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然说道：“我记得有一个寻亲网站，我们可以把信息挂上去，如果小姑姑看到，有可能联系上呢？”
“张贴过，只是一直没收到消息。”林侨缓口气，脸上有一些疲倦。
在许蔚然眼里，她总是英姿飒爽，利落干练。
可此时才发现，林侨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
“妈，您别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回她的！”
林侨无力地点了点头，“希望吧。这20多年，我们一直很内疚。”
她似乎陷入回忆，许蔚然也不敢打扰，只是安静的倾听。
“小姑姑比你爸小十二岁。她走失的那一年，刚好17。那天她去敬老院做义工，回来的时候有些晚，路又偏僻，你爸就准备去接。”
可那天，林侨查出来怀孕了。
当时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刚制服了一个歹徒，有流产迹象。
越凌天的车已经开到半路，只好先折返去医院看老婆。
等他们赶到敬老院，外面就只剩下一个书包。
林侨眼里泛着泪光，“是我不好。要不是那天突然出血，你爸也不会丢下他妹妹不管。”
许蔚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她。
她上前轻轻抱住林侨，“妈，你没有错，不要自责了。”
“然然，谢谢你。第一次见到你，妈妈就喜欢上了。”
“你和小姑姑一样，都是个文静、懂事、漂亮的小姑娘。”
“妈，我们一定会把小姑姑找回来的。”
许蔚然回到房间，在网上搜查了一番。
小姑姑失踪的时候已经17岁，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拐卖了。
一想到这里，许蔚然就难过得想哭。
“老婆？”越初进来，就看到她坐在床上抹眼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干嘛哭了？”他连忙上前抱住她，“对不起，是越凌天叫我到公司帮他处理点事，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不关你的事。我刚才和妈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翻到了小姑姑的书包。”
“啊？”越初愣了一下。
似乎“小姑姑”个称呼，对他来说有些遥远。
在他出生之前，素未谋面的小姑姑就失踪了。
家人很少提起，他自然没多少印象。
只是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翻户口本，看到那个陌生的名字问了一嘴。
当时全家人脸色都不太好，他也就没多说了。
越初回忆道：“我只记得她叫越晚意。是霜降那天出生的，所以小名就叫霜降。”
他爷爷奶奶一直想要个女儿，直到大儿子十一岁才怀上。
所以取名晚意，寓为“迟来的满意”。
许蔚然歪了歪头，敏感地抓住两个字。
“霜降？”
“对，就是24节气那个霜降。”越初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双手圈住她腰身，“别想那么多了，你老公会努力去找的。”
“好。”许蔚然的心沉了沉。
她第一次记住这个节气，还是从孟云起嘴里听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地感到，小姑姑可能和他有关。
“怎么了？”越初看她心不在焉，侧头吻了吻。
“我……”她刚想开口，外面的越凌天叫了一声。
“吃饭了。”
他在外面打包了些饭菜，已经摆好桌。
“走吧，你们收拾一上午，肯定饿了。”
“好。”
饭桌上，许蔚然有些心事重重。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件事情。
越初房间是张1.5米的单人床，以前他一个人睡足够了。
现在两人躺上面，略微显得拥挤。
不过他刻意没换成大床，就喜欢刚好拥抱着睡觉的感觉。
房间里关了灯，黑暗中，他灼热掌心摩挲着女孩皮肤。
许蔚然拉开他的手，“越初哥，我想回一趟云川市。”
“好啊，什么时候出发？哥陪你。”
“明天一早可以吗？”
“没问题。”越初答道，翻身覆在她身上，“还在想小姑姑的事呢？和哥哥亲热都心不在焉的。”
“今天不要……可以吗？”
他笑了笑，“好啊。我只是看你情绪那么低落，做点事分下心而已。”
“对不起，没什么心情。”
越初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一边，将人抱进怀里。
“明天一早就出发。”
“嗯，谢谢你，越初哥。”
他凑了脸过去，“我不要你说谢谢，给哥亲一个。”
许蔚然主动抱住他，一点点开始亲。
她的吻细腻温柔又深情，缠缠绵绵的。
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勾起他的情.欲。
到最后越初实在受不了，带着低低的喘息缓口气。
“蔚然妹妹，你别玩弄我，明知道哥哥不经撩的。”
“哦……”
越初在她身上蹭了蹭，“哥现在睡不着，说说你想了一天的事儿吧。”
许蔚然依偎在他怀里，“我只是怀疑，回去就是想确认一下。”
“跟小姑姑有关的线索？”
许蔚然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越初超高的智商。
她什么都还没说，他就猜出来了。
“我小的时候，听孟云起说过。”她顿了一下，“他每年的霜降，都会去扫墓。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既然发现了，肯定要去看看。”
越初沉默片刻，“好。”
云川市距离这里两小时车程。
他们早上八点出发，到的时候十点左右。
离开几年，以前住的房子已经换了主人。
孟云起从不带同学回家，也没说起过他的亲人。
两人去问的时候，连邻居对他都不太清楚。
只有隔壁的大娘说了一句。
“那孩子有些孤僻，人倒是挺好。有一次打雷，他主动帮我把棉被收回来了。”
越初勾了勾唇，“还挺有意思。”
许蔚然问道：“那您知道，他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吗？”
大娘摇了摇头，“不清楚。当时他家的一男一女，看起来更像是佣人，而不是父母。”
两人去了学校档案室，查了下他的资料。
越初翻了一遍，“家属栏这里，应该都是假的。”
毕竟他当年是被秘密送走，父母的身份肯定保密的。
越初甚至怀疑，连孟云起这个名字，也是后来改的。
因为他在帮派卧底的时候，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许蔚然想到什么，“我们去墓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