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于清波疑问。
“我和吴书记只是这次一起出差，而且他让我去挑问题，其实就是在让我放炮。”
于清波面色严肃的颔首，等着苏凡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是迫不得已，所以才开口放炮，可我放炮的结果也是在代表您。”
“这当然了。”
“我其实是代替您得罪了人，让他看到了真实情况。”
“是的。”
“从表面上看，这一切都很正常，毕竟他是书记，您是省长。”
于清波再次颔首，脸色更加严肃。
“可现问题的关键是，他又提出下次调研，而且一再提我，您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于清波就是因为觉得不合适，所以才会故意询问苏凡。如今苏凡已经提出来，他就皱着眉头对苏凡问道：“你觉得具体哪里不合适呢？”
“我感觉他在故意挑唆我们两个的关系，或者说是在故意让我们两个有矛盾，产生怀疑。”
于清波眼神开始收缩，陷入沉思。
“肯定是因为我的表现，让他产生了某些想法，所以才会故意用这种方法来误导你。”
于清波也变得更加冷静下来。
“我以前是汪市长的秘书，是赵书记欣赏的人，如今给你当秘书，很多人已经是看不懂，我要是再背叛你走近他，我是不是就像三国时的吕布，会被别人误以为是三姓家奴。”
“吴冠峰是在故意捧杀你，然后让我们两个疏远关系？”
“我不敢完全保证，可我真有这种怀疑，而且我甚至怀疑他已经看出我在你身边，远比曹正浩在他身边要好。”
“得不到就要毁掉！”
于清波嘟囔一句，眼中露出了深意笑容，没有说话，接着又变得更加严肃。
“我是有这种怀疑。”
“你要是不跟我说这些，我恐怕还真就被他误导了，看来我的定力还是不够。”
“不是老板的定力不够，而是老板害怕身边有个卧底，而我基于这样解释，是害怕您觉得我背叛了您。”
“你小子放心吧！我不会怀疑你背叛我，你现在不能背叛我，你若是背叛了我，你在云都省都没法混。”于清波还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就算是自己能够调走，你老爸也调走不了，所以你不会傻乎乎的做那种事。”
苏凡听出于清波这也是在变相的警告自己，就连忙表态说道：“老板放心，我绝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我当然放心了。”
于清波脸上笑容终于多了，也把这件事放下了。
苏凡内心却是格外郁闷，甚至有些恼火，搞不明白吴冠峰为什么采取这招？
这一招的做法非常高明，甚至是能够害人不浅。
幸好自己态度很坚定的对于清波表达了忠心，否则还真就不好办了。
苏凡和于清波回到省政府。
他们刚刚上楼，就看到了邹文发。
邹文发看到两个人，连忙加快脚步迎了过来，满脸堆笑的看向于清波喊道：“于省长您好。”
“我今早突然被吴书记叫去汇报工作，所以就来晚了，让你久等了。”于清波淡淡说道。
邹文发不知道是撒谎，也不敢怀疑撒谎，就连忙说道：“没久等。”
他嘴上这样说，可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不安，搞不明白吴冠峰和于清波见面为何事？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被通报吧？
忐忑。
没底。
“邹市长和我进来吧！”
于清波迈步进入办公室，进来后，故意就把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跟进来的苏凡责问道：“办公室还没有收拾？”
苏凡知道于清波这是在故意发火，给邹文发施压，于是就假装非常紧张的说道：“对不起老板，我还没来得及。”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于清波语气中带着责备的说道：“作为秘书，连我的办公室都收拾不明白，你其他工作还能干明白吗？”
“我一定注意。”
“要是有下次，你这个秘书就直接换掉，让别人来当好了。”
“是。”
苏凡立即答应，拿起水壶，快速的转身出去接水。
于清波打开窗户在窗户边站了几秒钟后，才转身，仿佛突然想起般对邹文发说道：“快坐下，我刚刚就是对苏凡随口说两句。”
邹文发连连点头，可脸上表情却是非常严肃尴尬，感觉今天的于清波似乎心情很不好，这让他都有些害怕了。
甚至觉得吴冠峰好像和于清波闹出了不愉快，更担心自己的提拔。
“邹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于清波一边坐下，一边对邹文发问道。
邹文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把屁股搭在沙发的边上，紧张不安的说道：“于省长，昨天吴书记到我们长河市调研，发现了很多问题。”
“不说这件事还好，说这件事，我就来气。”
邹文发以为是对他不满，连忙坐直身体道歉，“对不起于于省长，是我自己干的不好。”
“我生气的不是你，而是生气苏凡，他竟然问了那么多问题，这不明显是在被人当枪使吗？”于清波似乎很来气，还专门说道：“他是我的秘书，做出这样的事，别人第一反应就是我在做这件事，变相的给我抹黑。”
“尤其是到你们长河市调研，苏凡指出这些问题，更是让别人容易胡思乱想。”
“官场最可怕的就是人言可畏，因为最可怕的就是大家胡思乱想的去怀疑猜测。”
邹文发本来还想要求助于清波解决方法，没想到于清波上来却都是对苏凡的不满和批评。
他内心虽然也憎恨苏凡，可现在也不能直接说，反而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苏凡正好打水回来，他去给于清波添水。
于清波则是对苏凡又故意非常严肃的责备道：“这次调研发生的问题，我想想就来气，怎么会犯这么低级？你们是怎么想的？”
苏凡自然听出这是指桑骂槐邹文发，他于是就假装犯错误般说道：“对不起老板，我当时只是按照吴书记的要求去落实，思考的不周到。”
“你的不周到，不仅影响了邹市长，还让别人以为是我故意安排，你让我现在怎么办？”
于清波瞪圆眼珠子看着苏凡，仿佛就是要对苏凡彻底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