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接近真相
听祁同伟这么说，马天宇眉头一挑：“您的意思是，从黑恶势力入手？说不定能查到给王大陆下手的那些隐藏网络？”
赵东来也点头：“对，若是凶器和毒品背后真有组织，不排除咱们能抓出大鱼……”
祁同伟笑了笑：“没错，你们把目光放远点，说不定能意外收获。只盯着尸检和程度那条线，恐怕会被动到死。”
马天宇和赵东来对视一眼，心里略微明白了祁同伟的思路，互相点头：“行，那我们就按省长说的来。把这个文件带回去先研究部署。”
祁同伟送他们到门口，临别前再次嘱咐：“低调些，但也别放松。还有……对程度那边，不用和他撕破脸。让他在前面跳，咱们暗中再下手。”
马天宇冷笑：“懂。我要看他表演到哪一步。”
赵东来也挥了挥手，把文件夹在胳膊下，与马天宇一起匆匆离开。
……
程度正式坐上京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位置后，心里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潮汹涌。
他频繁在内部会议上强调“注重秩序、讲求效率”，但在具体侦办王大陆案时，却故意以各种理由拖延和掩盖。
（例如临时抽调关键人员去搞其他项目、屡次要求刑侦队写冗长的报告、又或借口“证据不足、环境复杂”而一拖再拖。）
慢慢地，王大陆案似乎被压到日程末尾，度过一段时间后可能就要销声匿迹。
然而马天宇没闲着，他带领市局骨干，暗地里顺藤摸瓜，最终盯上了当晚酒店的值班经理。可谁知此经理早已辞职“出国度假”。经过一番国际刑警的协助，陆寒带人突袭抓捕，将那经理从境外押回国内。
审讯室里，灯光冷清。经理被手铐铐住，面色苍白，知道自己大事不妙。
陆寒坐在桌对面，翻着笔记：“说说那晚王大陆的情况，别给我打马虎眼。”
经理抿抿嘴，一开始还想装傻。可陆寒很快把资料往桌上一拍：“当晚有人删除监控视频，对不对？是谁？动机是什么？我劝你别找借口，否则国际刑警就地把你送去走私案那边算账。”
听到这话，经理脸色一变，心虚地开口：“那天先来的是个公子模样的年轻人，我没留意姓名，后来王大陆到。过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有个人来前台，让我删了监控……”
陆寒眯起眼：“什么样的人？”
经理回想：“个子偏高，穿着便装。说话很硬气。他亮了个证件，像是警方的……然后我收了点好处费，就把整晚的监控都删了。”
陆寒轻轻敲着桌面，心中一紧：“是警察？”
经理擦了下冷汗：“当时我也分不清真假。反正他自称执法部门，有特别原因需要保密，还拿给我一叠现金，让我帮忙。”
陆寒翻出一张度假前捕捉到的监控图，推到经理面前：“看看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经理凝神一看，猛地瞪大眼：“嗯，这个人很像……哎呀，我记不清。”
陆寒强压着怒火，一拍桌子：“你最好想清楚！”
经理犹豫片刻，还是摇头：“换一张？也许衣着角度不同。”
陆寒哼了声，又调出另一张程度的正面照：“看仔细了。”
经理盯住照片几秒，突然露出惊讶神情：“……对！就是他！是他让我删的视频！”
陆寒闻言，猛地握拳，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删光了？”
经理讷讷回答：“是……是，当时我把硬盘里那一夜的监控都清空……”“真的都清空了？有没有备份？”
经理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半晌才低声道：“其实我们酒店有个自动云备份，但一般人都不晓得。我本来想着钱已经到手，就算了，但还是做了份保险。可后来发现云端也能删除，所以……我就……”
听到这话，陆寒心里有了主意，旋即脸色一变，狠着音调一吼：“你最好别跟我说你把云端也删干净了。要真把证据毁完，你可以等着坐牢了。”
经理吓得又冒冷汗，结结巴巴：“不，不是我……好像还留了一次同步备份在总部的服务器。再之后，我就辞职出国了。”
陆寒“呵”了一声，目中闪过凌厉光芒。他摆了摆手，让同事把经理架到一边，低声对审讯记录员说：“先把他隔离关押起来，别通报国际刑警，也别让程度那边知道。万一他出事，我们可就断了线索。”
“是。”记录员立刻会意。
经理见状，吓得脸色发白，知道自己被扣下了。
陆寒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行，这段时间，就让他跟我们‘好好配合’。”说罢，转头走出审讯室，立刻向祁同伟汇报。一番沟通后，祁同伟同意先把经理秘密关押，不走正常程序。
与此同时，程度整日忙着在京州市公安局调度工作，看似在大力推动案子，却处处设卡阻挠，诸如动用人手去别的杂活，或要侦查员反复搞书面材料，拖时间等。
而马天宇、赵东来等领导却没闲着，他们手里多了陆寒这条线索，已经越过程度，默默展开了暗中查访。
只是表面上，整个案子的进展，仍在程度的“统筹”下缓慢推进。
傍晚时分，山水庄园的小雅间灯光柔和，却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祁同伟坐在桌旁，皱着眉头翻看一叠资料。陆寒坐在他对面，带着一脸严峻。“省长，我刚从国外搞到这份机密报告——基本查清了王大陆案的大部分疑点。”
“王大陆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同伟抬眼，眼神里压着焦躁。
毕竟这起案件牵扯太多，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险。
陆寒把电脑打开，从视频文件夹里翻出一段模糊监控：“当时在酒店出现了三个人。王大陆是第二个进房间的，第三个不明身份，但很可能是当晚移除关键证据的人。可这里——”他用鼠标指着一个身影，“你看看，这就是第一个进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