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贾张氏家中，棒梗早就哭累了，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床角，像一只受惊后寻得角落安歇的幼兽。
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缓，稚嫩的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委屈，已然沉沉睡去，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知。
而贾张氏和贾东旭，却还深陷在刚才那如噩梦般的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想起老八吃屎还能获得热度，可他们母子俩吃了金汁，却只有无尽的受罪，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心中便满是愤懑，那股怨气仿佛要冲破胸膛。
贾张氏四肢绵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贴着地面，每一寸肌肤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正顺着毛孔往里钻。
可这寒冷与她内心熊熊燃烧的愤怒和怨恨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她的脑海中，刚才被众人强行喂金汁的屈辱场景如走马灯般不断循环播放，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易中海那严肃又带着命令口吻的话语，像重锤一样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尖；刘海中在一旁帮忙时那看似热心却又让她觉得虚伪的身影，此刻也变得格外刺眼；还有周围邻居们冷漠又好奇的目光，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让她痛不欲生。
她在心底狠狠咒骂，那些不堪的话语在心中反复翻滚，恨透了易中海，恨透了刘海中，也恨透了所有参与此事的邻居。
她觉得自己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被这些人联合起来肆意欺凌，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能缓过这口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与全世界为敌，都一定要找机会把今天所遭受的屈辱一一讨还，让这些人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贾东旭靠在墙边，肚子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又像是有一把把尖锐的刀在搅动，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身体的极度不适和内心深处那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地自容。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失焦地望着前方，不敢想象明天太阳升起后，自己走出家门，院子里的人会用怎样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那些目光或许会是嘲笑、或许会是怜悯，无论哪一种，都让他觉得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
未来的日子里，又该如何坦然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每一次出门都像是要去接受一场残酷的审判。
他满心懊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妥协，喝下了那令人作呕的金汁，每回想一次，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腾。
可理智又告诉他，如果不喝，自己的病情可能会急剧恶化，甚至危及生命，在生存与尊严之间，他无奈地选择了前者，可这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清冷的月光透过那扇破旧的窗户，悄然洒落在屋内。
窗户的玻璃上布满了灰尘和水渍，月光透过时，都变得斑驳起来，给这个充满痛苦与怨恨的狭小空间，又增添了几分孤寂与凄凉。
贾张氏的眼神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阴鸷而又凶狠的光芒，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出去撕咬敌人。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又充满了怨毒，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东旭，你给我牢牢记住今天这些人的丑恶嘴脸，一个都别落下，等咱们身体好了，绝对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这笔账，咱们一定要好好清算！血债必须血偿，他们加诸在咱们身上的痛苦，我要让他们千百倍地还回来！”
贾东旭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他此刻身心俱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既没有精力去回应母亲那充满仇恨的言论，那些话语此刻对他来说，只是让他更加疲惫的噪音；也没有勇气去展望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未来在他眼中，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衣服，衣服上的补丁层层叠叠，像一片片丑陋的伤疤。
他试图从这微薄的温暖中，寻找到一丝心灵的慰藉，可那点温暖，在这无尽的痛苦与绝望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就像黑暗中的一点微光，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过了许久，贾张氏才终于从那如坠地狱般的痛苦深渊中缓过神来。
她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难以挪动，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所有的力气，骨骼与关节都在发出痛苦的抗议。
她缓缓环顾四周，屋内一片狼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每一处狼藉都在诉说着刚才的混乱与痛苦。
秽物的痕迹星星点点地残留在各个角落，有的已经干涸，像一块块丑陋的补丁，紧紧地黏在地面、桌椅和墙壁上；有的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热气，那刺鼻的气味如同幽灵一般，紧紧缠绕，挥之不去，仿佛已经深深渗透进了这个家的每一寸空气、每一个角落，让她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她先是艰难地朝着那老旧的衣柜走去，那衣柜的柜门因为年代久远，合页都已经生锈，开合时发出一阵 “嘎吱嘎吱” 的刺耳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这个家的落魄。
贾张氏费力地打开柜门，柜门的阻力让她的手臂都微微颤抖，从里面翻找出几件还算干净的旧衣服，随手扔到还靠在墙边虚弱喘息的贾东旭身旁，声音沙哑地说道：“把衣服换了，这味儿实在熏人，再这么闻下去，人都要被熏晕了。赶紧换了，别让这脏东西再沾着你。”
贾东旭眼神黯淡无光，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双手颤抖着，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开始解自己身上沾满污渍的衣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和迟缓。
接着，贾张氏又找来那把破旧的扫帚和簸箕，扫帚的刷毛已经掉了大半，簸箕的边缘也已经磨损得参差不齐。
她开始清扫地面，每扫一下，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厌恶，那厌恶的神情仿佛她面对的不是秽物，而是她最痛恨的敌人。
嘴里还不时发出不满的嘟囔声，那些嘟囔声里满是咒骂和抱怨。
地上的秽物有些已经干涸，紧紧地黏附在地面上，像是生了根一样，她不得不使出浑身力气，用扫帚用力地刮蹭，每一下都伴随着 “沙沙” 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让她忍不住咳嗽连连，身体也跟着剧烈颤抖，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清理完地面，她又端来一盆水，那盆水因为长时间放置，水面上已经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给水面蒙上了一层薄纱。
她拿起一块破旧的抹布，那抹布上还残留着以往的污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艰辛。
她开始擦拭桌椅和墙壁，那抹布每擦过一处，都留下一道淡淡的水渍，可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却依旧顽固地存在，怎么也掩盖不了，就像她心中的怨恨，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消除。
贾张氏的动作机械而又麻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被众人强行喂金汁的场景。
愤怒和屈辱在她心中不断交织、翻涌，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几乎窒息。
她的手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擦拭的动作也变得愈发用力，仿佛要把这股恨意都发泄在桌椅和墙壁上。
当她终于把屋内大致收拾干净时，窗外的夜色已经深浓如墨，没有一丝星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这略显凌乱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清冷和孤寂，让这个家看起来更加凄凉。
贾张氏疲惫地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儿子，心中的怨恨愈发浓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那股怨恨如同熊熊烈火，在她心中越烧越旺。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堆红柿子上，那是她刚才去曹魏家里拿来的。
贾张氏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又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能洞察一切阴谋。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桌子捏碎，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东旭，咱们吃坏肚子，肯定是这柿子的问题！”
