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
对面的江面上灯火辉煌，陶语然端着酒杯扶在窗户上，晚风轻拂，甚是惬意。
江城的跨年夜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她在等烟花。
丽景豪城地处宁江边上，是观赏烟花的最好地段。
此时距离烟花秀开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她一时兴起，决定小酌一杯顺便等等。
江城的冬天并不是很寒冷，此刻她穿了件毛衣，外边裹着一条厚实的毛绒毯子，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风。
陶语然边喝着红酒边看着江对面的璀璨霓虹，感慨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她突然听到旁边开门的声音。
转头望去，只见身姿挺拔的邹闻渊从旁边走出来，正好也看见她。
邹闻渊将手中的电话挂断，走到靠近的阳台一端。
“等烟花？”
“嗯。”陶语然点点头，望向远方的天空，“一年一次呢。”
邹闻渊赞同地点点头，也将视线放在远处的江面。
或许是觉得此时两人的气氛过于寂静，陶语然又望回邹闻渊那边，寻找话题。
视线触及窗户边盛开的蝴蝶兰，她开口赞叹：“邹先……邹哥，你这花养的可真好。”
邹闻渊也收回视线，看了陶语然一眼，没计较她突然变换的称呼，也将视线定格在旁边的花盆上。
“送你一盆？”
“不不不，”陶语然连连挥手，“我是个植物杀手，向来养不活这些东西，还是不要扼杀无辜的生命了。”
邹闻渊笑道：“找到规律其实很好养的。”
“我在阳台这边也可以观赏到啊，真自己养，到时候反而没花可看，就辛苦你造福大众啦。”
说完她俏皮地一笑。
邹闻渊也没有再劝，转而给她介绍起阳台上各个品种的绿植。
现在开花的有长寿花、蟹爪兰和各色的蝴蝶兰，还有其他冬剪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的月季、绣球。
他介绍的详细，陶语然从刚开始地漫不经心也逐渐开始认真听。
从邹闻渊缓慢讲述的语气中，陶语然感受到他对于园艺的喜爱，而从他讲述的故事中，她似乎也感同身受，体会到了那一份治愈。
窗外，月亮从云层中探出脑袋，清冷的月光洒向地面。
陶语然望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旁边繁花似锦。
花好月圆，不过如是。
她转头望向邹闻渊，想要说些什么。
此时，江边传来一连串的嗖嗖声，打断她的思绪。
烟火表演开始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江边，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炸裂，溅起一层又一层的荧光。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邹闻渊眉眼带笑，有些大声地说：
“语然，元旦快乐。”
她此时感受到心脏正在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心脏的砰砰声震耳欲聋，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却又不同于发病时的紧张，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体会。
从未有过的特殊感受仿佛在提示陶语然，你完了。
她不受控制地摸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嘴角却忍不住也微微上扬。
“元旦快乐，邹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完了整场烟火表演。
简短道别，陶语然走进客厅，明明只喝了一杯酒，她此刻却觉得有些醉了。
她将旁边在沙发上打盹的嘟嘟抱起。
陶语然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蹭着嘟嘟的脑袋，声音带着一丝撒娇。
“嘟嘟，怎么办，我好像陷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