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把手放在明月生的脑袋上，摸着他的耳朵。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那些，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这些日子你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善九缓缓开口：“我知道我和你没有相同的经历，有些东西无法感同身受。不过我毕竟经历的多一些，或许可以帮助你，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困扰。”
经历的多？算不上，如果只按照她的记忆来算，她现在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宝宝呢。
只是留在她脑子里的知识很多，可以帮他而已。
明月生仰头看着善九，眼尾上挑，一双如水的眸子像是藏满了钩子，和之前的他比起来多了十分的魅惑。
善九有一瞬间的恍惚，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明月生。
明月生此时已经收回了视线，蹭着善九的掌心。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那一份记忆里没有你而已。”明月生淡淡道，他一点也不介意说出那些东西，说出来反而更能得到善九的关爱，“因为没有你，所以我被明黛买回去了。”
明月生没有喊她母亲，或许是受了另一个他的影响，他对那个女人产生了一丝厌恶。
尽管两个明黛都差不多，想要把他卖给章奎，可是这个世界有善九护着他，明黛没能得手。他虽然失望，对她却没有多少厌恶的感觉。
从小到大想卖他的人多了，童年那个老爷爷不也一样吗？
可另一个世界的明月生实实在在的被卖了，他实实在在的经历了那些善九为他挡下的风雨。
“她给我补好了本源，养了我一段时间，后来章奎发现了我，她就把我卖给章奎了。”
善九手一顿。
尽管知道那是另一个世界的明月生，善九还是有些难过，撸明月生的手都慢了。
明月生笑了笑，抓着善九的手放到脸颊边，仰望着善九，那张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变得明艳动人起来。
“别担心，这个世界你把我保护的很好。他的确不幸，但我遇到了我的神明。”
这是明月生的告白。
在白星不管不顾告白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愤怒让他想要出声阻止，可他只能忍耐下来。
他也想告白的。
可是不行。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善九心里的地位。
比白星高，可是却只是善九的弟弟。
只是弟弟。
善九把他当做了家人。
若是他贸然打破这个定位的话，他有种预感，善九会远离他，甚至对他的态度也会变成像对白星那样，不，甚至可能连白星都不如。
他忽然有些嫉妒。
嫉妒白星可以肆意的表达自己对善九的感情，不用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所以他就连告白都如此隐晦。
善九在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捏住明月生的脸颊，对上他有些惊讶的眼神，“你跟另一个世界的明月生学了什么？”
“唔？”明月生不解。
善九狠狠弹了一下明月生的额头，明月生的眼神瞬间清澈了许多。
善九满意的点头，“嗯，就是这个味道。”
明月生：……
明月生有些哭笑不得。
另一个世界的明月生明明把魅惑用得炉火纯青，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
是他水平不到位？
明月生看着善九歪头，眼神逐渐带上魅惑。
善九再度揪住他的脸颊，摇了两下，“把之前那个眼神干净的明月生还回来！”
明月生：……
好的，他明白了，善九不喜欢那个调调。
瞬间乖觉，“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眼神重新清澈起来的明月生，善九松了口气。
从明月生的叙述中，善九大概能猜到那个世界的明月生经历了什么，明月生跟着对方学的东西更让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说跟他学到的东西不能用，但你不能对自己人用吧？如果只是套一下外人的话什么的……”善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生怕明月生为了某些东西出卖自己，“用是可以，但是绝不能让自己吃亏明白吗？不能被猥琐的家伙碰到听到没？”
“唔？嗯……”
“奇怪的人拉你手不可以，摸你脸蛋不可以，要是谁说要请你吃棒棒糖，就让他滚！还有那种说要给你看宝贝的，也让他滚！”
明月生呆呆的看着善九在跟他一样一样数不可以做的，就好像把他当成了三岁小孩儿在提醒。
他在善九眼中真的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吗？
感觉要让善九正视他的难度越来越高了……
“巴拉巴拉……总之那种奇奇怪怪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保持距离，不要被骗了，听到了没？”
“嗯……”明月生纠结的应着。
善九不满他的敷衍，捏住他两边脸颊，看他脸被捏变形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又压着他两边脸颊把他的脸挤成了嘟嘟嘴。
“扑哧。”善九笑出声，然后正色道：“不准敷衍。”
看到善九眉开眼笑的样子，明月生也笑了，他认真道：“好，我听到了。”
其实善九不说这些他也不会被骗。
他是半妖，又从小就在外面流浪，见过的龌龊多到数不清，他不是那种养在温室里的单纯花朵。
更何况他还有了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那个世界的他看遍了世事就相当于他看遍了世事，什么事他没见过，善九被骗了，他也不可能被骗啊。
但是被善九这样细细叮嘱，他还是很高兴。
“我会记牢的。”
被善九搓了一顿之后，明月生身上那股沉郁的气息终于散了不少。
而且或许是受到了平行世界那个他的影响，明月生的表情变多了。
见他恢复了过来，善九松了口气。她想平行世界的经历毕竟大部分只是记忆，并不是亲身经历，所以对明月生的影响有限，多带他和他那群小伙伴相处相处应该很快能恢复。
她知道能让明月生选择毁灭所有生灵肯定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明黛，但既然他能不被影响，她也就不打算多问。
善九已经开始安排明月生之后的工作了。
这时窗外忽然一个头探了出来，白星小心的打量着屋里，确认灵均不在窜了进来。
见明月生坐在善九腿边，善九摸着他的脑袋，白星瞬间了悟，头顶上duang的冒出两个狐耳，然后顶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在明月生要杀狐狸的目光里放在了善九腿上。
眨巴着眼睛，“嘤嘤~要摸摸~”
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