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特警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打电话跟年纪大的特警说：
“有线索了，师父。”
“两个死者是同班同学，在学校经常欺负同班的和低年级的。”
“我问他们班主任要到了经常被欺负的名单。”
“要不要挨个调查一下？”
年纪大的特警说：
“下来说吧。”
年轻特警快步跑下来，在教学楼外跟老特警碰面了。
“师父，我来了。”
老特警平和地问：
“那老师说的经常欺负同学，是怎么个欺负法？”
年轻特警回答：
“像是经常翻别人抽屉拿东西，找一群人放学拦着别人要零花钱这些，偶尔还会动手。”
老特警摇摇头，纠正道：
“这不叫‘拿东西’，是偷是抢；”
“别人也不是他爸，不是‘要零花钱’，是抢别人的钱。”
“‘偶尔会动手’的意思是，霸凌受害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老师讲，然后被当成个例随便处理。”
“这是妥妥校园霸凌。”
年轻特警有些惊讶：
“哦——有道理，不过我们这个案子还是要查清楚吧。”
老特警看了一眼年轻特警的本子，说：
“就拿你这个受害者名单，去过一下异能库，”
“能找到「血祭」，我们就继续查。”
“找不到就这样结案。”
年轻特警诧异地看着老特警：
“这，这不像是你平时的作风啊，师父。”
老特警：“等你的儿子被霸凌者活埋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作风。”
年轻特警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师父，我不知道您——”
老特警解释：
“别乱想，我儿子还好好的。”
“只是我很久之前办过这种案子，”
“未成年谋杀，未成年奸杀等等。”
“那些畜生一个个，都知道自己杀人不犯法，都知道用未成年保护法威胁同学。”
“你最后还是只能把那些畜生送进少管所。”
年轻特警点点头，又问：
“那万一杀了这两个霸凌者的人，他用异能加害其他无辜的人呢？”
老特警笑了：
“哈哈，我们手上堆的案子很少吗？”
“哪个嫌疑犯不比‘常年受欺负，鼓起勇气只杀两个霸凌者的学生’危险？”
年轻特警点头：“说的也是。”
说完他们开车回到警局。
年轻特警在比对异能数据库的信息。
找到了沐白上午登记的信息。
姓名：沐白，
异能：生命系，强化。
备注：在家遇到异能袭击而参加异能游戏，有意向加入安防部门。
——
同时，老特警也接到一个新的报警电话，跟这个案子相关的。
老特警：“诅咒？”
报警人：“是的，他们两个都被带诅咒的匕首割伤过，我，我也碰过那把匕首——”
老特警：“那把匕首在谁那里？”
报警人：“那把匕首很，很锋利，而且很可怕，拿着它的人都会被控制，把匕首还给我同学——”
老特警：“好，带匕首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报警人：“他叫沐白，他经常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学校。”
“警察叔叔，我碰过那把匕首，我不会有事吧。”
老特警：“你流血了吗？”
报警人：“没有。”
老特警：“那只要以后别乱碰别人东西，你就不会有事。”
——
老特警找到年轻特警，说：
“有新进展了。”
“你那个受害者名单里面，有没有叫沐白的？”
年轻特警点点头，给他看了电脑上沐白的信息：
“正好，我也刚查到他的信息。”
老特警重点关注异能那一栏：
“呵，异能是强化哈。”
年轻特警点头说：
“对，跟您的一样。”
老特警说：“把他的信息打印出来，我路上慢慢看。”
年轻特警问：“他是嫌疑犯吗？”
老特警一边换便服，一边说：
“我得去调查了才知道。”
年轻特警：“我不用一起去吗？”
老特警：“教育一个小毛孩而已，你去忙别的吧。”
说完，老特警打车去了学校。
看到沐白登记的「强化」异能，他就知道情况了。
十个「血祭」能力者，有八个会把自己的异能登记成「强化」。
这个叫沐白的人，带了一把匕首去学校。
却没有主动拿它割人，而是等别人翻他东西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玩伤。
留下血液好发动「血祭」。
这样的计谋具有一定隐蔽性，并且本身就是一种证明，证明自己杀的不是无辜者。
一个刚获得「血祭」还有意向加入异能特警的聪明孩子。
正是老特警所需要的。
两个混混死亡的案子并不重要。
但是沐白这个人，对老特警很重要。
——
沐白慢悠悠来到学校。
准备听一听下午的课。
还没进教室，就跟班主任和老特警撞上了。
班主任叫住沐白，说：
“沐白，这位叔叔——他有一点事想问你。”
老特警直接跟沐白展示了自己的证件。
沐白诧异地看着班主任，问：“什么情况？”
老特警解释：“没什么情况，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两个同学。”
沐白无辜地说：“那我先去放一下书包？”
老特警阻止了沐白，说：
“没关系，我的问题很简单，去办公室聊一下就好。”
沐白耸耸肩：“好吧。”
说完，老特警把沐白带到旁边一间没人的办公室。
老特警说出来两个混混的名字，问：
“他们俩经常翻你的东西对吧？”
沐白点头：“对呀，偶尔还会拿走一些，我都习惯了。”
老特警再次纠正：
“不是拿，是偷。如果你在场的话，那就是抢。”
“你恨他们吗？”
沐白：“还好吧，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他们不打我就很好了。”
老特警直接说：
“他们俩死了你知道吗？”
沐白稍微表现得有点惊讶，问：
“所以你就来学校调查他们的关系网对吗？”
“你们怀疑是同学作案？”
老特警没提怀疑，沐白就只字不提自己；
老特警没提异能，沐白就只字不提异能。
想用这种把戏套沐白的话，是不可能的。
沐白可以陪他聊一天。
而且，越聊下去，老特警对沐白就越觉得亲切。
在老特警耳中，沐白说的是带自家口音的普通话。
老特警又问：
“听说你有把诅咒的匕首，是放在书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