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抢我的地盘。”门栓瞪着眼睛。
“把钱交出来。”
“交不交！”
何思齐皱着眉眼，一副被拿捏的表情。
……
上海郊区，一处凉亭内。
“今天这个酒啊，是我自上海沦陷以来，喝得最高兴的一回酒。”
“知道为什么吗？”双车看着桌上自己的两个手下。
“你们俩把招子房擦亮，看看今天咱们这上座上坐的是谁。”
“是是是！”*2。两个手下正就擦了擦眼睛。
“时光老弟笑起来可是英气逼人啊，冷峻哈哈哈哈。”双车笑着拍着马屁。
“我知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们不想说我替你们说。”双车继续说。
“你们以为我今天摆这桌酒，是为了庆祝大家死里逃生吗？”
“咱们最近做了不少错事，可先生来了居然没惩罚，你们就以为是为了这个吧。就像时光老弟说的似得。咱们在坐都该死。”
“是是是。”*2
“是个屁！这桌酒啊。就是单为时光老弟摆的。是只为时光老弟摆的。”
“呵呵。首先，是谢谢，谢谢时光老弟，在先生面前为大家遮掩。”双车端起酒盅。
时光一言不发，喝了一口。
接着他觉得不痛快。拿起酒壶打开盖子，牛饮起来。
双车继续吹捧。“海量海量。其次。”
“不是其次，是最重要的。”
“额，庆祝时光老弟举日高升。有朝一日，由时光老弟，哦，不对，是时光先生统领。哈哈哈。”
“来，来来来。”双车端起杯子。
“我听青年队的弟兄们告诉我。先生，把时光老弟揍了一顿，狠狠揍了一顿。”
“你们想想，这表示什么？”
“你们谁听说过先生揍人？先生要是准备做掉谁，那不就一个字吗？”
“你们谁有本事让先生瞪你一眼？”
“我就有幸见过先生。”
“你们谁有这八辈修来的福分见过先生。哈哈哈，哎呀。”
“所以，这打，即是亲，即是爱。即是委之重任，即是……”
双车人老精，他已经猜到了时光的郁结在哪里。用这种方式想要宽慰一下时光。
但他又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清楚时光的脾性。
所以用这种拍马屁的方式来。
谁料，时光没有任他这样。
“别说了。”
“来。”时光端起酒盅。
双车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先是害怕自己会不会惹怒了时光，又见时光请他碰杯，当即笑嘻嘻的端起来。
只不过，时光用的是酒壶，他用的是酒杯。
时光再次一口喝干。
天目山小弟端起酒壶去满酒。
“时光老弟，这么干喝，也不太好吧？”
“要不要弟兄们陪你划个拳什么的？”
“怎么划？”时光问。
“就是一红二喜三星照四啊。”双双举起手。
“来，就是对数是吧？”时光问。
“对对对，就是对数。”
……
“哥俩好啊，八匹马呀，六六六……”
“我喝我喝我喝。”“倒上。”
“哥俩好啊，四喜……”
“我输了我输了。”双车连输了两局。
时光对双车手下：“给双车手下倒上。”
“这帮王八蛋，都一致叫我神拳。时光老弟，你就是拳神呐。”
时光依旧沉着脸。“原来划拳就是拼反应。”
“是是是。跟时光老弟拼反应。那我就是找死啊。”双车溜须拍马。
“好像我要是想喝酒不用输拳。”时光说完，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壶。
“时光老弟，这么喝酒可要伤身呐。”双车说。
“没关系。之前在训练营。我们每个人一天要空腹喝三斤白酒。”
“有的人死了，活出来的就再不会醉了。”
“我想醉。”
说完，他端起酒壶又是一口喝干。
……
时光正喝着酒，突然站起身朝凉亭外面走去。
只因为他听到了引擎的声音。
他一直走到小路口。
屠先生的轿车停下。
九宫从驾驶室下来。“时光，先生在车上等你。”
……
时光一脸激动，坐上去。
汽车缓缓行驶。
时光坐在后座，忍着自己的泪水。
“没出息！”屠先生拍着他的膝盖。
……
棚户区。
一间小房间内。
“前面店面是收破烂的。并且生意不好。糟到连混混都懒得收保护费的那种。”门栓走进房间，一边说着。
\"这地方也不比收破烂的强到哪儿去。\"何思齐说。
“是吗？”“你看！”门栓一把掀开一个箩筐。
“看看这是什么？”
门栓显摆一样。
何思齐走过去。“电台？”他笑了。
“破烂~”门栓道。
“电台？”何思齐扒拉开门栓。捣鼓起来。
门栓又走到另一处，
“哎。过来。”门栓拉着一根绳子，另一个箩筐吊在房梁上。
“对了，你默写出来那些，要人命的玩意儿，我们已经译出来了一部分了。”
“对半是人名和密码。我们已经找到了一部分，也集中了一部分。”何思齐凑到箩筐旁边。
那是一箩筐大洋。
门栓又将何思齐领到另外一堆武器跟前。
“这东西也是咱们搜罗来的？”
“你要摸日本人的暗哨吗？”何思齐拿着钢盔手枪。
门栓也激动的跑过来。
何思齐说：“我们有电台，我们有钱，我们有人。我们还有武器弹药和器材。我们什么都有。”
何思齐去抢门栓手里的枪。
门栓拦住他：“那可不行，你知道藏它们的都是什么人吗？都是小贩、走卒、商人、工人、苦力。什么都有。”
“你见过一个老板说，你的货在他库房里存了五年吗？你见过小贩二话不说，拿出自己二十年积蓄吗？”
“我见过，我可长见识了。”
门栓激动。
“让我也见识见识。”何思齐又想看他手里的狙击枪。
“那可不行。那儿不安全。很多不是我们的人。只是民间的同情者。对呀你说青山那个老家伙，他是怎么做到的？”
“能让三教九流多年如一日地信守承诺呢？”
“哎，对不起。啥人都有，所以你这样的宝贝，绝不可以去抛头露面。”
……
何思齐又去抢门栓的枪。
门栓不给他。
何思齐不开心了。
“我也不是你们的谠，我也是三教九流。”
“你说什么呢？”门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