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您还有事么？”
难道是脸没打疼？还想再来一次？
不过沈大娘的反应却让林晓雨失望了，沈大娘神神秘秘的把林晓雨拉到一边，跟小偷一样左右看了看，这个时间点大杂院里还没人就算有也都在家做饭。
林晓雨疑惑的看了眼卫东方，难道是看上了卫东方了？想给他做媒？也不怪林晓雨这么想，毕竟大杂院里的大娘们第一喜欢八卦。第二喜欢做媒，谁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那都是清清楚楚的。
卫东方也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林晓雨脑瓜里开始胡思乱想，但沈大娘说出的话却让她吃了一惊，“晓雨啊，沈奶奶觉得你这瓜子特别好，咱们商量商量，我给你拉客户，你给我瓜子怎么样？”
没错，沈大娘这是嘴馋林晓雨的瓜子却不想花钱买，只想做一些不花钱的买卖，毕竟给林晓雨拉客户又不需要花钱，动动嘴皮子的事，而且她在地方生活了几十年，谁家舍得花钱那都是门儿清。
林晓雨看向沈大娘的目光立马变得不一样的，这是人才啊，这不就是销售么？
卫东方皱着眉头，沈大娘在屋里多想占便宜他也看见了，他觉得沈大娘一点都不靠谱，就是想白嫖他们的瓜子，刚想开口拒绝就看见林晓雨态度大变，拉着沈大娘的手亲亲热热地聊了起来。
“沈奶奶，我就知道您是这个大杂院里最有眼光的人了，脑子动得快，要不说我立业伯这么厉害，那肯定是随您啊，一眼就看出我朋友的瓜子这么有潜力”
沈大娘被林晓雨这顿夸得都快飘上天了，使劲压下往上翘的嘴角，一脸不屑道：“你这小丫头嘴皮子倒是很利索，少给我灌迷魂汤啊，你到底答不答应？”
林晓雨心里都快笑疯了，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道：“答应怎么就不答应了呢？不过我们得换个方法”
沈大娘不满的撇了撇嘴，什么换个方法，明明是林晓雨这么抠门崽子不肯给瓜子吧，刚想开口呛呛又想到了她从来没有在林晓雨拿得着好过，忍住了脾气问道。
“你打算换个什么方式？我可跟你说了啊，投机倒把的事我不干”
嘿，这警惕性还挺高，你想干我还不敢把货赊给你啊，就怕到时候瓜子没了，钱也没了。
林晓雨：“瞧您说的，您光要瓜子有什么意思啊？您给我拉个一百斤的货我给您八毛钱怎么样？只要一个月拉满一百斤的量您这个月的瓜子我全包了，不过最多给十斤啊”
“别担心，您就负责记个名字，地址还有斤数，我这朋友每天都来送货”
沈大娘一听还有钱赚，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一把抓住林晓雨的胳膊激动道：“真的？真给我钱？”
沈大娘一激动手上就没注意使了点劲，疼得林晓雨咧了咧嘴，卫东方脸都黑成锅炭了，一把扯下沈大娘的手虎视眈眈地看着沈大娘，大有一种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的感觉。
沈大娘撇了撇嘴，要不是林晓雨年纪还小，就这小子这么护着林晓雨的态度，她都以为两人是一对。
林晓雨拍了拍卫东方的手，“那肯定是真的，我骗你我是小狗，怎么样？干不干？”
林晓雨这么爽快了，沈大娘反而有些犹豫了起来，“我这不会被当成投机倒把抓起来吧”
林晓雨肯定道：“绝对不会啊，人家投机倒把有货，你有么？”
林晓雨这么说沈大娘就放心了，“八毛不行，太少了，一块五”
“七毛”
“一块三”
“一块，一块，怎么还越来越低呢？”
林晓雨装作一脸肉疼的样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沈大娘生怕林晓雨反悔一样，林晓雨刚点头，她脚底抹油溜了。
林晓雨心情极好，离开大杂院的时候都是一蹦一跳的，任由两只辫子在身后尽情的飞舞。
跟来的时候自行车上堆满沉重的货物不一样，看着林晓雨这么开心，卫东方的心情就像着毫无负担的自行车一样轻松。
林晓雨有预感，沈大娘肯定会带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只是没想到这么惊喜来了这么快。
又到了一个周日，来到秘密基地的林晓雨被刚从吉祥胡同回来的卫东方报上来的数量吓了一跳，就连手上的鸡蛋糕什么时候掉在了地方都不知道。
“卫东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林晓雨哪里是没听清，她是觉得不可思议，伸手揉了揉耳朵，身体往前倾了倾。
卫东方也惊讶，带着笑容道：“沈大娘一个星期给我们拉了五百斤瓜子的订单”
林晓雨使劲地眨了眨眼，“我嘞个乖乖，沈奶奶的人脉这么广的么？”
卫东方在角落里搬了个凳子，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道也把林晓雨的杯子添上热水，再从柜子里拿出红糖给林晓雨加上。
他那天听见了，方生哥说喝红糖对女孩子好。
“我也吓了一跳，我还特地去打听了，临近过年很多人都赶在这时候结婚，沈大娘就趁这个机会把我们之前给她的十斤瓜子分了分，我们的瓜子味道怎么样那肯定不用说了啊，找她订瓜子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只要有人一结婚就来找沈大娘订瓜子”
林晓雨啧啧两声，这沈大娘是个人才啊，冬天结婚人确实是多，因为冬天的菜可以放得住不至于坏了，虽然79年不流行吃酒席，但是请家里亲近的人吃顿饭还是要的。
“沈大娘这个铁公鸡都把自己的十斤瓜子贡献出去了，你下次去给她补上，五斤五香五斤焦糖”
卫东方没有反驳，想让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吃饱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卫东方这边说完了，早就在一旁眼巴巴瞅着的赵强和卫国庆忍不住开口道。
“晓雨，你快问问我们，我们这个星期卖了多少瓜子”
林晓雨心道，一看你们这个表情就知道没少卖，“五百？”
赵强嚷嚷了起来：“那卫东方都卖了五百斤，我们怎么可能就卖这么点？再猜”
“六百？”
“不对，再猜！”
“八百？”
“哈哈哈，是一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