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水后我靠在沙发上问道：“我有点好奇，你明明生活的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在跨年夜之前来找我卖惨。”
“你真的觉得我在卖惨吗？”张韵瑶靠在我的胸膛处捏着我的手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生活条件在上海已经很好了？”
我点头没言语，等待着她的后话。
张韵瑶双手抓着我的一只手，道：“虽然这里条件确实比我在广州都要好，但我还是不开心，因为……这座城市没有你。”
听着张韵瑶的话我愣了有一会，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我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于是开口道：“我今天早上看到了一篇文章，你是不是和爱马仕有合作啊。”
“嗯，在一次选秀中我被他们其中的一个高层看上了，机缘巧合之下我就为他们的其中一款产品做了代言。”
“看上了？”我蹙眉，“这种看上了应该指的是看上了你的外貌气场之类的条件吧，不可能存在……”
话说到一半我就停住了，对于张韵瑶的为人我是坚信她不会为了前程而顺应着圈内的一些“潜规则”，但模特圈的水可不止眼睛看到的那一层，能和爱马仕这样的国际品牌扯上关系我相信对于任何一个不出名的模特来说这都是天大的机缘。
那么在这种机缘下就有可能出现一些灰色的交易，也就是所谓的潜规则，我能相信张韵瑶能保持本心，却不能相信其他素未谋面的人都坚守住职业的最后一丝道德。
“啧，你在想什么呢，”张韵瑶微微用力的捶了一下我的胸口娇嗔道，“放心吧，这个圈子里确实很乱，但你放心我是不会做出那种拿身体换前途的傻事。”
感受着她话语里的不正经我把张韵瑶一把拉起起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张韵瑶，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有任何的困难你都可以和我说，只要我能帮让我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你千万千万不要做出那些蠢事。”
我说这段话语气很严厉，就像老师在教导自己的学生一般，但眼前的女人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把头靠在我的怀里后娇声道：“好，我都听你的。”
……
一段时间闲聊后张韵瑶拉着我来到一家高端的西餐厅，我本想随便找个小店铺将就一下却架不住张韵瑶的一顿撒娇。
败下阵来的我也只好服从安排，但在进去前我再三劝说随便吃点就好，不要那么浪费，张韵瑶虽是满嘴答应，点单时却毫不含糊。
“不得了，不得了，来上海一趟你已经有沪上大小姐的架势了。”我满脸心痛的看向对面的张韵瑶，经过粗略的计算这顿饭应该超过了一千元。
哪怕是胡文雪亲自带我去吃饭超过一千元的宴席也就两三次，大部分时候我和她都是几百块就解决了。
“沪上大小姐？”张韵瑶望着我轻笑道，“那如果我真的是沪上大小姐你愿意吃我这碗软饭吗？”
“如果你真的是沪上大小姐，那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就比如说先来几台我没开过的豪车，然后再来几套大豪宅，最后，”我想了想然后补充道，“再随便给我几百几千万让我去开个小店。”
“你就这点出息？”张韵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良久才说道，“你不应该想想怎么借助我的力量然后让自己跨越阶级吗？”
“跨越阶级？”我靠在座椅上目光看着外面的街道笑道，“就算你真的是沪上大小姐也没用，我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没这能力，也没这想法。”
“为什么？”
叹息一口气后我说道：“有些事，哪怕给我做梦我都不敢梦，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没那个能力，哪怕我现在出门捡到一个亿，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它发挥出更多的价值，在我这它可能就是一个亿，一个固定的数字，我很想到的也只是吃吃利息，但是到了有能力的人手里，那就是机会，那就是杠杆。”
“但如果你是京圈大小姐那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我的视线看向不明所以的张韵瑶，打趣道：“如果你是京圈大小姐那就说明你的人脉放眼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靠着你在北京我不敢说，但是其他城市绝对吃的很香，机会，项目都要有人送货上门的。”
“这是什么逻辑？上海就没有吗？”
“很简单，上海在中国它只是上海，但北京不一样，北京在中国还有一个称呼，叫中央。”
在菜品上桌后我和张韵瑶结束了这个有些童真的话题，京圈大小姐，沪上大小姐这两个身份的人在我的世界里出现的机率几乎为零。
阶层不是那么好跨越的，它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定的经济实力，更需要的其实是权，还是实权。
上层人来到下层人的世界中就如同天上的神仙来到凡间体验生活一样，轻而易举，反观下层人想要去往上层，中间要经历的可不止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那么简单了。
至于话题的最后张韵瑶说万一她真的是沪上大小姐我是不是会从了她，我只当是玩笑话来看待，如果她真的是，那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趟模特圈这浑水，真要下凡历练，那为什么不直接找自家产业去练手。
……
吃过饭后张韵瑶拉着我来到上海的外滩，趴在江边的围栏上我和张韵瑶一起吹着独属于黄浦江的晚风，看着对面灯光璀璨的建筑。
我看到了电视里才见过的和平饭店，也看到了黄埔江对面繁华的陆家嘴，但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自己融入不进眼前的世界。
这一刻我和她都没有言语，准确的来说是找不到任何的言语来进行述说，眼前的场景带给我的感觉有很多，震撼，奢华以及疏远。
静静的看了好久，张韵瑶将头靠在我的肩膀双手抱住我的一只手轻声道：“洛辰，你说……对岸那么多灯火，以后会不会有一盏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