贾张氏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如同紧绷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那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笃定。
“要不是吃了这些柿子，咱们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还被逼着吃屎！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都是这该死的柿子害的！他曹魏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处心积虑地害咱们！”
她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又凌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
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思绪愈发清晰，每一个想法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她的脑海里。
“本来那曹魏跟咱们家关系就不好，之前去他家要肉，他一口都没给，那副吝啬的嘴脸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他眼睛里就只有他自己，根本不把咱们贾家当回事。今天突然又是给肉，又是给水果的，哪有这么好心？”
“那些肉是从二大爷家要的，他自己也吃了，没事。可就这柿子，除了咱们家，别人又没吃，问题肯定出在这上面！他就是故意要害咱们，看咱们笑话，想看咱们家破人亡，他好得意！”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床边，凑近贾东旭，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那表情仿佛要把曹魏生吞活剥。
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几乎是在嘶吼，那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东旭，我跟你说，我琢磨明白了，肯定是曹魏那小子捣的鬼！就是他给的这些柿子，才害得咱们上吐下泻，遭了这么大罪！他这是处心积虑地算计咱们，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笔账，咱们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贾东旭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仿佛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泛着一层白霜。
可一提到曹魏，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怨愤，那怨愤如同黑暗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妈，我也觉得是他。之前咱们去他家要肉，他就不大乐意，那不耐烦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好像咱们是去抢他的命根子一样。这次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肯定是故意挑了坏柿子给咱们，就盼着看咱们笑话，看咱们出丑，他好得意。他就是个卑鄙小人，我绝对饶不了他！” 说着，他用力地捶了下床边，手上没什么力气，声音却透着一股狠劲，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恨都发泄出来，这一捶，让床边的灰尘都震了起来。
紧接着，贾东旭又添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许埋怨，还有一丝无奈，那无奈中又藏着深深的不甘：“妈，我早就提醒过你，这曹魏不是什么好鸟，你偏不听我的。那会儿我就说，他突然给东西，肯定没安好心，你还不信，这下可好，咱们遭了这么大的罪。”
“早知道听我的，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咱们太傻了，太容易相信人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贾张氏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尴尬如同闪电般瞬间划过，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她的脸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番茄，又像是被点燃的火球。
“哼，我当时哪能想到他这么阴狠，想着他多少也得顾点邻里情面。毕竟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还当他多少有点良心，没想到他这么黑心，这么不择手段。”
“这下好了，被他算计得死死的。我真是瞎了眼，还当他有点人情味。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要让他知道，得罪咱们贾家的下场！”
她越说越气，猛地一拍大腿，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连睡梦中的棒梗都轻轻动了一下。
“明天，明天我就去找他，把这柿子扔他脸上，让他给个说法！我要让他知道，咱们贾家不是好欺负的！他要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我跟他没完！”
贾东旭咬着牙，虚弱却坚定地说：“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妈，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他要是不把这事儿解决了，我就天天去他家闹，让他也别想好过！”
“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他知道得罪咱们贾家的后果！我要让他的生活也变得一团糟，就像他对咱们做的一样！”
贾张氏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又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敌人的身上。
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那些咒骂声不堪入耳，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这个曹魏，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黑心。他以为咱们贾家好欺负，这次非得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明天去了，要是他不赔钱，不道歉，我就去街道办，把他的恶行都抖落出来，让大家都看看他的真面目！”
“我要让他在这院子里，在这街坊邻居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我要让他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对象，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一辈子！”
贾东旭靠在床头，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挣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贾东旭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决心。
“妈，咱不能光找他赔钱，还得让他在这院子里抬不起头来。他让咱们丢人现眼，咱们也得让他尝尝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我要让他后悔，后悔自己招惹了咱们贾家！我要让他每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就像咱们现在这样！”
贾张氏伸手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那手掌粗糙而又有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给儿子鼓劲，那一下拍得贾东旭的肩膀微微一颤。
“可不是嘛，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好好保存这些柿子，这可是证据，明天就去找他算账！到时候，看他还怎么抵赖！这柿子就是他作恶的铁证，他休想逃脱！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哼，我要让他知道，他的阴谋不会得逞！”
她站起身，快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柿子一个个捡起来，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愤怒，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又像是在对待敌人的首级。
她用一块旧布轻轻包好，那旧布上的补丁仿佛是岁月的勋章，见证着这个家的沧桑和苦难。
她的动作里满是郑重其事，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这场仪式关乎着他们贾家的尊严和复仇的决心。
“这些柿子可得藏好了，明天就拿着这个去找他，让他给个说法，赔偿咱们的损失！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他跑不掉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贾东旭看着母亲的动作，咬了咬牙，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如同钢铁般坚硬，那决心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对，妈，咱不能咽下这口气。明天就去找他，他要是不赔钱，不道歉，我跟他没完！我要让他知道，咱们贾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咱们会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发誓！”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母子俩身上，映出他们脸上的决绝与愤怒。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感到窒息。
一场与曹魏的冲突似乎已经不可避免，贾家的复仇计划，在这寂静的夜晚悄然成型，如同黑暗中潜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它的猎物，一场暴风雨即将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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