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他又不是人，哪里来的人类情感
“小黑屋，锁链，好像差了点什么。”
图灵似乎是认真在确认少了点什么一般，真诚提醒道，眼神还来回巡视着。
时不时拉一拉手上的锁链，表情是一脸的惋惜，似乎是在惋惜这时间锁链不发出声音。
代灵灵都不知道要用什么眼神去打量他了，循着他惋惜的视线打眼一看，这囚房一般的房间。
神色微变的代灵灵努力忽视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某种念头。
视线落在图灵的身上。
低呵道，“你原本是打算怎么将我带去你的世界的？”
自然不是这个状态下的他，而是九重天希望看见的状态。
可那状态一旦出现，不可能不让其他九重天的人发现。
除非，图灵做好了隐蔽的手段。
图灵抬眼看向小人，收回了晦暗打量的目光，实话道，“九天支柱，相当于一个大型的轮回台，自带屏蔽。”
代灵灵眼神危险，语气冷淡，“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帮我，要么我现在废了你。”
“我可以认为，你在威胁我吗？”
代灵灵靠近一步，一边走，一边轻声道，“你也可以这么想。”
话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除了小人的脚步声，整个房间有些窒息。
图灵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勾勾盯着小人，忽然轻轻一笑，然而那笑容却透着几分冷漠。
“可以。”
两人对视了片刻，互相都无法猜透对方内心的想法。
出门前，代灵灵只问了一句，“你一直在，对吗？”
代灵灵并没有去听图灵的回答。
只是留下了一个两人的已知的问题。
至于他在不在，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图灵他确实一直都在代灵灵的身边，从代灵灵二十一世纪，到古蓝星，图灵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就像代灵灵曾经问过牧迎雪的一个问题。
手环内，主脑会不会叛变。
牧迎雪也回答了他，不会。
是啊，主脑不会叛变，那还能是谁，除了他的小机器人，还能是谁。
图灵一直在监视他。
一刻未曾停止过。
直到来了归墟，代灵灵亲自确认了这个事实。
毕竟，图灵能避开主脑，拿到他孩子的信息，又怎么可能拿不到他的信息呢。
在小人离开后。
图灵眸子闪了闪，占据了主导权。
是啊，那都是他在有意无意暴露出来的，无论是那孩子的视频，还是别的什么。
可图灵想不明白，以他们合作多年的默契，代灵灵在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不正常。
为什么要陪他九年。
小机器人有些沉默，无光之下，整个人隐在阴影中，整个人稍显颓废、阴郁，还有一丝不知名的落寞。
-
第三天清晨。
代灵灵站在小院子中，看着归墟今日的大雪纷飞，在归墟的光芒照耀下，如钻般的星光点飘向归墟的中心。
仿佛前方的远处屹立着一个重力黑洞，吸附那些星光点进入其中。
不少文明都发现了这个异常。
可他们只能给代灵灵送来关照以外，他们并不能解释这个现象。
就连时光老头都不例外，也是难得的踏入了小别墅中，“空最近消失了。”
“灵，还要出远门吗？”
“这个鬼天气，有点不安全。”
时光老头坐在凳子上，有些不满代灵灵在此刻要出远门的想法。
“嗯，帮我照看一下房子，还有，他们。”
门口站着不少的文明，显然都是来看望代灵灵的。
他们并不知道代灵灵要出远处，只是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单纯来提醒代灵灵别去垃圾场，或者出远门的文明。
送走了大家。
时光老头拍拍屁股，也准备离开了。
谁知，他扭头冲代灵灵一笑，“你什么时候回来？”
得亏，代灵灵心理承受能力强，这么脸贴脸的问候，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关键是，时间裂缝坑坑洼洼，并不是很能让人接受的物体。
代灵灵沉声道，“不清楚。”
时光老头走了，边走边嘀咕，归墟要变天咯之类的。
代灵灵沉默地站在小院子中，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关心他的文明。
他内心并不轻松，总感觉压了什么在心口，无法宣泄。
是的，今天代灵灵就要走了。
刚刚时光老头给他送来了新的锁链，肉眼可见的，时光老头更加沧桑了。
整个更加一言难尽了。
裂缝像是经历了什么风霜，苍老泛黄的一道黑色裂缝口子。
他好像知道代灵灵在做什么，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给代灵灵送装备。
代灵灵手中拿着跟鞭子似的锁链。
眯着眸子，将锁链扬起....很轻松就能掌控。
越看越像小黑屋中缺少的物品。
代灵灵匆匆将锁链收了起来，上了二楼。
某人依旧被关着，在小人进入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睁开，从落寞的身影，一下子像是被唤醒了一般。
“幽灵。”
“幽灵。”
“幽灵。”
代灵灵耳边响起三种不同音调的声线，不想理他，可今天要带他出门。
“你能屏蔽一天归墟的波动？”
“可以，有什么好处吗？”
代灵灵微微一顿，“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靠近点。”
图灵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让人不由一颤。
代灵灵摸着图灵的脸，摩挲着金属质感的皮肤，“你要是不想出门，你就被关着吧。”
代灵灵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隔壁房间内有开启九天支柱的钥匙。”
代灵灵疑惑的看向图灵，“？”
“那是我每年送你的礼物，每一份钥匙都在。”
代灵灵格外的沉默，这种重要的东西，他堆在一堆礼物中，像个不太重要的附赠品。
代灵灵将放在图灵脸上的手挪开，轻拍了一下图灵的脸。
“是他，送我的，不是你。”
图灵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有区别吗？”
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分身怎么可能偷偷摸摸送成功。
“你该不会，得到了钥匙，就想走吧？”图灵视线紧紧锁定在小人的脸上，“这是我的请求，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
他只是想知道，代灵灵是否在今天仍然要将他抛下。
代灵灵看了他一眼，脚尖踢了踢对方的小腿。
锁链一瞬间消失。
图灵示意小人去看自己的双手，“别害怕，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是他，他怎么舍得，他看着小人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当然，他还真没有。
毕竟，他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