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谈判
这个世界看起来并没有怪力乱神之事，超凡之道毫无踪迹，但程尘自己这一异常，却再一次让他升起别样心思。
他身上的特殊，太过不同寻常。
穿越者，天枢，起源任务，还有昏迷前感受到的奇异状态......这些东西的存在让他不甘于活在平凡。
并且，只要拥有足够力量，此刻所面对的一切困难都可迎刃而解。
‘或许，这会是一个契机......’程尘感到一丝悸动，有某种东西在萌芽，一发不可收拾。
“收获自然是有的，你的体内似乎有一种特殊机制，细胞中产生了一系列化合物。”
“正是这些化合物吊住了一口气，让你一个可以入土的人保持住了生机，甚至还在缓慢自愈。”
“我们通过对这些化合物进行研究，开发出了许多特效药，但做不到像你一样效果。”
“并且，后续的追踪实验中，没有发现这些化合物的诞生机理，它们像是凭空出现，来自偶然的物质碰撞。”
护士深深的看着程尘，像是要将他剖开，窥见他脑海中最深沉的秘密，她玩笑般道：“但这些都不及你重要，你的脑子，才是最为珍贵与神秘之物。”
程尘与护士对视，只在她眼中看到狡黠，毫不在意，像是开了一个玩笑，可这番话无疑让程尘的心中蒙上更多阴影，感觉到一种冰冷与恐怖。
他的思维不受控制的发散，朝着被他刻意避开的方向狂奔。
‘我在医院被研究，研究者是谁？大量医师或研究者集结，是否会引起人类高层注意？不死且自愈的特性，是否会招来更多窥觑？’
‘无论是她还是医生，与我交谈时并没有视我为孩童，我的资料必然被研究透彻，过往的事迹毫无保留，他们如何看待一个生而知之者？囚禁还是终身监视？’
稍微沿这思路发散，程尘便感觉不寒而栗了，沉重的压力几乎让他窒息。
这些秘密关乎生死，涉及未知，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发现，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生与死的奥秘，自古长生的角逐没有断绝，更何况还有一个脑域，程尘同时吸引了渴望长寿与渴望真理之人的注意，相当于直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这两者在人类的社会已是全部，一者非富即贵，二者求索真理掌握了巨大话语权。
科学与权势，左右了人类文明，政治、科学、财富，这三样才是人类主流，掌握了文明方向，代表大势，余者皆是蜉蝣。
与之相比，什么拐卖与器官交易，什么违法犯罪都是笑话，如同阴沟的老鼠直面大日，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程尘几乎已经看到自己查找真相时，只能发现一些彰显正义的数据和文字，以及犯罪分子的墓碑了。
‘不！不行，不能再继续了，我必须保持理智！’无数冰冷的思想冲进了脑海，种种黑暗的想法不断向他展示未来。
程尘几乎要疯了，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大势之下，除非他立刻拥有超越凡俗的力量，否则必然任人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无穷无尽的压力袭来，程尘立刻止住了思绪，掐断推演，注意力全部转到现实。
这种几近于幻想的推演，让他拥有无比高远的预见能力，但同时，也让他近似于直面未来，亲身体验了推演中的事物。
这是他无法承受的代价，因为那相当于没有经历过推演中的时间，没有经历成长，直接以现在的自我去面对未来的困难与险恶。
这种绝境下的压力将让他疯狂，陷入绝望，因此，程尘从未真正发挥这种能力，任由思绪奔流。
他克制住自己，短暂的停下思考，而后轻缓地开始深呼吸，平复情绪的躁动。
‘所以，她到底何意，想要做些什么？’突兀的，程尘的脑海中又冒出一个想法，一旦开始思考，总是会有无法控制的念头产生。
程尘保持平静，收敛了发散的思维，推测护士告诉他这些情报的用意，同时，思考现在的处境，寻求破解之法。
‘再这样下去，最大的可能不是被人杀死便是失去自由，沦落为实验体。’
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愈发扑朔迷离，已知几个代表人类的势力种类注意到他，却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势力打他主意。
若继续发展，任由他们摆布而不加干涉，不主动改变，不要说探索天枢的任务和超凡，便是活着都是难料。
程尘下定决心，必须行动起来，不能再躺在床上毫无作为。
他忽悠了护士离开病房，拔掉身上的针管，解开妨碍行动的石膏，一瘸一拐出了门。
程尘独自找到了楚医生办公室，路上并没有太多人。
出乎意料的，程尘在办公室里见到了他——楚医生。
程尘径直走到楚医生面前坐下，肯定的说：“你在等我？”
“是猜到了她会让我过来吗？”楚医生没有回答，但程尘知道了答案，不回答即是默认。
“三分钟后，我要前往实验室。”楚医生神色平静，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出第一句话。
程尘等待了几秒，理清思绪，接着，他说出第一个要求：“我要学习，任何已有的知识，凡我需要，皆允。”
“最好能有专业的教师倾囊相授。”
“为此，我可以提供素材，在不危及生命、不损害身体的情况下，你们可以取出我的细胞进行研究。”
“可以。”
楚医生同意之后，程尘接着说出第二个要求：“我要复仇，那些人贩子，还有指使人贩子行动的幕后之人，以及，今日凌晨的所有涉案人员，必须绳之以法。”
“可以。”楚医生拿出了案件资料，所有直接相关的人员，已经受到处理。
程尘接过资料，没有翻阅，而是说出第三个要求：“我要自由、荫蔽以及保护。”
“在一定限度和范围，你们不能干涉我的人身自由，同时，为我提供庇护，不受任何人员及环境危害。”
“最后，我曾入住的孤儿院，与我相关者受到优待。”
“为此，我将主动配合实验，甚至加入研究，同时，提供一些特殊信息。”
“可以。”
听到楚医生同意，程尘终于放下了心，这样一来，至少能够守住一些底线，不至于毫无斡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