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不住的陈漫书吃过晚饭过来找林晚夏，说想在大院摆摊。
林晚夏当然没意见。
大院的家属也需要过年，何况还有官兵们。
他们有制服，但是他们也有家属啊。
有些人的家属过两天就会来大院过年，也有些要回家过年。
就算家属不来也回不去的，也可以买来寄回去。
毕竟他们能休假外出的时间不多，大院杂货铺里可没有衣服卖。
说干就干，两个人拎着包袱衣服下楼，就在拱门外摆摊。
这样家属们能过来，官兵们也能来买。
陈漫书问林晚夏，“江肆年不反对你摆摊吗？毕竟现在这年头摆摊可不是什么光荣事。”
林晚夏摇头，“我刚才问他了。会不会觉得我给他丢人。”
“他怎么说？”
“他说他去他们大队给我宣传一下，看谁想买衣服的过来找我。要是可以的话，让我稍微给优惠一点儿。”
陈漫书“噗嗤”笑了出来。
“倒是没想到江肆年会有这样一面。就这几天观察所见，他可是标准的钢铁直男，嘴比鸭子硬，说句软话难着呢！”
林晚夏笑，“谁说不是？他这种人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靠谱。其他的就别指望了。”
陈漫书看着林晚夏提起江肆年时眼里的柔，肯定道：“你喜欢他。”
林晚夏：“……”
她没否认，但是也没承认，“喜欢不应该是看见就欣喜，见不到就惦记，会因为他开心或者不开心？为什么我不会？”
陈漫书想了想回答：“大概因为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不一样。咱们都在新世纪长大的，受得是新时代独立女性教育。我不知道你穿来的时候是哪年。但是我来之前，年轻女孩择偶观跟现在很不一样。
大家都能自己养活自己，不依附男人。即使爱人也是建立在先爱自己得基础上。可能这样的话在感情里就没那么患得患失。
或者你这人就是性子淡。在感情上比较内敛，就像喜欢的大海一样，多数时候把波涛汹涌藏在心底。
也或者你们只是刚开始喜欢对方，还未到情深处。”
林晚夏想了想深以为然，“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漫书笑得意味深长。
林晚夏红了脸，转移话题，“怎么还没人来买？？”
陈漫书配合她，“大概因为现在刚吃饱饭，人们还没出来吧？”
事实上，一般情况下，吃完晚饭人们也很少出来。
哪怕岛城的冬天并不那么冷。
林晚夏想了想，把星星叫出来，给星星讲了卖报郎的故事，问他：“你想不想也当一次卖报郎？”
星星点点头，“可是我没有报纸可以卖啊！”
“你可以帮我卖衣服 。你带着你的小伙伴满大院去喊‘卖衣服！时髦的新衣服！不好看不要钱。’只要你们带来人，不管买不买，我都给你们买糖。一个人一块糖。”
星星立即应下，转身跑掉。
陈漫书朝林晚夏竖拇指，“你算是把孩子玩明白了。”
林晚夏笑：“这孩子值得我们对他好。但，既然我现在当了他后妈，横竖占个妈字，可不得好好享一下当妈的福利。”
小孩子们执行力很强，为了糖果宣传起来半点折扣都不打。
有些小孩子为了吃糖，强行把自己妈妈拉过来。
林晚夏河陈漫书只是需要吸引人来，只要来了她们就不担心卖不出去。
不过家属院的嫂子多数都没工作，比较节约，虽然很喜欢，犹豫半天也只挑件便宜的，或者咬牙不买。
人很多，但是成交量远远不如在百货大楼附近摆摊时。
直到江肆年他们晚上训练结束。
官兵们一窝蜂涌过来。
可是十个兵哥里也就两个不是直男。
他们只知道林晚夏和陈曼书卖的衣服好看，但是哪件更好看更适合他们的家属或者心仪的姑娘他们完全不知道。
林晚夏和陈漫书略一商量，一边听着他们的描述给他们搭配衣裳，一边自发当模特。
比如北方不适合只穿毛衣要搭外套，白色毛衣外面要搭一件红色外套，因为很多老百姓会计较过年穿白。
红毛衣不适合皮肤黑的姑娘。
她俩给出建议的同时，还会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试。
这样一来，钢铁直男们顿时就有了画面，争先恐后买起衣服来。
到熄灯前，她们从鹰城批发回来的衣服只剩不到二十件。
陈漫书一边数钱，一边道：“难怪都说在八十年代初可以拎着麻袋捡钱。确实如此。”
林晚夏背起包袱，“危险系数也大。就因为摸着石头过河，很难说你摸起来的是鱼还是石头，还有可能摸到锋利的碎瓷片割破手。”
那个带人想抢她俩的姑娘就是很好的警示。
“说的对。”陈漫书点头，“我得多做点儿防狼喷雾带上。还得再包上几包生石灰！”
对付坏人，不怕过。
回到家，江肆年已经把星星哄睡，自己也洗完澡穿着家居服等她。
林晚夏见江肆年这态度就知道他想什么。
两个人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发生点实质关系。
昨晚江肆年值班回办公室睡的。
今晚看样子是在等她。
林晚夏脸上的温度比水温还高，心里想着即将发生的事万分忐忑。
然而，等她从公共浴室回房间时，江肆年已经不在房间。
客厅的桌子上用茶杯压着一张本子上撕下来纸，上面潦草地写着【紧急任务，不用等我，早点睡。】
看得出来是急匆匆写的。
林晚夏一时不知道是轻松多些还是失落多些。
不过也没有多想，一天东奔西走，累坏了，沾枕头就睡着。
第二天，陈漫书去鹰城批发衣服。
林晚夏没跟，她得先把剩下七台收录机处理掉，不过她把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陈漫书。
本钱多，才能进更多的衣服。
林晚夏外出摆摊没带星星，怕遇上危险保护不好他。
吃一堑长一智，她不再在百货大楼摆，而是去机关大院附近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