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数量并不多，也没有超乎想象的偷拍素材，都在可接受范围内。”江书夏微微眯起眼，认真审视着以“JSx”为开头的各个文件夹里的内容——尤其是地点在山水二院的偷拍素材，内心默默地作出评估，而令她感到无比庆幸的是，从这些素材里，是判断不出她在惧怕打针的，但也不能排除顾思南在偷拍的时候心生猜疑的可能性。
“还是得拿捏住她的把柄才行，否则无法形成战略威慑。”江书夏的眼眸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像是个准备试探法律底线的潜在罪犯，可问题在于，不管她怎么确认图库里的文件，都找不到让顾思南如此动摇和抗拒的关键材料。
“是伪装起来了吗？但文件数量太多，又是用首字母缩略词打头，很难确定哪个或者哪些用了伪装……还是说，她设置了隐私空间？把能威胁到自己的材料藏了起来？”江书夏的大脑快速转动着，各式各样的可能性在脑海中盘旋，但表面上风轻云淡，只是顺手把涉及到自己和李云东的文件夹，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进行简单记录，以便展开后续排查。
“学姐学姐，有查到什么吗？”见江书夏默不作声地敲着键盘，成曦很是心痒地眨眨眼，出声问道，出于对顾思南这一公民的基本尊重，她没有凑上去和江书夏一起检查顾思南的手机。
李云东同样没有上前，作为佛儒道三修的东方绅士，他是不会冒犯女性的个人隐私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要是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的话，肯定会被江书夏和成曦认为是心怀不轨，有不能公之于众的龌龊心思的，所以他只是在顾思南周围慢悠悠地踱步，像是个考场上的监考老师。
“她用了人物姓名的首字母缩写当相册标题，缩略图又和相册内容没有任何联系，还是需要花点时间的筛选的，难保她没有伪装某些相册。反正目前涉及到我自己的素材，我都记录下来了。”江书夏很是平静地解释道，而后忽地眉梢一挑，颇感意外地道：“嗯？这是……”
“怎么，找到核弹发射按钮了？”李云东颇感好奇地问道，而顾思南闻言，顿时直起后背，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侧脸上更是淌落一滴紧张的冷汗。
“这个……也可以算是吧。”江书夏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却是冲着成曦招了招手，说道：“成曦你过来一下，这玩意儿与你有关。”又是对着李云东强调道：“你在那儿待着别动，轮到你出场的时候我自然会喊你。”
“哦。”李云东故作淡定地微微颔首，却是不禁对着成曦说道：“你该不会上厕所的时候被偷拍了吧？”
“怎么可能！”成曦顿时翻了个白眼，但又忍不住皱起眉头，轻轻抽了口冷气，自我怀疑道：“应该……没有吧？”她将审视而犀利的目光投向顾思南。
“没有没有没有，犯法的事情我不会干的！我真要对厕所下手的话，肯定会在卫生间的门上挂上牌子，明确告诉别人‘本隔间的便器安装有私密摄像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利用，但相关视频素材外流概不负责’，像这样把选择权直接交给对方，而我只要心安理得地定期回收素材就可以了。”顾思南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护道。
“我都不知道你是遵纪守法还是无法无天，你就不怕你的摄像头被人直接薅走？被人往上面举报都很正常的吧？”李云东很是无语地说道。
“所以我只是打个比方，像这样风险巨大的事情我是不干的，搞不好就是得不偿失。”顾思南摇了摇头，像是个精打细算的商人。
与此同时，成曦已经凑到江书夏边上，起初还是很好奇的状态，但随着江书夏播放出某些视频素材，她就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表情也是变得有些麻木。
“要处理掉吗？”江书夏有些为难地望着成曦，说道：“有好几个机位，我估计她也是到处搜罗过来的，可能处理不干净。”
成曦忍不住咬了咬嘴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是长叹一声，说道：“算了算了，反正删也删不干净的，就让时间冲淡一切吧，我以后也会克制一点的。唉，真讨厌，我明明只想当个普通人而已，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淑女形象全毁了。”
一直竖起耳朵的李云东不禁古怪地瞥了成曦一眼，说道：“我去，难道你使用异能的时候，不小心被一般人看到了？龙组没有出面帮你压制舆论？下面的战忽局呢？战忽局也什么都没干？”
“那学长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知道我有异能？怎么知道有龙组？”成曦冲着李云东一翻白眼。
“我是传承远古道统的灵修啊，和你们异能者不是一个修炼体系的，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李云东用拇指用力一按食指第二关节，指关节顿时发出“咔”的清脆弹响。
“你这动作不是灵修，是东京来的喰○吧。”成曦一撇嘴，说道：“总之跟学长你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事儿你知道也是知道的。”
“啊？”李云东愣了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倒是顾思南恍然大悟，说道：“哦，你一脚把人踹飞的那几个视频？”
“你——”成曦没料到顾思南会突然将真相揭开，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从桌上拿起农药山泉，拇指一划便直接拧开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看你真的很想喝水啊，来，老娘喂你！喝，给我喝！为什么不喝！啊？不喝是吧？不喝我就塞你屁眼里！给你灌一箱！”
“——”
顾思南顿时紧闭双唇，夹紧双腿，疯狂地摇着脑袋，挤出抗拒的喉音与鼻音，拼了命地将求救的目光抛向李云东，李云东根本没理睬她，很是兴奋地向江书夏那边跑去，好奇地说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一脚把人踹飞的真实画面我见都没见过，让我开开眼呗——”
砰！
李云东的话音未落，视野却是突然发生歪曲，他只觉一股剽悍的冲击力瞬间抵达他的肩部，他完美的肌肉丝毫无法缓和这股霸道的力量，下一秒整个人就如同破沙袋般朝着墙角倒飞而去，后背重重地撞在结实的墙壁上，意识都是出现刹那的恍惚。
凌空飞踢成功击溃目标，成曦以潇洒的动作稳稳地落在地上，她踩着小碎步来到李云东面前，露出一对亮白的虎牙，眼里全无笑意地说道：“怎么样？现在你见识到了吧，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