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寒王还是没有听明白。
这些粮商可都是利己主义，百姓死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素来讲究民生的农家，赈灾的时候还是要谈条件。
让他们拿出粮食赈灾，比登天还难。
可齐霖确实自信满满道：“如今粮食是三个铜板一斗米，可要是一钱一斗米，这些粮商还能坐得住吗？”
寒王一愣，摇了摇头，“不可能，真要是粮食到了一钱一斗，这些粮商就算是知道前面刀山火海都敢硬闯，整个天下都大乱了。”
“王爷先回答我，若是一钱一斗米，将粮食都汇聚到南部，能不能解决受灾的问题。”
“能！”寒王回答的毫不犹豫。
顿了顿继续道：“不仅可以救灾，还能够最大限度地恢复生产力，甚至利用这次机会，打造新的南部城镇也不是问题。”
“你有办法？”寒王猛地看向齐霖。
他知道对方不会无的放矢。
齐霖神秘一笑，“这件事还需要王爷的支持，要不单凭我一人无法成事。”
“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要怎么做。”
齐霖也没隐瞒，将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饶是以寒王的见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甚至有些恐惧。
“你这是要闹得天下大乱啊。”寒王深吸口气，轻声呢喃。
“王爷，如果南方灾区不及时解决，整个大齐甚至可能会分崩离析，有舍才有得。”齐霖确实一副理所当然道。
“你让我想想。”寒王挥了挥手。
齐霖也没强求，离开营帐。
回到轿子之后，春香问道“爷，看您脸色有些不开心啊。”
“我本以为轩辕大盘有点水平，还是高看他了，算了不提这操心事，累了一天了，快给爷松松筋骨。”
几名侍女各司其职，很快齐霖舒服的进入梦乡之中。
而另一半的轩辕大盘则是内心备受煎熬。
这个计划一旦实施，他有预感肯定可以解决南部受灾，可与之带来的后果也很可怕。
甚至他将失去争夺皇储的资格，可好处就是日后无论谁胜出，都能够凭借着治理南部灾区的功劳，以民意保全一条性命。
一方面是心心念念的皇位，一方面是无数受灾的百姓。
这一刻轩辕大盘有些迷茫了。
第二日一早，齐霖在几位侍女的服侍下起床。
这连续半个月的赶路，也让这些士兵对于齐霖可谓是羡慕嫉妒恨。
要不是有寒王拦着，说不准哪天深夜就已经手起刀落了。
“家主，王爷找您。”齐少安通禀道。
“这老头还真是够烦人的。”刚吃了一口冬香喂的葡萄，就被打断，齐霖吐槽一句。
半炷香后，齐霖来到寒王的马车前。
上去后，其看着寒王那黝黑的眼圈，就知道这老头肯定是思考了一整晚没休息。
“王爷，要注意身体啊。”齐霖关心道。
“你这小子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寒王也没掩饰什么，直接说道。
齐霖嘴角一撇，一脸无辜道：“王爷这话可是冤枉我了，决定权在您手上。”
寒王叹了口气，“当年父王在世之时，我们兄弟四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可很多时候你不想去争，也会有人逼着你去，到了最后，这也就成为执念。”
“这十几年来，本王做了不少准备，只为了那皇位，可也知道这是一条注定要兄弟手足相残的道路。”
“齐霖，你说本王能够为了区区南部百姓，就放下这皇位？”寒王反问道。
齐霖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是风轻云淡道：“王爷此言差矣。”
“这皇位永远也不会属于你，也不会属于你的两位兄弟，因此你的假如并不成立，况且这天下是你们轩辕家族的，你若是见死不救，轩辕这个姓氏怕也是有所污染，日后九泉之下，列祖列宗是否能够原谅王爷今日的选择。”
寒王沉迷了。
十几年的执念，并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消散的。
“齐霖，你怕死么？”寒王突然问道。
齐霖点了点头，“当然怕。”
“若是本王要你辅佐我，可愿意？”
齐霖摇了摇头。
“在下深受皇恩，一人不侍二主。”
“那本王只能杀了你，免得留下后患。”寒王话语落下，四周出现数名刀斧手。
齐霖心中慌张，冷汗直流，脸上却是不减分毫。
“王爷若是想杀我，何须多费口舌，直接动手便是。”齐霖毫无惧色道。
“本王念你也是个人才，死后会厚葬的。”寒王摆了摆手，刀斧手立刻上前。
齐霖此时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这架势是真要动手啊。
他还没在这世上留下传承，就这么死了也太亏了。
眼看着那刀子已经开始落下，齐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杀了我，王爷你也活不成。”齐霖大喊一句，随后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拿刀子迟迟没有落下，齐霖壮着胆子睁开眼。
此时刀斧手已经退到两侧，齐霖长出口气，差点两腿一软坐在地上。
这是直面死亡，恐惧感逐步蔓延到整个大脑，甚至是灵魂深处，那种感觉实在是不想体验第二次。
“小子，本王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寒王指了指棋盘继续道：“只要你可以赢我，就留你一命。”
齐霖对于围棋并不精通，可眼下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今日，今日你站在女帝一方，和本王对垒，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齐霖眉目一挑，舒展开来。
这要是正儿八经的围棋，他还真没有什么胜算，可要是演练，这胜负就没有悬念了。
“既然，王爷有此雅兴，那就来吧。”
寒王率先出手，“本王封地共有驻军五万，集中秘密训练精兵一万，并且控制了当地总督，巡抚，县令，经营的是铁板一块。”
“朝堂之上有三分之一是支持本王，另外其他驻地的将领，有许多都是我的部下，倒是一呼百应，最起码还能有五万兵马。”
“早在我还未就番的时候，就已经扶持有潜力的商家，广开商户，四大钱庄之一就是我在背后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