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先还在回味刚刚对着人族使用畜牧之法的感觉。
这其实......似乎......和对异灵使用没什么区别，是因为人其实也是灵吗？
有言道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或许灵世中所有灵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灵世五大族也好，其他弱小的生灵和死灵也罢，就连没有开智的灵也是。
所有灵，在面对灵世的大道面前都是刍狗，楚仁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
“娘，我记得你以前很厌恶魔道的，为什么会想到用畜人术呢？”袁友仁突然问道。
在她小时候，楚仁先总是很厌恶魔道，或许是母亲遇到了什么吧？
“手段无对错，有对错的只有立场，我们刚刚站在了正义的立场，无论我们使用什么手段谁都不能否定我们是做了善事。”
楚仁先回道，某种意义上，癸凤姿的思想是正确的。
二人飞出大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飞了许久，二人见到了平原的尽头。
一座无比繁荣的城池，或许跟外界的十天干城池不相上下了。
“娘，这里的凡人真有意思，和外界的完全不同啊！”袁友仁说着低头看向大地，她们下方是一座宫殿。
“那是凡人皇帝居住的地方，凡人皇帝虽然没有强大的力量，却由着极大的权力，有着一群忠心耿耿的大臣。”楚仁先说道。
“那当皇帝需要什么条件吗？”袁友仁问道，她从小就没听说过皇帝这种存在。
“......”什么条件？楚仁先还真说不清。
在她的印象里，皇帝能当皇帝是因为他的父亲的皇帝。
虽然之后见过大凉大乱的样子，但是若是重新安定下来，第一个皇帝或许是靠着权谋和武力而登上皇位的。
但是后面的......谁会选择让贤？全都是世袭。
皇帝都会选择让自己的后代继承皇位，为了不让其他人说闲话，就会拼命培养自己的后代。
“算了，都是凡人，我也不想去看了”袁友仁看着母亲突然沉默，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带着楚仁先就要飞离。
楚仁先不语，只是跟着自己的女儿飞，二人又飞出了凡人王朝。
“娘，我们能不能换个方向走啊？这样走的话又会看到隔世雾，那会很无聊的”袁友仁抱着楚仁先的手臂撒娇道。
“不......算了，那你要听我的话”楚仁先看着可怜兮兮的孩子，最后还是心软了。
“好，我肯定乖乖的”袁友仁欣喜地说道，将脸埋进了楚仁先的怀里蹭了蹭。
楚仁先看着袁友仁，心中的担忧不减。
她害怕，怕自己的孩子重走自己的老路，怕她无法获得幸福。
不知不觉间，楚仁先爱袁友仁已经胜过了爱自己。
?......
十天干之一，癸家，藏于不属于灵世空间的本家中，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癸凤姿站在大殿的中央，周围站着数百人，他们都是癸家的子弟。
癸武澜坐在大殿最顶端，眉头紧皱，思索该如何是好。
癸桦有些着急，但是早已退出家族权力斗争的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癸武澜
癸流曲和癸藏松不在本家内，而他们的妻子正在家中看着孩子。
一个身穿长老制服的男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癸凤姿怒喝道：“癸封子，你虐杀生灵，实乃魔道行径！”
和长老一伙的人也纷纷站出来，将癸凤姿的罪行一一举出。
周围的人们交头接耳，都感到不可置信，癸凤姿这个天才居然虐杀生灵！
“安静！”癸武澜有些头疼，若此事不好好处理，癸凤姿或许会被逐出家族。
大殿之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证据呢？”癸武澜看向长老，自己还有机会，她本来在癸凤姿房屋周围放了道宝的！
长老脸上露出的奸计得逞的笑容，他拿出了一个贝壳状的白色道宝。
“证据？请看！”长老笑道。
贝壳张开，一颗纯白的珍珠躺在其中。
随后在长老的操作下，珍珠放出了刺眼的光芒，一张巨大的光幕出现在了大殿中央。
画面中的人正在撕扯一个畜的身体，然后将另一个畜的身体塞入了第一个畜的体内。
癸武澜面色泛白，光幕中的人就是癸凤姿。
长老的目的就是铲除癸封子，否则未来家族内的文派就会被她掌控了。
族长一家就有掌控全族的权力了，所以没有人出来为癸凤姿说话。
“居然是真的！”一个人不可思议地喊道。
“如此残忍的做法，不是魔道是什么？”长老笑着看向癸凤姿。
癸凤姿虐杀生灵的罪行被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证据确凿，众人不得不信了。
一时群情激愤，所有人都在指责癸凤姿，就连往日对癸凤姿极好的人也参与其中。
周围骂声一片。
“真是有辱正道天才之名！我之前还和丁家炫耀呢！真是丢人！”
“太恶心了，她才二十多岁吧？怕不是什么大魔转世?......”
癸凤姿面对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平淡如水，彷佛这被骂的不是自己。
众人看癸凤姿毫无反应，但却无一人觉得不对。
等到所有人骂够了，那长老带着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在了癸凤姿的面前。
癸武澜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能尽力保全癸凤姿了。
长老开口了，语气可惜：“若是被其他家族发现就不好了，一个天才居然自甘堕落?......”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嘴角已经翘到耳根了。
“我的建议是将癸封子交给众矗山，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没有私藏魔道。”
“够了！”癸武澜喊道，声音回荡在大殿间。
长老却没有停下：“族长，难道你要因为癸封子是你侄女就轻罚她吗？现在她对畜下手，说不定以后就要对族人下手了呢。”
“即使不将癸封子交给众矗山，那也至少要将她逐出家族，从族谱除名，以后再也不能回归癸家，无论本家还是分家！”
癸凤姿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长老在那里不断说着处罚自己的话。
若是被送到众矗山，癸凤姿必死无疑，癸武澜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难道只能如此了吗？”癸桦站在大殿边缘，泪流满面。
“好！将癸封子逐出癸家，不得使用癸字为姓氏，从族谱中除名，且不得向任何一处的癸家求援！”癸武澜不甘地说道。
只是逐出癸家，对癸凤姿已经算是好结局了。
随后，癸凤姿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了癸家，离开了这片空间。
癸武澜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中，来到了癸凤姿原来居住的屋内。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似乎是癸凤姿写的，癸武澜好奇地打开了信封。
“我是癸凤姿，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定已经离开癸家了，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