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可就要把命留在这儿了。”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姜晚的语气不带任何起伏，冷到了骨子里。
那宫女却还想着自己的主子是皇后，有皇后娘娘替她撑腰，长公主又算什么东西？能拿她怎么样。
她梗着脖子，一脸倔强，鄙夷道：“长公主若是想要奴婢的命，恐怕还不能够。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要杀要剐，都应该由皇后娘娘来定夺，长公主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是吗？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贱蹄子啊，原来你也知道你只是皇后的一条狗啊？瞧你这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
姜晚故意拖长声音，拉着调子，懒洋洋地将余下的话都说完，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皇后娘娘，就是这后宫之主呢。”
“可是，本宫记得，我那皇婶也不长你这样啊，看来皇婶定是为后宫之事劳心劳力，忘了管教身边的奴才了，竟将你这般狼子野心的人放在身边！”
姜晚一脸大义凛然，仿佛真是在为她那可怜的皇婶鸣不平，“你说，你是不是对皇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那宫女急忙道：“长公主不要信口雌黄才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害娘娘呢？奴婢敢对天发誓：若是奴婢对皇上有半点心思，那便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
姜晚冷笑一声，不怒自威。
她拿起书案上的茶杯，摔了出去，正好落在那小宫女的脚下。
碎片四溅，宫女忙后退几步，扶着心口，一脸惊恐。
仿佛是一把冰利带着破风之势，直往那宫女的心口钻，令她遍体生寒。
腿一软，她径直跪了下去，“长公主，奴婢错了，求您......求您放过奴婢。”
“这会儿知道错了？”姜晚并不买账。
“之前不是嚣张得很吗？见了本公主居然不跪下，谁给你的胆子敢站着和本宫说话？”
宫女不停磕着头，嘴里说着求饶的话，“长公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婢吧。只要您留奴婢一条命，奴婢愿当牛做马报答你……”
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她却浑不在意，继续磕着。
“我要让这满宫的人都看看，长公主是多么残忍的恶魔，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公主！”
宫女心里兀自想着，磕得更起劲了，空荡的大殿里充斥着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的声响。
“砰、砰砰砰......”
她仿佛没感觉到疼，不知疲倦地磕着，姜晚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好用力的表演，好敬业的演员，这小宫女可真是生错时代了。
皇宫里的宫女，长得都不差，不说国色天香，小家碧玉那是绝对有了。
这小宫女不光敬业，还会当走狗。
天才啊。
若是她生在现代，那还有那些丑孩子什么事儿?
这演技，绝对是影后级别的啊。
姜晚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欣赏着她的表演。
小星在空间里嗑着瓜子，姜晚也想吃，但这是古代，只好作罢。
小宫女磕着头，慢慢地，她发现：自己怎么越来越头晕了呢？眼睛好像也有点花了？
磕头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不用姜晚叫停，她便自己停下了。
“长公主，奴婢已经磕了一百个头了，您还不愿意放过奴婢吗？”
宫女仰着小脸，额头那一块的皮肤已经不能看了，血肉模糊，没一块好肉；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她的眉眼流了下来，弯弯曲曲的，看起来十分可怕。
姜晚再次感叹：好敬业的演员啊！
一百个，她居然还在数着数！
姜晚敢拍着胸脯保证，若是今日让这宫女顶着这副模样从她这栖凤殿里出去，那么明日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定要对她这个长公主口诛笔伐。
不得不说，这宫女还有点心思。
只可惜心思没放到正路上。
这栖凤殿里到处都是姜云洲的眼线，姜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着这小宫女，坐实了她暴虐无道的传言，看看姜云洲的反应。
她放下手中的竹笺，起身走至小宫女跟前，边走边说：“并非是本宫不放过你，实在是本宫不能让你这般狼子野心的人靠近皇婶，为了皇婶，本宫也只好取走你的命了。”
“想必，你也很愿意为了皇婶牺牲吧？”
姜晚一脸笑意，她笑嘻嘻地说着最残忍的话。
要人性命的事儿，在她嘴里说出来，就像喝水一样轻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人若犯我，断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对自己的敌人心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时心软放过自己的敌人，无异于慢性自杀。
“来人！”
姜晚大喝一声，几个小太监应声而来，低着头匆匆小跑进殿。
他们恭敬地跪下，齐齐喊道：“长公主。”
姜晚指着宫女，一脸不耐烦，“将她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
几个太监立马动手，将人控制住。
死亡的镰刀正高悬在她上方，宫女此刻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挣扎着，咒骂着：“疯子，你就是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姜晚，你不得好死！”
姜晚踹了一脚旁边的小太监，骂道：“动作还不太快点？”
“竟然直呼本宫名讳，给我将她的舌头割了喂狗！”
几个太监互相对视一眼，拖着人退下了。
姜晚又使唤着一旁的宫女，“将这大殿给我清理干净，若是让本宫发现有一丁点血迹，仔细你的脑袋！”
说完，姜晚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几个小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她，最终推选出了一个人。
其他人清理着血污，那名小宫女旁若无人地跑了出去。
……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姜云洲正在同大臣议事，外面却传来大太监李福的喊声。
李福闯了进来，他仿佛没看到几位大臣，朝着正上方的姜云洲跪了下去。
嘴里还喊着：“陛下，大事不好了，长公主她，打死了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