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哎，苏无名，你这表情也太严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把你押送刑部大牢呢！”初婳看着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合影，忍不住吐槽。
苏无名还没来得及开口，眼角余光瞥见初婳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心头猛地一沉，那女人正是那日从鬼市逃脱的十一娘。
此刻，她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初婳身后，眼神阴鸷，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苏无名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将初婳拉到身后，却已经来不及了。十一娘如同鬼魅般出现，手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直直刺向初婳的后背。
“婳儿小心！”苏无名惊呼出声，想伸手去挡，却也鞭长莫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初婳后背的千钧一发之际，初婳身上忽然闪现出一道金光，将十一娘连人带刀震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十一娘重重地摔落在地，匕首也脱手而出，落在了几米开外。
苏无名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初婳护在身后，紧张地问道：“婳儿，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初婳还有些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确定没有受伤后，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胸口，故作镇定地说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还好本姑娘有法术护身，不然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无名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被震飞的十一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该死的，这是什么妖术？”十一娘恶狠狠地瞪着初婳，咬牙切齿地说道。
初婳从苏无名身后探出头来，对着十一娘做了个鬼脸，语气俏皮地说道：“略略略，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苏无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姑娘，还真是……
“苏无名，还有你这臭丫头，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初婳朝十一娘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态，语气里满是戏谑：“哟，这不是鬼市里那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十一娘嘛？怎么着，今天不卖艺改行当刺客了？可惜啊，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连我的身都近不了，还想刺杀我？白日梦做多了吧！”
苏无名看着初婳这副“欠揍”的模样，无奈地扶额，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有心思调侃凶手。
不过，他心中也暗自庆幸，幸好初婳身上有法术护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十一娘被初婳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身怀如此强大的法术。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臭丫头，你别得意！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十一娘怒吼一声，再次朝初婳扑了过来。
“来呀，谁怕谁！”初婳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她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凝聚出一道金光，对着十一娘便是一道灵力攻击。
十一娘躲闪不及，被金光击中，发出一声惨叫，再次被震飞了出去，这次摔得更重，半天都爬不起来。
“哎呀，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初婳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眼神中却满是狡黠。
苏无名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心中焦急，他担心初婳的法力消耗过度，连忙上前说道：“婳儿，小心些，莫要逞强。”
初婳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对付这种小喽啰，本姑娘还应付得来。”
“我要是没猜错，之前在鬼市的阴十郎应该也是你吧？”苏无名看着瘫软在地的十一娘，语气笃定。十一娘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一言不发，默认了他的说法。
十一娘拔下她的发簪，顷刻间，如同褪去一件旧衣裳般，一层薄薄的人皮从她身上滑落。苏无名和初婳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眼前竟然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
人皮落地，露出里面——一个不人不鬼的男人。
“我靠。人妖啊！”初婳脱口而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穿越前也不是没见过反串的cosplay，但像这样直接从女人变成男人的，还是头一回见。这画面冲击力，比鬼市里那些奇珍异宝还震撼。
苏无名倒是比初婳镇定得多，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不过，这十一娘的易容术确实高明，要不是她自己主动揭露，恐怕很难发现破绽。
“仙长，我现在就杀了他们，为您报仇！”
“切，说的好听，当初跑的比谁都快，那时候怎么不救你那宝贝仙长啊？”初婳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这人妖的谎言，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她最看不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派，尤其还是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这人妖，或者说曾经的十一娘，被初婳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比川剧变脸还精彩。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恨恨地瞪着初婳，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初婳挑了挑眉，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我告诉你，别以为披了层人皮就能装好人，你骨子里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怂货！”
苏无名在一旁看着初婳火力全开，怼得这人妖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担心。
他拉了拉初婳的衣袖，低声劝道：“婳儿，差不多行了，别把他逼急了。”
“臭丫头，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祭奠仙长的在天之灵！我从小学艺，只为填饱肚子。后流落江湖，半人半鬼，直到遇见了仙长。他不仅拿我当人看，更是对我器重有加，让我在鬼市上逍遥快活。他还说过，若能靠长安红茶建功立业，就奏明圣人，封我做鬼市之王！啊……”
初婳听不下去，这人妖啰里啰嗦一大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琼瑶剧呢！她不耐烦地掏出小弹弓，上好一颗弹丸，瞄准了这人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