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居高临下，藐视着他们。
少年没有波动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道歉。”
“啊？”几个男生傻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么一点小事，竟然还要道歉？
越初上前一步，周围的气压仿佛都低了，“听不见吗？老子让你们向她道歉。”
“就，就开个玩笑而已啦。”
越初已经失去耐性。
他慵懒地歪着头，将手指掰的“啪啪”响。
“一。”
“不是哥们儿，你干嘛当真？”
“二。”
“我们就是闹着玩儿，你何必……”
“三。”越初抡起拳头。
“……”迫于他的淫威， 男生们不情不愿地低头。
“对不起了。”
“大声点，听不到。”
“对不起！”几个人说完，见他们准备离开，又小声嘀咕起来。
“神经病吧！一点小事儿，非要在那里斤斤计较，何必呢。”
“你说什么？”越初走回来。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住了他的衣领，危险的勾起唇角。
“有种再说一次。”
少年的面色凶狠，墨黑眸底透着一丝戾气。
几个男生顿时脚软，也不敢再嘴硬了。
“对不起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说人话。”
“对不起，我们不应该拿死老鼠吓女同学！”
越初神色冰冷，危险地微眯着眼，“你们真的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不是啦……”几个男生很没有底气的说着。
“拿女孩子的痛苦取乐，你们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
越初做了一个手指向下的鄙视动作。
几个男生被他说得面红耳赤。
越初嗤笑一声，“如果恃强凌弱能够成为你们的快乐之源，那我是不是也能像践踏蝼蚁一般，随意吊打着你们玩儿？”
“……”几人羞愧地低下头。
这一次，他们倒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毕竟在更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真的只有挨打的份儿。
越初歪了歪脖子，十足不良少年的模样。
“要不这样，以后老子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几个男生赶紧鞠躬道歉。
“对不起，这位同学，请你原谅我们。”
喻艾在许蔚然的安慰下，已经停止了哭泣。
面对几个围着自己鞠躬的男生，她仍然心有余悸。
“我可以不再计较，但是以后最好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算胆小。
可当时脚底那种软趴趴的恶心触感，还有老鼠缠上来的尾巴，真会让人毛骨悚然。
不夸张得说，她当时魂儿都吓掉了一半。
越初走过去，折了两根树枝。
他把老鼠夹起来，准备扔进垃圾桶。
这时，陈屿拄着拐杖，跟苏阳一起来了。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由瞪大眼睛。
“鼠鼠没逝吧？”
苏阳在旁边咧嘴一笑，“小逝啦~”
“诶，你说鼠鼠要是走丢了，它家人该多着急呀！”
“是啊，所以赶紧把它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找到，允许它们合葬吧！”
“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嘻嘻~”两人击了个掌。
越初拉了拉她的手，嫌弃地语气，“离他们远点儿。”
两个普通的智障儿童，应该不带有传染性吧？
吃饭的时候，陈屿和苏阳听说了那几个男生的事。
他俩也是义愤填膺。
陈屿说道：“哥，我们就是来晚了一步，要是早一点儿，老子早把他收拾了。”
“就是。”苏阳捧着鸡腿啃得正香。
“说真的，我最见不得那些拿着女孩子取乐的男生。”
“就是。”苏阳喝了一口橙汁。
“不行，下次见到，老子非揍他们一顿不可。”陈屿一拍桌子。
然后，就又被食堂大妈请了出去。
吃完饭回去，许蔚然趴在桌子上午休。
她转了个方向，面对旁边的男生。
越初用后脑勺对着她。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少年发顶的旋儿。
他细软的碎发搭在桌子上，看起来多了一丝温柔。
许蔚然正出着神，他突然转头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般。
少年幽深的瞳眸，让她的心跳不争气的又乱了。
越初微微勾起唇角，“哥是不是很帅？”
“嗯。”她微微红着小脸，点了点头，“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帅。”
他在替喻艾出头的那一刻，以及他说出的那一番话。
许蔚然就觉得特别地酷。
越初勾着唇，手掌压了压她头顶。
“笨蛋。”
“讨厌，不要动我的头发。”许蔚然躲开。
“啧。”他笑了笑。
…
放学后，之前那个男生还了他一百块钱。
“呐，给你了哈。”
越初随手揣进兜里，转头对那边的女孩招了招手。
“哥有钱了，想吃什么，请你啊。”
“珍珠奶茶，我要七分糖。”
越初皱着眉，“太甜了。”
“那就五分。”
“三分。”
许蔚然也不挑，笑嘻嘻的道谢，“成交！”
学校门口的奶茶店，依然排着队。
陈屿和苏阳也正等在那里。
“诶，哥，蔚然妹妹！”
陈屿拿着手机，正在刷微博。
“对了，蔚然妹妹，还没加你微信呢！”
越初睨了他一眼，“你们又不在一个班，加她干嘛？”
“不在一个班就不能加啦？我，我……”陈屿找着说辞，“我想让她帮我关注一下微博呀。”
越初面无表情，“你弄那玩意儿干嘛？”
苏阳捧着奶茶喝了一口，“哥，陈屿他出息了，现在微博都快一万粉丝了。”
“哦？”越初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做到的？”
“就，很简单的啦！”
苏阳很是好奇，在一旁打破沙锅问到底。
“说一说嘛。”
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花钱在网上买了9999个僵尸号。就还差一个，我的微博粉丝就上万了。”
“……”
苏阳眨巴着眼睛，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不是。昨天听你说的时候，我崇拜了一晚上。”
结果，就这？
陈屿嘿嘿一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老师不是说过吗？英雄不问出处。”
“和你买微博粉丝有什么关系？”
“我的僵尸粉也不要问出处呀。”
苏阳：“……”
他昨天还发朋友圈炫耀了一下，自己有一个粉丝上万的朋友。
等会儿就把这条给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