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办公室的红木门被轻轻关上。
萧立天就靠在斜对面走廊的墙壁上，见陆承泽终于出来，他这才将自己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火机放回了口袋。
烟民在等别人办事的时候，最想做的就是抽烟了。可惜的是这里不给抽烟，所以萧立天只好通过把玩打火机来打发时间。
“怎么样？”
红木门的隔音效果很好，萧立天不知道红木门的背后发生了什么谈话，自然也不知道汪远峰的计划。
倒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陆承泽进去跟汪远峰谈话的时间比自己预想的要久。
“还算顺利吧。就说了一下你，还有就是找我说之前一直拖着没给的委托报酬的事情。”
自己拿到怀表的事情陆承泽没有打算隐瞒，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抛给萧立天看。
陆承泽相信汪远峰不会骗自己，这是交易的基础。所以他一定会在自己带着这个怀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但他是个大队长，怎么说也不可能亲自保护。
要么就是他的队员，要么就是请萧立天。而自己之后也还要去事务所，所以也就是说萧立天迟早会知道，汪远峰给过陆承泽一个灵刻。
那陆承泽不如索性直接掏给萧立天看，这样就避免了后续引起嫌隙的可能。
“这是灵刻？”
萧立天接住陆承泽抛来的怀表，细细打量了一下，敏锐的嗅到了独属于灵刻的气息，脸色一变。
最开始他没往灵刻上想，是因为陆承泽随意的样子像是在丢一个无足轻重的垃圾。现在知道了之后，萧立天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知道灵刻是什么了。
“对，是灵刻。”
陆承泽看着电梯一层层朝着自己这层爬升，点了点头。
“正面是个怀表，背面是个指南针。有啥用？”
萧立天打量了一会后，在电梯到达的提示声响起前，将怀表还给了陆承泽。
“有啥用，我也想知道有啥用。目前看起来没啥用，除了对我自己有用。”
陆承泽耸了耸肩，摁住电梯开门的按钮，向萧立天做了个‘请’的手势。
“照你这么说，看来是功能型灵刻了。”
萧立天当先走了进去，刷卡摁了去往一层的按钮。
“功能型？”
陆承泽虽然已经拿到了一个灵刻，但是对于灵刻本身的了解并不多，之前还是靠萧立天跟自己科普的。
“灵刻简单的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你可以通过自己感知，从而施放灵刻生前主人思想道路的能力，简单的说就是具备了攻击性。”
“这类灵刻大多都需要使用者事先对其进行驯服，又或者是让灵刻的灵性能够认同你。这一过程可能很快，也可能你究其一生也无法成功。”
“这类灵刻能否使用，更大的程度上还是看你跟灵刻本身的思想道路残留是否存在相性。”
“另一类灵刻，则是跟攻击型灵刻相反，它们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性。当然这是相对来说的，主要还是看如何利用。”
“功能型灵刻大多数情况都是存在特殊用途的，像是之前听陈宁说过的，你灵芥行动后住的那个病房。”
“那个就算是一个功能型的灵刻，通过另一个灵刻的辅助，将范围笼罩在一整个房间，所以那间病房的运营费用才会如此昂贵。”
“毕竟再怎么说，灵刻也是一件物品，是物品就会坏，随着使用就会有磨损。”
“总的来说，功能型灵刻的诞生概率是要比攻击型灵刻要高的，大部分的灵刻都是功能型。”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每天这么多思想者死亡，很多人却依旧到死都见不到灵刻的其中一个理由。”
“功能型灵刻，使用起来很简单，但它的使用门槛却比进攻型的灵刻更高。一个进攻型的灵刻你可以试着驯服，哪怕思想道路不同你也同样有概率可以使用。”
“但是功能型灵刻，基本上除了相同思想道路的以外，不同思想道路的能力者根本用不了。”
“那，会不会有，就是有人尝试主动生产，像是空湮会自相残杀之类的。”
陆承泽想到，像空湮会成员这种平等漠视一切，也包括漠视生命的。他们若是活得更有目的的话，不是可以直接杀自己手下的成员形成灵刻，直接拿来用。
“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种早在弄清灵刻诞生原理的时候就有人实验过了，成不了。”
“似乎是因为这种情况下的思想意志不够强烈，所以无法形成。更何况随之生成的灵芥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除非你从灵界过去。”
但是灵界也同样，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电梯门开，萧立天当先走了出去，没有将后半句说完。
他们刚刚坐的是内部人员才能乘坐的电梯，所以就他们两个人。
但是现在是工作日工作时间，一层的人来来往往还是不少的，其中自然也不乏有白丁的存在。
所以萧立天和陆承泽两人都默契的先暂停了电梯里的话题，互相沉默着刷卡出闸，回到了车上。
“不过，虽然你说的这种刻意生产灵刻的情况没有。但是前两年倒是听到有人提出另一个可能，人造灵刻。”
“人造灵刻？”
陆承泽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疑惑，前面那种方法都做不到稳定生成灵刻，还有人能直接造出来？
况且，现在的生活科技水平放在前世，也就堪堪2010年的水平，就能造出灵刻了？这世界的科技天赋树完全紊乱了吧。
“对，人造灵刻。当然这个意思，也不是说纯用手搓一个灵刻出来。”
萧立天看陆承泽的表情就知道他会错了意，摆了摆手解释道。
“我记得当时提到的人造灵刻，有两种可行的方案。一种，是借用一个灵刻本身的思想能量残留，也就是灵刻的灵性。”
“配合上其他一些从灵芥中带出来的思想能量附着物，通过营造一个近似乎灵芥的环境，从而让其中附着物上的思想能量产生流动和汇聚，最终便有可能再次形成一个灵刻。”
“当然，这其中还要搭配到安神药剂，还有其他灵刻的帮助。安神药剂还好说，可以想办法找人买到。”
“但是能够近似营造灵芥环境的灵刻，这是只有大的社团才有的，所以人造灵刻基本上都留存在大社团中，像我们星火学会。”
“你之前也见过的，那个能限制思想活跃和能力的手铐。那个就是人造灵刻，不过因为是量产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返厂维修’。”
“那另外一个可行的方案呢，你刚刚不是说有两个。”
看着萧立天熟练到肌肉记忆的发动汽车，陆承泽系好了安全带继续问道。
“另一个可行方案就是，将你要生成灵刻的物品放进灵芥里，并将灵芥里的那个灵刻换出来。”
“啊？可是灵芥不是在灵刻被拿出来之后就会消失吗？”
“是的，一般来说是这样。所以这个人造灵刻的方案实行起来难度很高，也没人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这么做。”
“首先，你得要有从灵界进入灵芥的实力，其次你要熟悉这个灵芥主人生前的习性，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样你在将灵刻换出来的时候，你才能够确保你放进去的事物最终能够成为灵刻，而不是白打工。”
“这些都是前提条件，然后在将灵刻换出来之后，需要你长时间的维持住那个灵芥不自然崩解，在灵芥里的灵刻再一次有形成征兆的时候才能撤走。”
“而要能达成这个条件的，除了站在思想界顶端的某些人以外，没人能做到。但达到那个位置的人，也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去造这么一个不一定有用的灵刻。”
“所以第二个方案很快就被淘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