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坏杀手。】
“依依去吗？”聂琛的声音在温一依身后响起。
“都可以的！我，我去下洗手间。”
温一依有些慌张地闪躲回答，她看到聂琛突然走到身边，转身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此刻哭红了的眼，低着头跑了出去。
她要忍住，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就这样没用的哭。
“呜呜……”
刚跑出门的温一依，还是忍不住哭声漏了出来，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
她不知道要跑去哪里，直接推开走道尽头一间没开灯的包厢躲了进去。
三个人都听到了温一依的哭声。
聂琛愣了一会，然后立即起身喊了声“依依！！”追了出去。
孟皖起身想叫住聂琛自己去，毕竟她是女人，而且只有她知道温一依为什么哭。
但看着凌越坐着没动，还在继续平静地喝酒，孟皖便缓缓坐了下来。
果然，凌越真的不记得温一依了。
她虽然高兴，但是却也忐忑，她并不想伤害温一依的，即便上次自私地没告诉她正确的时间，但也没有真正想伤害她什么。
她坐在位置上，见聂琛和温一依还一直没回来，便起身说：“还是我去看看吧，毕竟楼下的女洗手间聂琛也进不去。”
孟皖说完没等凌越回答就转身追了出去。
等人都走完，男人才直起靠在沙发上的身体，光影暗处的帅气脸庞才出现在明亮的灯光里，看不出喜怒。
他拿出手机，发送了条信息，很快便收到回复，然后放下酒杯起身朝着目的地走去。
每一步都是他内心的挣扎，凌越也不知道用什么心情走到了走道的尽头。
监控室的消息说女孩就在这间包厢里。
他把手放在门推手上半晌没有任何行动，直到听到女孩啜泣的声音，男人才忍不住把门推开了。
凌越推开门，然后关上，反锁。
按开一个灯光按钮。
暗红色交错的氛围灯瞬间亮起，不同刚才蓝色花海氛围的包厢，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像男人此刻的心情，暗沉、压抑、隐忍、冲动。
凌越看着温一依趴在深红色的欧式沙发上，哭得很伤心。
娇小白皙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宝贝，我爱你。】
信纸上他亲笔的字迹此刻映在他的脑里。
私宅别墅的一切，他的信，他的笔记本，甚至他的私密相册密码都是和女孩相关。
可为什么，他就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就好像凭空被人抹去了和女孩的一切。
修长的长腿迈到女孩的身边。
凌越看了一眼旁边反光镜中的女孩和自己，灰白色的头发和黑色海藻般的黑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本欲伸出抱起女孩的手被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他，
是女孩的叔叔。
可心里传来的疼痛，却没办法让他置之不理。
“为什么哭？刚才不是很开心吗？”
凌越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玉石，他的情绪被他隐藏得很好。
温一依听到声音突然哽咽住，而后又继续哭了起来。
她早就听到凌越进了包厢，她等着哥哥一步一步靠近，可是，却没有。
哥哥让她失望了。
凌越哥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会忍不住抱住她，来安慰她。
“不要你管！”
带着哭音的赌气话语从女孩的嘴里任性地说了出来，然后起身便要从男人的身边跑走。
“不要我管！那谁能管？”
男人突然拉扯住女孩的手臂，把人扯了回来直接推在沙发上。
动作有些猛，女孩吃痛地皱了秀眉。
男人看着女孩一直咬着自己的唇，一语不发，泪眼闪烁地看着他。
他慢慢半膝蹲下和女孩平视，捏着女孩的手臂越捏越用力。
他看着女孩的眼睛，心被撕扯得越来越痛。
女孩浸满泪水的发梢扫过他的下颌，他闻到了女孩身上让他无比熟悉的柚子花香。
“手，手疼……呜呜……”
听到女孩喊疼，凌越还是不愿松开手。
他的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两人亲热开心的各种画面，不知道这仍然是他的臆想还是曾经的记忆。
他已经快分不清。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忍不住以这种半膝跪下的姿势在女孩面前，卑微失态地红着眼睛问：
“如果我是你的恋人，为什么你会和聂琛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像曾经那些想靠近我的女人一样，为了钱，为了地位，不顾一切，甚至出卖自己的感情只为了得到我？”
温一依近距离地看着凌越闪烁着泪光的眼睛，心里像被堵了石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惊恐地发现哥哥灰白色头发是真的白了，那发根处都是银白色的。
