子小的小，大的又鲁莽，还是我亲自带着。”秦修远接话，“舒舒，佐佐驯马有一套。”
“你们大的小的都说多少次了。”望舒点点头，“季守，既然你选定人，千里迢迢跟你过来长安，你要好好对她，给她找事情做，融进来。”
季守连连保证，“小姐，你放心。我才不想她待在家里一辈子，以后不懂不会事就大了！以后就让她去驯马，给云骁他们牵马！”
秦修远抚脸。
“季守，我可不想佐佐挨着你姑爷哈！”望舒笑嘻嘻捂嘴，“他乡遇故知，后劲可不小。”
季守猛得反应过来，差点扇自己嘴巴子，“小姐！是我没考虑周到！”
此时，秦十带着换完衣裳的佐佐回来，人靠衣装马靠鞍，合身奢华的胡服明亮张扬，佐佐原地转了个圈，像极飒爽英姿的草原小公主！
望舒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胡服还是胡人穿起来更有味道。
“舒舒，给明熙做两套。”这姑娘十五岁，明熙快十岁，秦修远此刻就有点迫不及待女儿长大了，肯定比这姑娘更俊！
“女儿昨天那套不好看？”
两人回房，秦修远旧话重提，念念不忘给女儿做胡服，望舒提醒他，“也是新做的。”
秦修远“唔”了一声，“明熙太瘦了。”穿衣裳显个子，细长细长的，还不如妇人，身上该有的一点也不少，穿啥都好看。
“还没开始长肉呢。”佐佐那是枝头始盛开的花苞，“再过三四年看看。”
“一个马夫，养得一对姐妹花女儿都不错。”马场上娇蛮天然，肆意奔腾。同作为人父的秦修远很难不羡慕得牙痒痒，“明儿明熙再加练！”
这内卷的亲爹！还好儿女喜欢骑马，“瞧瞧，你这个做爹爹的胜负心真强！”
当然强。秦修远停住脚步，“宫里的马场得再扩大！”
说着转身吩咐人去落实。
原本说好过周岁后搬进去，看来还得缓。
望舒看眼偷笑的小青，“笑什么？”
“姑爷有点磨蹭。”按理说他最着急搬家登上那个位置，之前说天冷暖气可能不够，后来是有宫殿家具还没准备充足，说等小少爷小小姐周岁，现在周岁过完又扩建马场……
说得望舒都笑了。“由他去。”
难得战事缓和，除了练兵就是家长里短和儿女情长，还有他在家必抱在臂弯里的小四，搞得好动的小三又眼馋又委屈。
主仆聊着，有丫鬟将小青唤出去，回来就是这么一句。
“夫人，珠珠夫人派人说，想上门住一阵。”
望舒靠着花瓶架，轻轻闻插瓶的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儿女昨天和前天从马场那边折回来一大捧，屋里三处花瓶满满当当，很香。
珠珠前阵子又生下一个儿子，早产一个多月，春杨带着礼品补品去过几次，回来和望舒说过两句。
“想来就来。”望舒往桃花花瓣吹口气，花朵迎着一口气飘扬，“偏院还空着。”
小春靠近主母，“她想通也好。阿将军太糟蹋人了。”想当初没有汉家姑娘瞧得起胡人，还是珠珠选中他作夫婿，短短几年，不停纳妾，还闹出人命，大将军不允许阿将军再纳女人，没想到前几天在周岁宴上又闹那一出！
这次挨了板子也不知道能老实多久！
胡人原本就不受汉人待见，加上阿史那的小妾接连出事，更不受人特别是姑娘家接纳，成亲难于登天。
“要和离了？”
望舒以手扇花，清新的花香一阵一阵。
“没有，说过来住一阵。艾力和迪力也好和小少爷和小小姐玩。”
望舒听了不知可否，等男人回来，提了提。
“不行。”秦修远皱着眉不同意，“小三小四比他们兄弟小，小四又是女娃娃，不能玩一块！”
此时望舒正伸手给小青加染凤仙花汁，十指被包裹得只留出甲盖位置，铺上厚厚一层加了明矾的凤仙花碎，轻经转移在灯下慢慢烘烤。
见人不吭声，秦修远提醒妇人，“舒舒，那些个男女娃娃我看了，有几个还算可以。”
算可以？之前让人找比小三小四大几岁的小伙伴，底下人按照要求认认真真找，他倒好，可劲儿挑，两个月几十个娃娃，全被否决了，没一个能入他的法眼。
望舒没好气，“你看了两月，辛苦了！”
秦修远一滞，“~应当的。”留意揉碎的凤仙花朵，又想到宝贝女儿，“给明熙染个。”
花是搞多了，能想到女儿，望舒温温柔柔提醒他，“弄起来麻烦呢。”
“让明熙过来！”
刚下课的兄妹俩一前一后跑过来，一听亲爹的想法，明熙立刻心动，扒拉着爹娘，“我以为要及笄才能染。”
及笄意味着成亲嫁人。秦修远下意识黑了脸，“胡说八道！想做就做！”
于是小青取了细布条出来，给明熙慢慢包好，用小毛扇沾过花汁往甲盖上一遍遍涂抹……其间云骁接手这份繁琐的活——小青给望舒涂脚趾盖。
晚饭两个用手不便包着十指的美甲大师由着父子俩一人喂一个，旁边要自主抓饭吃的小三小四看得那个生气，指着喂亲娘的亲爹就张嘴，“爹喂！爹！”
秦修远不得不抽出手来给兄妹俩一人喂了一口，望舒瞅着儿女嫩汪汪的两张大脸蛋，“小青，拿花汁过来。”
随后一对胖娃娃额头上都多了个浅粉色的“王”字，秦云骁也吵吵着要，秦修远用毛笔给他眉心蘸个粉痣。
一顿饭吃得慢吞吞，饭厅里笑哈哈。
一不小心，凤仙花越碾越多，小青替人洗漱完，临出门前见夫人盯着小半碗花汁，不时看着门口发笑——将军还没回房，哄娃娃睡觉。
小青：将军要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