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抬头看向李少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们先不要说话。”
“什么都不要说！”
然后又把目光放在尸体上方一个正在哭泣，满脸血水的女孩身上。
这女孩从始至终都在那里哭。
甚至连顾凡和她说话都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女孩知道自己死了。
只不过是一缕不甘心的魂魄还守在尸体旁，久久不散。
这种情况下。
怎么可能会有人看到自己并和自己说话呢？
那不是见鬼了吗？
她才不信！
“娜娜，不要哭了好吗？”
“哥哥在这里，哥哥是好人，哥哥会为你惩罚坏人的。”
“咦？”女孩惊咦一声，身子不动，脑袋却机械般的转了一百多度。
那双猩红的眸子，茫然地盯着顾凡。
“你……”
“你能看见我？”
顾凡点点头，“我能，哥哥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如实的回答好不好？”
听到‘我能’两个字。
娜娜浑身一颤，差点就吓得魂飞魄散。
“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是死后的魂魄，你是活着的人，你怎么可能看到我？”
“我这是见鬼了吗？”
“等等，不对，我就是鬼啊，啊啊啊……”
“我才是鬼……”
“我好惨。”
她撕扯着头发，惨白的牙齿咯咯作响。
过了十几秒才冷静下来。
再次看向盯着自己的顾凡，才确定对方真的能看见。
抽泣了几下。
缓缓开口。
“你……你是想问我怎么死的，是谁杀了我对吗？”
“嗯，是的。”顾凡道。
“谢谢你。”她先道谢一声。
“我叫王娜，今年19岁，上大二……三个月前，我生病去看医生，他加了我的微信……那天约我出来……我俩终于确定了关系，我很开心……”
“一个暴雨交加的夜里，他约我去他的别墅……再次醒来被绑在……”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
“他是青州市立医院的……他的别墅在……那里有地下室，里面还有两个女孩……”
“……”
五分钟零三十秒。
王娜足足说了五分钟零三十秒！
顾凡蹲在地上静静的听着。
节目组的人以及刑警法医等人也默默的等着。
终于。
李少杰实在是不耐烦了。
嘲讽一笑，转身对后面的楚若薇问道：“你们节目组怎么找了个傻子录节目？”
他刚来那会。
楚若薇就解释过她们正在录节目
李少杰还专门向上级请示。
经过上级点头。
允许录制。
只要不把尸体的正面照拍出来造成恐慌就行。
听李少杰这么说。
楚若薇苦笑一声，想要反驳什么，但实在是说不出口。
一旁的所长和几个民警也是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真把顾凡当成了精神病和傻子。
直播间里也热闹的很。
“乖乖哦，顾凡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
“一路节目看过来，小凡哥应该是很有头脑的呀，怎么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呢？反正不管为啥，我还是支持他，理解他，相信他。”
“这……难不成顾凡会通灵？”
“咳咳咳，你这演技，要是拍电影的话，肯定能得影帝。”
“……”
顾凡最后又和那个女孩说了几句话。
而后毫无征兆的站了起来。
对李少杰人畜无害的一笑。
“1000块钱，拿来吧。”
？？？
李少杰直接懵了，“什么1000块钱？凭什么给你？”
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在这里装神弄鬼了好一会儿，张口就跟自己要钱。
穷疯了吗？
顾凡打了个哈欠。
“作案动机，作案经过，杀人犯是谁，住在哪里，有什么证据。”
“我全问出来了。”
“不该给我钱吗？”
“想耍赖啊……”
“你……”李少杰瞳孔一缩，深吸一口气。“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顾凡摇摇头：“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结账，然后告诉你，就这么简单。”
派出所所长瞪了顾凡一眼，对李少杰道：“别信他，我早看透了，他就一个骗子。”
又看向顾凡，“小子，少招摇撞骗了，信不信赏你一副银手镯，送你几天牢饭？”
李少杰摆了摆手。
紧皱的眉头展开。
还真就让顾凡拿出手机，给他转了1000块钱。
他是刑警队长，还能被人诈骗了不成？
他敢吗？
收到钱后，顾凡嘿嘿一笑。
把王娜的故事经过讲了一遍。
包括怎么认识的那个医生，怎么接受了他的追求，怎么在一起谈恋爱，怎么进入热恋，怎么被邀请去对方家里，怎么把自己迷晕，怎么对自己捆绑，怎么拿自己取乐，怎么杀了自己。
还告诉了李少杰对方的名字，详细的住址，以及地下室藏在别墅的什么地方。
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一时之间让李少杰无法判定真假。
犹豫片刻。
给上级拨打了电话。
经过允许后。
立刻收队。
让所长等人把尸体运到相应的地方，然后自己带人前往别墅。
听完这个故事。
直播间里全是骂声。
“他娘的，这样的人也配当医生？他应该下18层地狱！”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姐妹们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
“卑鄙，无耻，龌龊，残忍，该死……”
“不是你们都在骂啥，就没有人出来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假吗？”
“万一是编的呢？”
“……”
很快。
整个现场就只剩下了顾凡和节目组的人。
接下来也没有心情继续钓鱼了。
打算让节目组的人送自己回家。
路上。
突然接到了王建琳打来的电话。
“小顾啊，刚刚接到省公司通知，明天和后天要求所有市级分公司负责人去省里开会。”
“那个……”
“只有我和秘书去肯定是不合适的，咳咳咳……”
“小顾。”
“不能没有你啊，你是咱分公司的排面！有你我才可以为所……”
“有你我才可以放心！”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要占用你周六周天的休息时间。”
“下午两点就得出发，那个……你看……”
顾凡叹了口气。
“好吧，看在你态度不错的份上，下午2点前来我家小区接我。”
“就这样，挂了。”
接着看向楚若薇，问道：“薇薇姐，临时要出差去省公司。”
“你们……还跟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