没有她记忆的哥哥，内心才是无比强大的。
不像现在，只要牵扯到她，哥哥会哭，头发会白，她还一直以为是很轻松地没有了她的记忆，然后再让哥哥想起她，爱上她就可以。
那郝妤给她说的幽月壶灯传说是真的吗？
还会有更多的反噬等着哥哥吗？
凌越哥哥把所有都告诉了她，唯独没有把承受的后果告诉她。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回答。她只能哭着摇头，小手缓缓按紧衣领下的项链钥匙，不让哥哥看到。
“说话呀，我是不是也是你目标的其中之一？”
“你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不是都是真的发生过！！”
凌越近似低吼的声音，从喉间滚烫地发出。
他刚刚问完，孟皖的高跟鞋声便出现在门外。
同时还有聂琛的敲门呼喊声。
“依依，你在里面吗？”
“凌越哥，你在吗？”
温一依眼泪不停地滑落，凌越把偏转看向门口的头转了回来，他深深地看着女孩，在催促的声音中，见女孩不愿回答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捏紧的拳头青筋爆现，他努力沉静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慢慢地松开了女孩的手臂站了起来。
整理着领口。
余光看着女孩手臂上被自己造成的红色指印，撇开眼说了声：“抱歉。是我失礼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看着凌越转身走了，听着哥哥说抱歉，温一依放在沙发上的两只手越攥越紧，死死咬着嘴唇。
就当凌越要走到门口抬手开门的时候，她不停地摇着头，挣扎，直到内心实在忍不住，她猛地起身冲了过去。
“哥哥，不要走！”
她从男人的身后扑了过去抱住了他！
凌越缓缓低头看着圈住自己的小手，感受着女孩发抖的身子贴着自己的后背，他忍不住抬手覆上，然后瞬间握紧，顿时转身看着她。
身后还是孟皖和聂琛的声音，他们正在门外电话联系经理要钥匙。
经理一直在拖延，因为他们知道凌越在里面根本不敢来开门。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四目相对的两人突然再也忍受不住地紧紧抱在了一起。
男人直接把女孩抱了起来转了身，大步走到沙发处火热地吻上。
唇瓣与唇瓣用力撕扯，女孩微微发颤的表现让男人急切投入。
这火热的甜腻让男人几近疯狂，他急切向下，轻咬着女孩的耳垂，脸颊，脖颈，胸口……
他……
已经来不及地陷下去了。
不想自拔、
十五分钟后。
站在门外焦急都差点报警的聂琛，手拿着电话还在吼着不现身的经理，然后看着包厢的门慢慢打开。
他挂了电话，看着温一依从黑暗的房间慢慢走出来，眼睛和脸都是通红的。
他走近温一依仔细观察她。
温一依除了手臂上有些红外，并没什么不妥他才放下心。
怕吓到她，聂琛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问：“依依，你没事吧？”
温一依摇了摇头，走到后面一脸紧张的孟皖身边，她虽然否认，但是眼神却在闪躲。
“依依，你一直在里面吗？凌越哥呢？”
孟皖问着温一依看向黑暗的包厢。
温一依不愿回答，一直埋着头。
聂琛发现了这一点后，眉眼严肃地大力把大门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灯都没开很安静，他警惕地走进两步环顾了整个包厢一遍，确定凌越不在里面才放心地退出了包厢。
这时久不露面的经理才拿着钥匙姗姗来迟地拿着对讲机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找钥匙花了点时间，这位小姐没有事吧？是不是门锁坏了被锁在里面了？是我们餐厅的问题，向各位贵客道歉。”
餐厅经理不停道歉，并说：“凌总已经买了单，去了停车场等各位。”
聂琛觉得蹊跷，盯着经理，经理当着他的面把包厢门锁了，他才转身随着孟皖温一依往外走。
等经理确定人都走了，赶紧又转身过去把锁上的门又打开。
黑暗的包厢里，激吻后冷静下来的男人，靠在门旁的墙边眼睛空洞地看着窗外的灯光。
男人领口大开，唇瓣上、脖颈之下全是女孩咬的……
爱的红痕。
她娇气地话语仿佛还盘旋在他的耳边：
【凌越哥哥，你的头发是因为我白的吗？这是我给你的印记，所以你才不说的，对不对？】
【晚上，来我的房间，好不好？不要和孟皖姐姐亲近……答应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自己火热的吻，爱的狂热回答了女孩。
经理看着凌越扣着领口的扣子面无表情地从暗处走出，愣了愣然后恭敬地退到一边恭候。
等凌越走出包厢，便快步跟上领着他到VIp的电梯直达停车场。
等聂琛带着温一依和孟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凌越已经坐在劳斯莱斯幻影里。
男人仿佛是印证自己一直在这里一样，看着女孩红着脸走在聂琛的身边，眼眸又冷了几分。
他的胸膛因为呼吸下陷，低沉地气息围绕着他。
他，现在……
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