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
盛如娇心中一紧，沉声道：“他是如何说苏公子的？”
女人被盛如娇的语气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
“盛天和跟你说了苏公子的什么事情？仔细想清楚，一字一句都不许漏掉。”
盛天和深吸一口气。
“若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可以带你离开此处，你若想见一见你的儿子也不是不可能。”
女人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可是盛天和……”
“盛天和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中，而我是当朝太子妃，压根没必要诓你。但若你说谎被我发现了，我会让你一个人死在这里！”
女人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其实盛天和不怎么跟我说话的，更多的时候像是自言自语，有几次我听到他提及苏公子、有时候是苏……凌！对，就是苏凌！”
盛如娇呼吸一紧，觉得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忍着没有打断女人，继续沉默的听下去。
“盛天和说苏凌很蠢，出身高贵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耍弄的团团转……”察觉到盛如娇的怒气，女人声音渐渐小了，但盛如娇没让她停，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还、还说苏凌活不久了……”
盛如娇眸子一震，苏恪是在苏凌去世之后开始寻找“娇娇”的，盛天和一直在宸华国又是如何知道苏凌活不久的？
难不成他的死其实跟盛天和有关系？
“他还提及过一个女人的名字，叫乔婉玉……说、说婉玉死了就跟苏凌团聚了，他是做了好事……”
盛如娇心里的石头“轰然”砸下来，碎石四分五裂，砸的人心口疼。
她抬头看向聂明哲：“我可能真的是……”
聂明哲扶住她的肩膀，继续问女人：“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没了……我现在想不起来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女人眼巴巴的，“现在可以送我去见我儿子了吗？”
聂明哲点头：“太子妃许你的事情，孤自不会食言。”
他打了个手势，立刻有暗卫出现将女人带走。
至于盛天和密室里的东西，稍后也会有人搬走。
聂明哲带着盛如娇离开这里回到了太子府，两人都洗澡换了衣服之后，并肩在床上说话。
“如今看来，你的亲生父亲极有可能就是苏凌，而且从盛天和的只言片语中，凌雪公子对岳母应当不是始乱终弃。”
盛如娇靠着大迎枕上，神情恹恹。
她不是原主，可心里就是烦闷的厉害，这种难过不再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是好像她就是真正的盛如娇。
而乔婉玉就是她亲娘。
乔婉玉虽出身商户，但乔家是宸华国数一数二的商户，她也是金堆玉砌中长大的，生活之优渥比京都贵女也不差的。
可嫁给盛天和之后，她的悲惨日子就开始了，直至最后潦草的丢了性命。
“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有怕知道……我娘一辈子太苦了，我有点不敢去探究当年的事情。”盛如娇闷声道，“我是不是很怂？”
聂明哲轻叹一声：“不是怂，你在乎岳母，心疼她受苦，所以不敢去面对当年真相。”
“……是这样吗？可我并不是真的……”盛如娇坐直了身体，看着面前男人清俊的眉眼，认真道，“我有事情告诉你。”
聂明哲眸子微动，“你想清楚了？我虽好奇，但不是一定要知道的。”
“我现在想告诉你了，你到底要不要听？”
“要。”
盛如娇盘腿坐在了床上，稍稍组织了语言，开口道：“我来自未来，一睁开就变成了被钉死在棺材里的左相府小姐。”
她看了一眼沉默的聂明哲，幽幽道：“然后就发现了你，我不知道是你假死，就顺手把你救了。”
聂明哲哭笑不得，但随即认真道：“现在我很高兴你把我救了。”
若不然，他和她也不会有这么一场缘分。
领会了他的情话，盛如娇惊奇道：“你的重点是不是搞错了？你关注点难道不该是我为何会附身左相小姐身上？用你们的话来说，我这算是借尸还魂，你不怕吗？不用找几个道士把我捉了？”
聂明哲望着她：“你会伤害我吗？”
“若会呢？”
聂明哲沉默。
盛如娇偏着头看他，就有些坏心眼的等他回答。
沉思片刻，聂明哲开口道：“从前看过记载鬼怪的话本子里，妖魔鬼怪幻化成美貌女子接近男子，为的手是采阴补阳。”
盛如娇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好好的调侃人呢，车轮子就猝不及防的压到了她脸上。
好嘛，一个小电影看了不知多少的现代人，被古代人的车轮子碾压了，就说丢不丢脸？！
“也许不同的鬼怪法术不同，有专门采阴补阳的，也有蛊惑人心的……”
“蛊惑人心也多是美色诱之。”聂明哲看着盛如娇，笑盈盈道，“如此看来，太子妃需得尽力修炼才是。”
原本还有些顾及的盛如娇，连着被聂明哲调戏，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说正事呢，你别嘻嘻哈哈哈的。还要不要听了？”
“要。”
就知道！
盛如娇傲娇的挑了挑眉毛，继续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所以对付盛天和的时候丝毫不会心软，对于乔婉玉也是怜悯多过心疼。”
“所以你轻易不肯动用乔家的银子？”
盛如娇点头：“我并不是真正的盛如娇，有什么资格去用人家的东西？之前因为困窘挪用的银子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我记账了。”
聂明哲笑了笑，示意她继续。
“可自从苏恪出现，我有时候会恍惚，觉得自己就该是盛如娇。知道凌雪公子和乔婉玉可能是错过的一生，会觉得十分难过，不是旁观者的惋惜，是身为女儿的心痛。”
这种感觉在今日最浓，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忍不住将自己的秘密告诉聂明哲。
聂明哲握住她的莹白的手，温声道：“如果，你就是真正的盛如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