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脑门又挨弹了一下。
顾音收回作恶的纤纤玉手，若无其事转身：“啧，怎么说话呢？你家小姐天生丽质，需要打扮？”
珍珠抬手揉了揉脑门，看着走在前面的顾音，偷偷做了个鬼脸：“天生丽质不打扮还不是白瞎。”
“嗯？又在说我坏话？”顾音连头都不回，轻声威胁。
“呵呵，哪有哪有，小姐你听错了。我刚说小姐确实不需要打扮，也美若天仙……”才怪！珍珠皱皱鼻子，言不由衷。
“哼哼，算你识相。”
两人你一搭我一搭日常斗嘴，不一会就走到一家脂粉铺前，顾音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芙蓉阁。
小二听到脚步声，惊喜抬头，但是在看到顾音穿着打扮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陡然淡了下去：“客官，您想买什么？”
“这话说得，来这里除了胭脂水粉还能买什么？”顾音不是没瞧见小二的表情变化，毫不在意道。
“客官说笑了，我们店里有面霜、口脂、妆粉、胭脂、螺子黛等等，不知您要哪种？”小二连一边拨着算盘一边慢悠悠说道。
“那就都拿出来看看吧……”瞧见小二那无所谓的态度，顾音斜靠在案桌前，掰着手指头，百无聊赖道。
小二拨算盘的手一顿，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每样都拿了一件出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道：“这些都是精贵之物，客官看的时候小心点，可别弄脏了。”
顾音当着小二的面，悠哉游哉地一个个拿起来仔细查看。
半晌，放下手上的面霜说道：“这些都太粗糙了，你们店有没有品质更好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里的护肤品品质能做到什么样的水准，但是绝对不至于这么劣质。这面霜质地粗糙，色泽暗沉，明显就不是什么好货。
小二再次看了一眼顾音朴素的装扮，头上也没几件能看的头饰簪子，眼里闪过不耐烦，满不在乎道：“品质好的，那都是从京城进货，卖给大户人家夫人小姐用的好东西，你买得起吗？”
“怎么？看看都不行吗？”顾音轻嗤一声。
“买不起看什么看，没钱还想装千金小姐。”小二一脸嫌弃。
“你不拿出来看看，怎么知道我买不买得起？”顾音冷哼。
小二轻蔑一笑：“我卖东西这么多年，谁买得起难道还看不出来？瞧你这副穷酸打扮，就别在这浪费我时间了。这些能买就买，不买就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小二说着还挥了挥手，就差动手赶人了。
“嘿……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顾音双手叉腰，杏目圆瞪。
“我怎么做生意关你什么事。”小二冷嘲热讽，“去去去，我不做你这桩生意了，赶紧出去。”
“你这人！少狗眼看人低，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珍珠见到居然有人敢对小姐如此无礼，上前喝道。
“你少糊弄人，有几分姿色就想冒充千金小姐，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真是不害臊。”小二一脸不屑，哪个大户人家小姐不都是头戴珠钗身穿锦衣的，眼前的人虽然长得好看，可是这一身穿着明显不值几个钱。
“你！我家小姐可是……”珍珠气得咬牙切齿，手指指着小二就要上前跟他理论。
顾音一把捂住珍珠的嘴，低低笑道：“何必跟这种以貌取人的人浪费口舌，我们上别处看就是。”
说着就拉着珍珠往外走。
“可是，小姐，他……”珍珠不服气。
“哎……”顾音搂过珍珠，在她耳边低声道，“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这一时。”
“什么意思？”珍珠还是气愤难平。
“等我们把铺子开起来，抢光他们的生意，你说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顾音对着珍珠挤眉弄眼。
珍珠这才反应过来，仿佛看到了那个小二店铺无人光顾骂骂咧咧无可奈何的场景，一拍手高兴道：“气死他！”
“这就对了，等着看好戏吧。”顾音下巴扬起，头一摆，潇洒道，“走，咱们去下一家。”
一个帮老板打工的小二而已，还不值得她浪费时间教他做人。
“好咧。”珍珠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学着顾音的样子高抬下巴，像只斗胜的公鸡大摇大摆追在顾音身后。
两人又来到一家店铺前，顾音看着牌匾轻声念了出来：“香香阁……”
“姑娘想看些什么？”见到有上门，掌柜的连忙热情迎接。
“你是……这家店铺的老板？”顾音没想到看店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年纪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左右。
“姑娘好眼力。”女老板轻轻一笑，爽快应道。
顾音扬言一笑：“哪里有什么眼力，不过是很少店家招女小二，随便猜测而已。不知老板如何称呼？”
“姑娘倒是心思通透，如若不介意，叫我一声桃姐就好。”桃姐本名向桃，漫步走到柜台后面，顺势转移话题，“不知姑娘想买些什么？”
“我对化妆不太懂，不知桃姐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顾音在柜台前的椅子坐下，坦然道。
“这有何难？”向桃抿唇一笑，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摆明了各种各样的护肤品化妆品。
“这是……？”
“这个呀，是专门给客人试用的。”向桃语气充满自信，整个宁县也就她舍得拿出这么多东西给客人试用，“不过姑娘请放心，这些都是干净的。”
“这么多拿来试用？不怕客人试了不买吗？”顾音试探道。
没想到向桃听了噗嗤一笑：“说了也不怕你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试的客人多了，总有喜欢买的。”
顾音竖起大拇指，佩服道：“桃姐大气，肯定能挣大钱。”
“挣大钱可不容易，勉强糊口饭吃东西。”向桃轻笑一声，让顾音把脸凑上前，“姑娘这脸当真精致，皮肤白皙细腻。要我说，如果不是出席重要场合，这冬日里天气干燥，擦点面霜保湿就可以了。”
“那听桃姐的，要擦哪种面霜好呀？”顾音笑嘻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