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都没有。
“谁？”苏铭终于开口问，声音低沉而警惕。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但心跳却在胸膛里跳得飞快。
没有回答。
“如果不开口，我不会开门。”他的语气变得更为冰冷，同时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几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时，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风刮过的枯树：“苏铭，是我。”
这声音让苏铭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认得这个声音，正是郑耀先。他的脑海瞬间炸开了无数个问号。郑耀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是敌是友？而且，刚才的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先生？”苏铭试探着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门外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几秒钟，接着又低声说了一句：“开门。”
苏铭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但却迟迟没有转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挣扎着，郑耀先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吗？还是说，这是一场针对他的局？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先证明你是他。”苏铭冷冷地说道，试图让自己的理智战胜内心的慌乱。
门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苏铭，如果我想害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这句话的语气、内容，以及那种惯有的讥讽让苏铭的内心微微一震。他太熟悉郑耀先的说话方式了，这种不屑和自信几乎无法模仿。
但即使如此，苏铭还是没有马上打开门。他用匕首轻轻敲了敲门框：“告诉我，几天前你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门外的声音忽然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低声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句话瞬间击中了苏铭的心脏。他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握不住匕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动门把手，将门开了一条小缝。
郑耀先就站在门外，脸色有些苍白，衣服也略显凌乱，但那双眼睛却依然如同深潭般锐利。苏铭的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疑惑，还有不安。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苏铭盯着郑耀先，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郑耀先走进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顾了一下房间，随后坐在桌边，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神情有些疲惫。“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消失？”他的声音依然带着熟悉的冷淡，但苏铭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苏铭关上门，坐在他对面，眼神紧紧锁定着对方：“那你倒是告诉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是波涛汹涌。
郑耀先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推到苏铭面前。“看吧，这就是答案的一部分。”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
苏铭凝视着桌上那张皱巴巴的纸，脑海中一片混乱。这串复杂的数字和符号仿佛拥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吸引着他的目光，却又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焦虑。他握着纸的手不由得用力起来，指节泛白。他多么希望郑耀先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但他知道，对方从来不会轻易透露任何实质性的信息。
郑耀先靠在椅子上，眼神幽深，似乎在观察苏铭的一举一动。“看懂了吗？”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苏铭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愤怒和质疑：“看不懂。”他将纸放回桌上，语气中夹杂着不耐，“你总是喜欢拿这种东西考验人，但从来不告诉我到底该做什么。先生，这次又是要我怎么猜？”
郑耀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懂就对了。如果你现在能轻松看懂，那才是麻烦。”他说完站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烟雾在他身边盘旋，让他的脸隐在一片朦胧中。
苏铭盯着那张纸，心里不由得开始盘算。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些符号的含义，但现在手边的工具根本无法支持他做进一步分析。他需要纸和笔，或者更具体地说，他需要一个可以记录、推导和整理这些线索的空间。这是他此刻的唯一突破口。
“我要出去一趟。”苏铭站起身，语气坚定，试图掩盖内心的焦躁。
郑耀先斜睨了他一眼，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去干什么？”
苏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随手拿起桌上的纸，扬了扬：“找点纸笔回来，总不能靠脑子记这些东西吧。”
郑耀先看了他一会儿，嘴角微微一翘，似乎对他的回答有些满意。“记住，别让人发现你在做什么。”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苏铭却听出了其中的警告。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直接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夜里的街道依然昏暗，风吹得树影摇曳，像是在低语着什么秘密。苏铭快步穿过几条冷清的小巷，脚步匆匆，心思复杂。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郑耀先刚才的眼神，那种带着审视和深意的目光让他感到不安。他知道郑耀先是故意放他出去的，甚至可能在某个角落观察着他的行动。
“这是在测试我吗？”他低声自问，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当他经过某个阴影处，总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听一听有没有异样的声响。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铺子前。铺子里的灯光昏黄温暖，和外面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铭推门而入，门上的风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老板正埋头整理柜台上的东西，听到声音后抬起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要点什么？”
“纸和笔。”苏铭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但他的眼神却时刻警觉着四周。他观察了一下铺子的布置，发现角落里摆放着几摞笔记本和一些墨水笔，看起来是他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