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往窗户外看去，一队人簇拥着一个身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男人进了某委会。
这人个子并不高，但看上去很有气势的样子。换句话说就是，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也许是对这些人的固有印象影响，杜若对他们没有半点儿好感。
只感觉这些人跟无恶不作的匪徒没什么区别，而且程大炮的名字跟这人也确实很配。
想来，这人在进入某委会前也不是个好东西吧。
就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得到的权利呢？
真希望这些人都尽快没有好下场，还是那句话，坏人不应该得到幸福。
杜若在选书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地跟店员聊天，“……那个人是谁呀，看上去很威风的样子。”
店员小声道：“那是某委会风头最盛的程主任，得罪不得。”
“哦，还真是很厉害呀。”杜若也小声说，“他的父母亲人肯定也很厉害吧？我听说了，虎父无犬子。”
店员咧嘴一笑，“小姑娘，你这成语用的可不大对。程主任啊，我听说以前只是个小，是个小搬运工。后来，揭露了一个大案子，慢慢才提拔上来的。”
杜若惊讶道：“真的？果然是英雄不问出处，是金子总会发亮的。”
反正就是夸，使劲儿夸，带着崇拜来夸。
店员干笑两下，“应该是吧。我也不大懂，听人说的。”
这时在她们边上的一个人突然道：“那肯定是啊，我们程主任厉害着呢。”
一听这话，这人就是姓程的簇拥者。
杜若赶紧问：“是吧，我刚才看程主任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我眼光果然挺好的。”
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笑道：“小丫头的眼神确实不错。程主任他们家啊，离我们家很近。
他原本也是咱们劳苦大众的一员，可他从未放弃过学习，利用空闲时间充实自己。
这才在某一天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一举拿下反动分子，为保护咱们老百姓出了一份大力……”
这人夸得比她还厉害，而且还那么专业，真是夸夸界的高人啊。
杜若不想听，可架不住人家爱说，会说呀，她只能被动地捧哏了。
那个店员也很无奈，也学着杜若的样子各种捧。
没办法，他们这些小民真惹不起姓程的。
杜若在这边得到的信息不多，光听别人捧姓程的了。但是她还是整理出了几条有用的来。
程大炮，后来改名为程爱国，这人原先应该就是个街头上的小混混。
那些拿下什么反动呀啥的事情，那肯定就是把哪个大人物给举报下去了，因此升了官儿。
而这人平时行事也够狠，成了省城这边最锋利的刀，不时就能听到谁家又倒霉了的话。
在某种程度下，姓程的做到了闻之让人色变的程度。
杜若提着一大包书走在这边的街道上，既然来都来了，去百货大楼转转？
反正时间还早着呢。
坐公交车去了百货大楼，这边的货物很全，但是杜若最想要的还是布料和保暖用品，以及锅碗瓢盆这些厨房用具。
可惜都要票儿，她手里真没几张票，不要票的那些倒是可以买点儿。
于是重新背上背篓的杜若，一圈下来，背篓里就有了几份糕点，几块很一般的布料，还有几个大砂锅。
砂锅不要票的，铁锅杜若没票，买不起，就只能用砂锅来代替了。
看着那几辆上好的自行车，杜若那个羡慕呀，她想要一辆。
哪怕是个二手车，老旧也没有关系。
羡慕了一会儿，杜若果断地走人。
没看到人家售货员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吗？这是当她是坏人看吗？
哼，真讨厌。
杜若一个人溜达着出了百货大楼，将背篓里的东西偷偷转移到了空间。
又从空间里转移出来了一些梨和苹果，她打算在这边卖点儿。
还是寻找目标客户，卖一次就转移阵地，如此还真让她把这一筐水果给卖完了。
目标达成后，杜若果然地坐上公交车回了招待所。
“唉，进展不大。”杜若躺在炕上叹了口气，“又不能一直待在省城。有点儿难呢。”
不能想，真的不能想。
想多了头痛，外加烦躁，她就想拿起自己的小斧子。
使劲摇摇头，杜若起来把自己打听到的记下来。
首先是李家的故事，不是，是李家恋爱脑的故事。然后就是程大炮的故事。
以及她在这些故事里延伸出来的想法，徐家为什么会在李家的事情上做绝。
这里面有没有程大炮的手笔？
徐建华和程大炮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再往深处想，李家的故事，与原主的遭遇有没有关连。
还有丁红豆，她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越想头越痛！
杜若忍不住在炕上打了几个滚儿，“真是麻烦呀。”
她还是挣扎着起来把这些事情重新记下来了。
天色不早了，杜若拿出中午买的包子填饱了肚子，便进了空间干活去了。
直到夜色降临，杜若才出来，然后便听到了有人小声敲门的声音。
杜若警惕地开门，发现是沈离后松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没人，才道：“赶紧进来。”
沈离进屋，问：“吃了吗？”
“吃了中午买的包子。你呢？”
“也吃过了。”
两人一个坐在炕沿上，一个坐在凳子上，相互看了看，颇为尴尬。
沈离咳嗽一声，“我从钢铁厂打听到徐建华这个人，不简单。你别一个人跟他对上，暂时也不要打草惊蛇。”
“啥叫不简单？”
杜若眼皮一跳，不会吧，不会跟她放开脑洞想得那样吧？
沈离皱眉，“知道某委会的程大炮吗？”
杜若点头，“今天下午才打听到的，听说他跟徐建华是好友。”
“没错。”沈离道，“但是你知道程大炮在升到这个位置前是干什么的吗？”
“什么？”
“就是个街溜子。”沈离说，“在碰上徐建华后，程大炮才改了行事作风。
有理由相信，程大炮是在他指引下才这么快升到现在的位置的。”
杜若更觉得难办了，“这么说，徐建华还是个深藏不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