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河之中，余庆和南时宜，朝着来时的方向，顺流而下。
“先生，荒他……”
南时宜忍不住开口。
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余庆淡淡道。
“还能再见到。”
“只是，恐怕不是记忆中的他了。”
碎裂的大道之心，和古往今来无数强者融合，之后又回归大道本源。
当大道之心再次完整的时候。
新的大道意志，恐怕就是那无数强者的集合体。
自然会远远强过过去的大道意志。
但也不会再是之前的荒。
荒一个人的意志，对比远古时代至今无数强者的意志，实在微不足道。
这也是最后，荒没来得及说完的部分。
一如当年的少年荒牺牲自己，补全大道意志。
如今的大道意志荒，再次牺牲自己，让世界再次进化。
认真说起来，不管是和少年荒，还是大道意志荒，三人实际相处的时间都不算长。
但即便如此，也给他们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只是，这结局，从一开始，余庆心中便已经有了预料。
现在看来，不是他们的到来改变了历史。
而是他们的到来，促成了历史。
此时，余庆也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当初，在坠星谷。
那屠天魔圣所召唤出的天魔之影，为什么看到自己就跑。
原来它们早在许多万年之前就认识自己了。
想到此处，余庆嘴角倒也是微微掀起。
这也说明，荒的举措，确实起到了效果。
这个世界确实因此躲过一劫，延续了下去，直到今天。
只是……
正如余庆对南时宜所说。
他们恐怕再也见不到当初的荒了。
而此时，余庆的注意力，落在了自己储物戒中，那两块大道之心碎片的上面。
根据系统任务来看。
这世上剩下的大道之心碎片还有八块。
所有大道之心碎片，被吸收融合之后都会消失，随着至尊死后回归世界本源。
但是系统让自己收集大道之心碎片，显然不是为了让自己融合吸收的。
想到此处，余庆心中一动，在内心开口问道。
“系统，收集大道之心碎片这个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系统沉默了好一会。
方才给出了回应。
【回宿主，此类任务根据当前所在世界的情况所定制。】
【最后的八块大道之心碎片，也是大道之心核心的组成部分。】
【集齐之后，除了本系统奖励之外，宿主还可重新融合碎片，还原大道之心核心。】
余庆眼中闪出一丝光芒。
“那样……会怎么样？”
系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应道。
【宿主眼下，正身处于时间长河之中。】
【此乃难得的时机。】
【时间长河可以磨灭一切，只有宿主自身，以及宿主的力量，可以在时间长河中保持一定的自主性。】
【也就是说，宿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时空影响。】
【本系统可帮助宿主校准。】
【是否进行？】
这一刻，余庆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精光。
片刻后，他缓缓出声。
“进行！”
【请宿主取出大道之心碎片，系统将结合其力量气息，进行引导。】
余庆一翻手，两块大道之心碎片出现在手中。
他感受到，一股无形之力，将自己手中的大道之心碎片包裹，同时借助自己的力量，将这股气息弹射了出去，瞬间没入了时空长河之中。
天荒大陆，数年之前的云东。
囚天外域，紫河宗内。
刚刚自称红云老祖，得到紫河宗至宝的余庆。
借助紫云手记，打开至宝。
其中的宝物浮现的那一瞬间。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得到大道之心碎片，触发收集任务……】
时空长河之中。
余庆嘴角掀起。
难怪，原本对余庆毫无用处的大道之心碎片，会触发系统任务。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选择触发这个任务的。
只不过，是未来的他，在时空长河之中，利用系统对过去的自己进行引导。
【引导成功。】
系统的声音响起。
【请宿主继续收集大道之心碎片。】
【集齐大道之心碎片，恢复为核心。】
【未曾被融合使用的大道之心核心之中，将保留着原本的意识。】
余庆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不用你说，我本来也打算去做的。”
这可真不错。
原本系统的收集任务，他是可做可不做的，之所以去做，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些事做。
现在，他又有了一个理由行动了。
其实对于荒，他们相处的时间很长又不是很长。
说不长，他们在大道之地呆了数十万年。
说长，这一切在他们的角度，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月而已。
但最后荒自碎大道之心，保全世界，其实也是因为余庆在虚空中大开杀戒过了头，引来群魔窥伺，意图在他出现之前毁灭世界，掐断苗头。
当然，如果没有余庆出手，世界早已毁灭。
但世界毁灭影响的是余庆自己穿越的果，所以他也不得不出手。
这也算是欠下了荒一个人情。
所以，这个人情，他会还。
“这一切，到底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开端又是谁呢？”
回想起之前种种。
余庆下意识开口问道。
他们顺着时空长河回到过去，却促成了历史。
而现在在时空长河中，余庆给过去的自己发出引导，让几年前的自己接收到了系统的任务。
似乎一切都是一个环。
那么，难道没有最初的起点么？
他只是自言自语，系统却给出了回应。
【因果本是这时间最强大最神秘的存在，甚至凌驾于时空。】
【究竟是由因生果，还是由果生因，轮回之源，谁也不得而知。】
【请宿主继续前进，总有一日，宿主会强大到超越因果。】
【到那时，宿主自然能看清楚因果的本源。】
余庆微微一笑，嘴角掀起。
“超越因果么？听起来很不错。”
“看来，未来的期待又多了一个。”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直席卷着余庆和南时宜的那股力量，也终于耗尽。
两人再次坠入了时间长河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