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哭笑不得，看来他给朱然留下的印象，似乎不太好，无奈解释道：“我平时几乎不看电视，还是刚刚听你们谈话，才知道你的名字。”
“是不是真的啊？你家里没有电视吗？”朱然觉得，以她在江东省的知名度，应该家喻户晓才对。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自己。
难道赵明家里，穷得连电视都买不起？
“电视还是有的，只是我小时候光看动画片。长大一点，村里有人开网吧。手里有钱我就去上网，没钱就站在旁边看别人玩。
家里的电视，我爸每天看新闻，我妈要看连续剧，轮不到我。”回忆起初中时光，赵明脸上露出纯朴的笑容。
那时候，他很单纯很贪玩，应付完老师留的家庭作业，就往外跑。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网上想看的想玩的，应有尽有。
赵明一脸坦诚，不像是在说假话。朱然点点头说道：“姑且信你一次。刚才你喊我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然姐啊，我听那谁这么称呼你，就跟着叫了。你要是介意，我喊你朱小姐也行。”赵明歪头向后排的方向示意一下笑道。
“那还是喊然姐吧。”朱然随口说道。这年头，“小姐”这个称呼逐渐变味，在老百姓的口中，多指出来卖的女人。
“然姐，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赵明提醒道。
“什么问题？小男生一个，少跟姐套近乎。”朱然沉下脸，把赵明的话顶了回去。
心中洋洋自得道：竟敢拒绝我，还搞突然袭击，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好不好受。
“好吧，当我没说，我要睡觉啦，不要打扰我。”赵明坐正身子，闭上双眼。主打一个，你对我爱搭不理，我让你高攀不起。
这女人，还傲娇起来了。赵明才不会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朱然一肚子的烦心事，遇到赵明这种，连电视都很少看的人，正好可以把他当做倾诉对象。
想不到她稍微拿一下架子，赵明就缩回去了。
她虽然有点过气了，可怎么说也是个知名的漂亮女人。问什么答什么，哪能显出她的气场。赵明这一手，把她憋得够呛。
你倒是接着问啊，姐现在想说了。
……
天气晴好，舷窗外的万米高空上，除了蓝天白云，还是蓝天白云。
“喂，睡着了吗？”朱然看身边的赵明，正襟危坐，根本不像在睡觉，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问道。
“本来已经睡着，现在被你给推醒啦。”赵明睁开双眼，看着朱然笑了起来。
刚刚闭目养神期间，赵明一直在用神念默默观察。
这女人的一举一动，改变了赵明对她的印象。从她丰富的表情变化和肢体动作，就能看出，她应该不是温柔的淑女。而是个充满干劲热情洋溢的事业型女人。
“还笑，笑你个头。”朱然再度推了赵明一把，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朱然抓住赵明的手臂，低声说道：“过来，姐跟你说会话。”
赵明歪着身子凑近了一些，立刻闻到朱然身上，清淡宜人的香水味道。
经过刚刚一番较大的动作，朱然身上的风衣敞开着，亮眼的雪白，让赵明的目光足足停留了一秒。
女人的第六感远比男人强大，赵明隐晦的动作，没有逃过朱然的眼睛。还以为你是柳下惠呢，原来也是个正常男人。
“好看吗？”
听到朱然的娇声询问，赵明老脸一红，厚着脸皮咧嘴笑道：“好看。”
“人小鬼大。”朱然瞟了赵明一眼，索性把风衣脱下来，搭在腿上。
机舱里温度很高，朱然早就想把风衣脱掉。鉴于身边坐着陌生男人，才没有这样做。经过一番拉扯，两人混熟了，她也就不再避讳赵明。
失去风衣的遮挡，美女主持人玲珑凹凸的魔鬼身材，尽显无疑。
丰满的翘臀，骤然收紧的腰身，饱满诱人的高耸，哪个男人如果视而不见，肯定是有生理问题。
感受到赵明惊艳的目光，朱然笑着问道：“知道为什么，女主持人一般都选年轻漂亮的吗？”
“不知道。”赵明配合的应道。
“因为主持人长得漂亮，就是要站在聚光灯下给人看的。没人愿意看，才是最大的悲哀。
如果连这点场面都接不住，姐还怎么称自己为知名主持人。”朱然说话时的表情颇为自信。
“然姐，你到底主持的是什么节目啊？”赵明第三次提出同样的问题。
事不过三，如果再得不到回答，赵明就不会再问了。听说贵圈挺乱的，咱还是躲远点吧。
“姐现在没有节目可主持。”朱然闻言，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白皙的脸庞上，愁云密布，恢复成刚刚登机那会的状态。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望着朱然近在咫尺的白嫩脸庞，赵明轻声问道。
心中却是在感叹：大姐你别伤心啊，我好不容易给你治好的。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好不好。
“电视台是国营单位，你知道吧？”见到赵明点头，朱然继续说道：“凡是国营单位都讲究论资排辈，还要看你有没有关系，关系硬不硬。
我之前一直顺风顺水，是因为有人站在我身后。现在那个人调职离开江东省，台里就没人重视我了。
每年电影学院、戏剧学院、广播学院，毕业的漂亮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台里年年都会进新人。
像我这样的老人儿，如果没有靠山，只能逐渐被边缘化。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转入幕后，或者自己主动离职。”
这时，有空姐推着小车过来送吃的喝的。赵明问过朱然，帮她拿了一瓶水。
朱然没有说，站在她背后的人是谁。或者是包养，或者是赏识，赵明懒得去猜，他也不想知道。
“就这样的处境，你说我能不发愁吗？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可是在某些人眼里，我就该去养老了，真是岂有此理。”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朱然表情恨恨的，蹙眉说道。
“那你这次，跟着陈导他们去京城，是做什么？”赵明压低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