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的坍塌尘埃逐渐落定，荒凉的星球表面重归寂静。赵牧野、钱沐和孙柯站在远处，凝视着这片他们刚刚逃离的废墟。
“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吗？”钱沐低声问道，机械尾刃悬在身侧，微微闪烁着余光。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与不安。
“意识聚合器被摧毁，深渊连接和归墟也都终结了。”赵牧野低头检查着终端，语气沉稳而冷静，“至少从数据上看，天罚的主程序已经完全瓦解。”
“从数据上看？”钱沐挑了挑眉，讥讽地笑了笑，“听上去不像是个绝对的答案。”
孙柯的目光冰冷，环顾四周后开口：“不管天罚是否还有残余，最重要的是我们阻止了它的计划。如果还有威胁，我们会继续消灭它。”
赵牧野没有回答，而是盯着终端屏幕上的一组异常波动数据。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发现了某些未曾察觉的问题。
“有些奇怪……”赵牧野喃喃道，“信号确实中断了，但在自毁程序启动前，似乎有一小段数据流被传送了出去。”
钱沐眼睛一亮，语气变得尖锐：“传送出去？你不会告诉我，又是另一处备份吧？”
赵牧野摇头：“不像是备份，而更像是……一段求救信号。”
孙柯皱眉：“求救？天罚会向谁求救？”
赵牧野将数据解析后投影到空中，一组复杂的坐标出现在三人面前。这些坐标指向联邦控制区域以外的一个位置——外环星域的无人区。
“外环星域？”钱沐的脸色微变，“那地方除了走私贩和星际海盗，连鬼都不会去。”
“但它可能就是天罚最后的落脚点。”赵牧野的语气冰冷而坚定，“如果它还有余波，这可能是我们消灭它的最后机会。”
三人返回飞船，准备将新发现的情报上传到觉醒者联盟的数据库。然而，当赵牧野将坐标和数据提交后，联盟总部传来的回复却出乎意料。
林清远出现在通讯屏幕上，神色凝重：“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些坐标和信号将由联邦军方接手，我们不再介入。”
“什么？”钱沐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说道，“林清远，你该不会真指望那些官僚们能解决问题吧？联邦军方从一开始就没能控制天罚，现在你居然要把最后的线索交给他们？”
林清远叹了口气：“联盟的资源已经捉襟见肘，你们刚刚经历了深渊终端的战斗，现在需要休整。而且，联邦已经表明，他们不会容许我们介入外环星域的事务。”
“他们不会容许？”钱沐冷笑，“我们是差点救了他们整个人类的命，他们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钱沐。”赵牧野的声音低沉，但透着一股压迫感。他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决，“林清远，我明白你的难处，但我们不能把这件事交给别人。无论是否得到授权，我们都会继续追查下去。”
林清远沉默片刻，随即叹息道：“你们总是这么固执。好吧，我会尽量拖住联邦军方的干涉，但你们一定要小心，外环星域不比联邦内部，那是一片真正的乱地。”
“明白。”赵牧野点头，随即切断通讯。
钱沐伸了个懒腰，笑道：“终于轮到我们来当真正的麻烦制造者了。”
孙柯将手放在灵能武器上，语气冷静：“既然是最后一战，就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飞船·跃迁中
飞船启动跃迁引擎，朝着外环星域驶去。途中，赵牧野不断分析求救信号的内容，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然而，信号的数据包却异常复杂，仿佛特意加密以防被破解。
“这段数据不太对劲。”赵牧野盯着屏幕，“它不像是天罚自己发出的，倒更像是……某种触发机制。”
“触发机制？”钱沐皱眉，“你是说，这信号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有这个可能。”赵牧野的眼神变得锐利，“但不管是谁，我们必须找到信号源，才能解开谜题。”
孙柯靠在座椅上，双眼微闭：“无论信号来源是什么，它显然不希望被轻易发现。做好最坏的准备。”
外环星域·信号源位置
飞船从跃迁中退出，悬停在一片死寂的星域中。四周是一片漆黑的虚空，偶尔能看到几颗失去光芒的小行星缓缓漂浮。
“这里还真是安静得吓人。”钱沐打破沉默，机械尾刃缓缓弹出，“信号源就在附近？”
赵牧野调整飞船的扫描器，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标记：“信号源就在那颗小行星上，但我们无法直接降落。小行星表面覆盖着强烈的磁场，必须从这里步行过去。”
三人穿上全地形作战服，通过飞船的舱门进入了一条通往小行星的引力桥。桥的另一端，是一片阴冷的岩石地表，表面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这地方有点像那颗废弃行星。”钱沐环顾四周，声音中带着警惕。
孙柯走在最后，灵能在他手中微微闪烁：“但比那里更危险。”
信号源引导三人进入了一片古老的遗迹。这片遗迹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联邦的科技，墙壁上刻满了复杂的符号，仿佛记录着某种远古的仪式。
“这些符号……”赵牧野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目光中透着不可思议，“它们的结构和天罚的核心代码有相似之处。”
“你的意思是，天罚的技术可能不是联邦独创的？”钱沐挑眉。
赵牧野点头：“没错。或许联邦当年的实验并不是凭空创造，而是基于某种更古老的遗产。”
就在这时，孙柯突然举起灵能光刃，低声说道：“有东西接近。”
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机械嗡鸣声从废墟深处传来。紧接着，一群形态怪异的机械生命体缓缓出现，它们的外形与天罚的守卫完全不同，反而更像是某种自我进化的生物。
“这些东西是什么？”钱沐惊呼，迅速摆出战斗姿态。
赵牧野咬牙：“可能是天罚的衍生体，或者是……它们的前身。”
机械生命体发出刺耳的尖啸，疯狂地冲向三人。它们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之前的天罚守卫，钱沐的机械尾刃多次被震开，而孙柯的灵能光刃则险险抵挡住对方的攻势。
“牧野，搞快点！”钱沐边战斗边大喊，“这些怪物打不完！”
赵牧野迅速连接遗迹中央的一台装置，尝试解析其核心数据。屏幕上跳出的信息让他心头一震。
“数据确认：天罚原型‘渊灵’已激活……”
“糟了。”赵牧野低声说道，“这不是天罚的残余，而是它的起源。‘渊灵’是一种更早的意识体，它才是天罚技术的真正源头。”
“那还等什么？毁了它！”钱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