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洲和里花的比赛结束，这场争夺小组第一的决胜局中，远洲队大比分胜出。
现场不少激动的观众大喊着：“打假赛！打假赛！打假赛！”
里花师范队不为所动，顶着嘘声淡然退场。
张扬冲下去找到还在跟人嘻嘻哈哈的季南鸥。
“怎么回事？”
季南鸥擦着汗水，嬉皮笑脸似乎没发现不对：“哎张扬，看见我刚刚那个帅气的一过五没，小爷我无人能敌啊。”
张扬：“哈？人家防你了吗就无人能敌。”
他们的教练大概是早猜出来里花师范的意图了，比赛一结束就着急找到姜尧。
“你们教练呢？”
姜尧：“在房间琢磨战术呢。”
问出结果后，刘子轩匆匆离去。
于泽跟着姜尧下到球场，周围激动的观众也逐渐散去。
远洲队的队长站在场边，看向里花离开的方向，满脸凝重。
好歹是在南大一起带过熊孩子的交情，姜尧上前和他击掌。
格外官方地说：“恭喜啊，小组第一，这下能稳进六强了吧。”
远洲队长翻了个白眼：“这要是被挤出去了，我和刘教都能怄死在里花。”
姜尧挑眉：“那不止，我们队这么起劲儿地给你们加油，可不要让我们被打脸。”
“呵。”远洲队长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松开紧绷的球鞋鞋带，“不过这个里花师范还挺奇怪的，他们难道是觉得小组第二才更好出线吗？这么光明正大地水赛。”
像这种战略性的输球在ccb大赛历史上是有先例的，都是队伍算出输球后的比赛比赢球后的比赛更好打才会实施的行动。
但一般都做的比较隐蔽，不会像里花师范今天的比赛一样，把打假赛就这么摆在观众面前。
丢弃了篮球比赛中每球必争的竞技性。
偏偏人家是主场球队，脸皮厚也没办法说什么。
远洲队长像是抓住了什么真相，略一思索，大惊道：“他们不会是早知道什么内幕了吧，姜尧，快告诉我，新一轮的抽签出来没？”
姜尧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小组赛还没结束，没结束进八强的签怎么抽？”
“这样啊，哎哟，我第一次参加ccb，又不清楚流程。”
远洲队长担忧地问：“那啥老尧，我不是被害妄想症啊，我就想问一下，咱这比赛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暗箱操作吧？比如什么……把我们之后的比赛队伍换成强队的。”
姜尧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却忽然愣住，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甚至忘了要回答远洲队长，回身看向于泽。
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站着，像个置身事外的人，站在那里失神地望着他们，在姜尧看过去的同时才察觉起来一样，瞳孔迅速聚焦，冲他勾起唇角。
远洲队长着急地拍着姜尧：“老尧！你怎么不说话，你别吓我，现在都是信息社会了，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周维默默走过来扒开他的爪子，懒懒地说：“你放心吧，没那么大胆，而且你们是小组第一你怕什么，交叉赛没有哪个组的第四名能打过你们吧？”
远洲队长闻言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姜尧走到于泽身边，拧着眉低声问：“周文华今天不和远洲拼小组第一……是想打我们？”
接下来的交叉赛，小组之间同名次的队伍是不会分到一起的。
姜尧他们已经是小组第一了，里花不跟远洲争，拿了小组第二，就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抽签里，和南大分到一组打十六进八的比赛。
姜尧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但比赛开始前周文华看于泽那个眼神，明显掺杂着森然狠意。
这会不会是他的行动？
“你刚才跟周文华说了什么？鲤鲤，别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于泽张了张嘴巴，下意识想掩饰说你想多了。
可当他看到了姜尧的眼睛，那双幽深如古潭的眼睛，里面的忧虑多的快溢出来了。
别把我当傻子。
在看台上姜尧说过的话忽然又回响在耳边。
于泽轻叹出一口气，抬眼问他：“想知道？”
“嗯！告诉我。”姜尧郑重点头。
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于泽忽地咧开嘴角。
“好啊尧哥，我告诉你，你得帮我。”
……
当天晚上，里花市某家高档洗浴中心的大门外。
一辆奥迪车上下来了三位浑身酒气的Alpha，互相搀扶着走到门口。
“艹，小周啊小周，你开得什么车，老子差点吐个干净！”
其中一位喝的肚子浑圆，扶着花坛干哕过后转过身破口大骂。
周文华从驾驶位下来，把钥匙扔给泊车员，赶紧扶着那人谄媚笑着。
“哎哟我的哥！您这肚量哪儿能啊，赶紧进去吧，里面给你们都安排好了。”
那人明显是这次局上的主要人物，盯着洗浴中心的大门猥琐笑起来。
“就属你会安排，走，咱进去接着嗨皮！”
周文华满口答应：“好嘞，您三位先进去，我这儿还得等等那个小子，他不认识路。”
“那你快点来，还有那个小伙子，叫什么来着？”
周文华搂着那人的肩膀：“他叫王进！”
“啊对，王进！小子酒量不错，有前途，告诉他，待会儿要还能喝，喝多少，我给他发红包哈哈哈哈哈。”
“哎哟，您这真是，生分了不是，陪您喝那是他的荣幸，毛头小孩儿不会来事儿，您别生气才好。”
暂时送走三人，周文华在冷风中等了一会儿，等来了单独打车过来的王进。
一米八的Alpha在刚才的饭局里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司机师傅冲着后座喊了好几声，他才找回些理智。
“狗日的周文华！”
王进看到外面那人，低骂一句，推门下车。
周文华嘴边叼着烟，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进，表情明显嫌弃地说：“废物，带你来是干什么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王进低着头不说话，心底早就问候了遍周文华的祖宗。
“一会儿进去给我把他们陪好了，让你喝你就喝，再要像刚刚那样拿乔，回去你就可以退队了。”
周文华弹开烟头，啐道：“妈的，在队上就这点儿用还不知道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