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李云东顿时面露警惕，凝视着成曦与江书夏，说道：“我已经在生与死的界限上左右横跳了两次，你们总不会准备让我挑战第三次吧？我再怎么被幸运女神所眷顾，几次三番往死神的领地里撒尿的话，幸运女神也早晚罩不住我的。”
“没事，大不了挨死神一镰刀，短上一截而已。”成曦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短上一截还大不了！？”李云东下意识地双腿夹紧，忍不住冲成曦一瞪眼。
“我是说阳寿呀，学长你以为是什么？”成曦有些古怪地望着李云东，嘴角挂着几分玩味的弧度。
“我当然以为是阳寿啊，难道阳具啊。”李云东立刻回了个白眼。
“那你突然夹紧腿干什么？”
“我兴致来了，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大腿肌群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成曦微微挑起眉梢，露出一对亮白的虎牙，说道：“但久坐人群，我更建议做提肛运动，简单而有效，还有助于预防痔疮哦。”
“谢谢你哦成医生，但我练过的，可以两个一起做。”李云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而后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了，反正我这条贱命不值一提——不是，那边的，你怎么光明正大录起音来了！”他刚想着英勇就义，却发现顾思南收拾好被搜出来的随身物品后，竟然明目张胆地举着录音笔往自己这边靠过来。
“我注定要痛失一些重要的素材，难道还不允许我找补回来一些吗？”顾思南理直气壮地说道，她扭头望向后头的江书夏，确认道：“江书夏学姐，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录音和拍摄，你总没有意见了吧？”
江书夏用食指指节一顶眼镜下框，很是简明扼要地答道：“可。”紧接着却露出几分思忖的神色。
“江兄！？”李云东瞬间破防，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江书夏，说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酷，如此无情！你忘了当初我们在夕阳下发过的誓言吗？你忘了当初我们举杯高歌，说要效仿秦桧与岳飞，一同青史留名的青葱岁月了吗？难道你说过的话都是谎言，当初欠我的酒菜钱也全都打算赖掉了吗！？”
“我什么时候有和你一起发过誓？”江书夏微微蹙起眉头，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你竟然真的忘了？”李云东睁大眼眸，痛彻心扉地说道：“那是上辈子的事儿啊！”
“——”
江书夏顿时失去表情，又是简明扼要地吐字道：“滚。”
“好惨呐，李云东学长，一想到我竟然曾经认贼作父，我就觉得毛骨悚然。”顾思南得意洋洋地坐到此前的“刑椅”上，翘着个二郎腿像是电视剧里的暴发户，她用录音笔的尾部戳着李云东的侧脸，说道：“我已经得到本地领主的许可了，那就麻烦学长你说几句似是而非的台词吧，这样方便我日后剪辑。”
“装都不装了是吧？”李云东咬牙切齿起来，说道：“但你别做梦了，我怎么可能为虎作伥，为你的‘FAKE NEwS’送炮弹，我李云东可是正义的化身，绝不会与你狼狈为奸！”
“哎，对的对的，这种台词就可以，到时候给你的间谍身份加一点回忆戏，告诉观众你以前也是个好人，但到头来还是输给了自己心中的恶魔，这种善人的堕落可太戳人心啦。”顾思南相当愉快地表示道。
“——”
闻言，李云东直接决定闭嘴，机智的他一眼就看出，面对顾思南这种造谣狂魔，说什么都是犯错，都能被她套用到其他语境下歪曲原意，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
“不要不说话嘛，我亲爱的义父啊。”顾思南眨了眨眼睛，直接将录音笔怼到李云东的鼻孔附近，说道：“其实不说话也行，那我录制一点鼻息和呼吸好了，麻烦喘得粗重一点，就激烈运动完后的那种喘息。”
李云东猛地脑袋往后一缩，瞪眼道：“你录那玩意儿干什么！？”
“没想好。”顾思南很是无所谓地一耸肩，说道：“但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以防真要用到的时候会缺素材，那我当然得找机会多录制一点嘛，防范于未然很重要的。”
“录这种粗喘气的声音有个毛线用处！”李云东忽地想起顾思南曾在图书馆里剪黄片，顿时神色一僵，警惕地望着顾思南，压低声音说道：“你不会是想用来剪什么十八禁的东西吧？就你图书馆里剪的那种。”
“怎么可能，我可是严格按照平台创作原则和相关法律法规来干活的！”顾思南顿时一瞪李云东，说道：“你作为间谍是必死的结局，人在死之前就是会大喘气的，就算要用也只会用在这种地方！”
“但你刚才还说没想好，现在又突然有了明确的用处，你分明还藏了别的想法！”李云东敏锐地戳破顾思南的心思。
“李云东学长你其实是学心理学的吧？怎么这么擅长抓别人不经意间的破绽？”顾思南很是嫌弃地望着李云东。
“呵，那当然是因为我家里有——”李云东险些透露出任君仙的存在，幸好悬崖勒马，机智地续上话道：“当然是因为我家里有很多心理学的藏书，我最喜欢钻研人类的心理了，我以后是准备开发出一款真正管用的催眠App的。”
用离谱的话题延伸转移他人的注意力，进而掩饰住自己那不自然的停顿，而面对这一话题的延伸，在场的某个人必然会有所反应——
“呀，学长老色胚！”一如李云东预想那般，成曦故作惊讶地表示道，而李云东直接白了她一眼，撇撇嘴道：“是正经的催眠App，致力于解决失眠人群的烦恼，毕竟很多人睡前就喜欢胡思乱想，想法一多就睡不着觉，而有了这款优秀的软件，人类从此就不再需要安眠药，麻醉医生也可以考虑下岗了。”
“哦，那没事了。”成曦瞬间失去兴趣，只是盯着凑很近的顾思南和李云东，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感有些问题。
恰在此时，江书夏缓缓眯起眼，从早些的思索中回过神来，她食指指节一顶眼镜下框，开口道：“顾思南，我这里有个交易想跟你谈谈，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