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过身。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上海这片天地，你双车兄才是游龙。”
双车笑了。“什么游龙啊，地头蛇罢了。跟时光老弟比，那我就是条蚯蚓呐。现在我知道虽然离开了上海市区，可我双车还是朋友遍地陪着，喝花酒抱女人。”
“七情六欲酸甜苦辣。这些小兄弟们，我真想带他们见识见识。”
时光坐下来。“我告诉你啊。他们只是在套话，回头记录下来，全都呈上去。”
双车笑了笑。“那不会吧。”
时光：“一定会！如果他们不那么做，就会有人把他们呈上去。”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混蛋的地方早就混蛋。”
“混蛋的地方需要混蛋。”
“先生心知肚明。”
双车听完，鼓掌。
“时光老弟分析的真是入木三分啊，说的老哥哥我，是有笑有泪的。”
“时光老弟，我一直当你是天才。我们是蠢材。”
“所以不敢和你过近。”
时光抽出拐杖里的短刀。“我是蠢材。”
双车。“那，那我就是劈柴。最近我知道了。”
“你的狠，那是对敌，对我这样不屑的自己人，那都是善意。”
“晚上，就今天晚上。我找个好地方，松松骨。”
时光站起身指着这片厂区。“这种地方，你也能喝花酒啊？”
“我是混蛋~这世上还是混蛋多。到哪儿都有混蛋陪着。嘿嘿嘿。”双车自嘲。
“我们出不去。”时光道。
\"出的去，我和九宫都出的去，不过晚上带不带他，你定啊。\"
“好像，他又出去公干了。”双车道。
“在先生下达进一步命令之前，我出不去。”时光一字一句解释。
“谁说的？他们说了，我们几个爱进就进，爱出就出。就像自个儿家一样。”双车还在天真。
这时候，厂区外行驶进来一辆车。
小弟拉开车门。九宫从后座上下来。
他笑着走到时光跟前。
“时光，若水死了。”
“我杀的。”
……
这时候，屠先生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走到尸体前。
“打开。”屠先生说完。
小弟把黑布打开。
屠先生看了一眼尸体。“假的。”
九宫急忙说道。“屠先生，小欠确实在跟他说话。绝非装模做样。”
屠先生问：“你听见，这个死人说话。”
九宫。“在澡堂，很厚的蒸汽。小欠当时在敲背，一边敲，一边跟他说话。”、
屠先生分析：“这个人，只提供他的背让小欠敲，说话的是若水。或许~在蒸汽里。或许隔着一道墙。甚至可能在水里。”
“他总是这样，随便把人的脑筋，拽到一个错的方向。”
“小欠呢？”
九宫回复。“照先生的吩咐。让他自生自灭了。我们的钓丝实在太少了。如果冯河虎挟着一个若水的生死，和我们漫天要价。”
“恐怕只有这一条了。、”
……
屠先生看着时光。
“我不喜欢死人味。九宫，陪我走走。”
时光有些吃醋。“先生！”
“先生！”
屠先生没有理会。
时光猛的叹了一口气。
“想喝酒吗？”他对双车说。
双车“啊？”了一声。
“没有女人就好。”时光再次要求。，
“好好，对对对，时光老弟这样的人品。那些个庸脂俗粉……”
“国色天香也不要！”时光打断他。
“只找几个人，找几个能说话的人。”
双车看着时光的背影，又看了看屠先生离去的方向，眼神若有所思。
……
上海棚户区。
何思齐站在屋子中央。
咬着拳头，他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门栓准备好了纸笔。
“开始吧。”
“不过过程很漫长。”
“搞不好会比我们走的路还要漫长。”
“我开始了。”何思齐二货一样。
“哎哎！”门栓叫他。
“我只是。嘿嘿……”何思齐噗嗤笑了。
“只是我越来越明白。就在这一路走来我越来越明白。”
“我们做的这些所谓的荒唐事儿，我们这些被人称作蝼蚁的种子。究竟为了什么，图的什么。”
“很高兴，能和你们这些种子走在一起。”他说着，走到桌子前伸出双手，想要和门栓握手。
他实在是太中二了。
“你好，种子。”
门栓瘪瘪嘴，敷衍的握了一下。
“感慨完了？送死的人来了！”
“送死的人来了~天堂河地狱结成了一个同盟，共同对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们，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全新的社会。”
“我们要建立一个华夏，建立一个善良一些的华夏。”
“种子让我们复苏。我们是新华夏的种子。”
“所以说……”何思齐说着，攥拳。
“可以开始了吗？”门栓问。
“好吧，我们开始。”何思齐感慨起来没完了。
“你听好了~”
“沙jk五十四d，xd三十三k。”
“你等等你等等，我说等等。”门栓叫停。、
“汉字加数字，加字母的密码。”
何思齐说：“密码，我还要跟你再说的，如果你们是真正的种子，你们应该有译码员才对。”
“我们有。”门栓道。
“我想请问，你是怎么把它们记下来的？把它背下来的。”
何思齐神情突然落寞。
突然没有之前那么亢奋。
他看着桌面。缓缓开口。
“你们没有在一棵树等过天亮。那个时候你们才会知道，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暂。”
“但是黑夜总归漫长。”
“开始吧。”
“沙沙jk五十四d，xd三十三k……”
“……”
“晶ka……”
何思齐说着，门栓记着。
桌子上记录的纸越来越厚。
何思齐说的越来越慢。
门栓的手也酸了又酸。
……
第二天。
商会。
“你说你连觉都没睡？”
“啊？”
“省出来吃饭的时间，那不正好睡觉？”
“你小子整天穿成这样，是不是半夜你去歌舞厅钓富婆？”
“那也应该换张脸吧？”
何思齐打着哈欠。
这时，来了个姑娘。
“哎，副会长叫你上去。”
小领导马上不说何思齐了。
“他顶什么事儿，我去!”
“是上头的上头！会长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