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这位先生，脾气好不好？我听说有些高人，脾气都有些暴躁啊”
王兴国有些担心，他是请人教自己儿子书法的，要是人家脾气不好，动不动就骂人，搞不好自己儿子被骂的都对书法失去了兴趣。
卓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好，很好，非常好”
王兴国这下放心了，“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先看看先生的字，我再决定”
卓然点点头，“好好，来，您看，随便看，这几副字就是先生送给您的”
王兴国打开一张书法，入眼便是一股恢弘的气势，扑面而来。
“荡妇”
王兴国连连点头，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了，惊呼道：“荡妇？这什么意思？”
“什...什么？”
卓然正在喝水，差点没被呛死，陆千写这几幅字的时候，他正忙着逗弄闺女呢，写完后也没看，就直接带过来了。
急忙凑过来，等看清之后，顿时哑口无言。
单手扶额，无奈道：“王厂长，您念反了，要从右边往左边念”
王兴国再次看过来，念道：“妇荡？这不一个意思？”
顿时，卓然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解释道：“这是坦荡，我把王厂长您的为人，跟先生一说，先生很是钦佩您的为人，提笔就给您写了这两个字，说您君子坦荡荡”
王兴国闹了个脸红，再次看向这两个字。
“哎呀，先生过奖了，我这也是为人民服务嘛，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
经过卓然这么一解释，好家伙，果然是‘坦荡’。
顿时感觉，这气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虽然总共就两个字，都念错了，但不妨碍他觉得好，这幅字一定裱起来，挂在办公室，体现出他这个厂长的君子坦荡荡。
卓然竖起大拇指，“啊对对对，王厂长大公无私，在您的领导下，肉联厂蒸蒸日上，四九城的各个工厂，都感谢您呢”
王兴国连连摆手，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是我分内之事，低调低调”
说完，再次打开一副字体。
顿时又有些不太认识，这四个字，好像不太适合自己吧，他又不好女色，但经过刚才的乌龙，王兴国吸取了教训，没有再念出来，而是称赞道：
“先生果然是书法大家，这字写的苍劲有力，大气磅礴，好字，好字啊”
卓然看了过来，顿时脸色精彩至极，他都怀疑，王兴国也不认识这四个字。
点头说道：“没错，这字没个几十年功夫，是写不出来的，让看一看，就觉得，有种回家的感觉，这幅字，王厂长要是裱起来挂在办公室，指定不错，人一进来，就感觉您这就是像是回家了一样，显得您格外平和”
王兴国顿时有些犹豫，仔细看了看这四个字，不管从左往右，还是从右往左，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回家的感觉啊。
问道：“这个，不太好吧，会不会别人看见后，以为我还兼任妇联主任呢？”
果然，王兴国不认识。
卓然惊讶道：“哎呀，王厂长，您不会又看错了吧？不会看成‘妇女之友’了吧？”
“没有没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兴国急忙狡辩。
卓然疑惑道：“我就说嘛，王厂长这么有学问的人，令郎以后还是书法大家的苗子，怎么可能看不懂这几个字呢，那为啥不挂起来？”
王兴国有些尴尬的笑道：“呃...那好吧，那就听卓科长的，明天我去找个木工师傅裱个框，明天就挂，明天就挂，哈哈”
见此，卓然感觉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估计会适得其反。
便说道：“这就对了，我觉得挂在这里比较好，正对着办公室的门，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宾至如归’四个字，多好？”
“啊？啊对对对，不错，我也觉得挂在这里好，宾至如归，果然是有回家的感觉，很符合我的气质嘛，随和，任劳任怨，为人民服务嘛”
王兴国这才认出来这四个字，果然是‘宾至如归’，确实很符合自己的身份，对卓然口中的先生，越发的感兴趣了，他懂我。
卓然点点头，问道：“没错，那王厂长，您觉得这位先生，怎么样？”
“好，不错”
王兴国直接说道：“卓科长，你再帮帮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一定要把这位先生请来，以后有需要我王某的地方，只管言语”
卓然摆摆手，笑道：“唉，王厂长，只要能帮小海，拿到全国青少年书法大赛的冠军，我就是把嘴皮子说干了，也一定帮您把人请过来。
咱们之间的交情，还用说什么欠不欠人情的嘛？这不是见外了嘛？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说哈”
王兴国故作不悦道：“哎呀，卓科长，你是觉得没什么，但对我儿子来说，那就是久旱逢甘露，金榜题名时啊，这个人情，我一定要还，不然我于心不安呐”
卓然看时机差不多了，就问道：
“那王厂长既然这么热情，那我不要点什么好处，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那我可就提了啊？”
“提，随便提”
王兴国大手一挥说道，现在对他来说，儿子的爱好，就是最大的欣慰，花点钱或者是走什么后门之类的，无所谓，都能办。
卓然说道：“是这样的王厂长，您知道，我们轧钢厂最近的伙食啊，着实有些差了，我这个采购科长，难呐！
虽然现在灾荒过去了，但底下的兄弟们，还是采购不到肉啊！
所以....想看看王厂长您这里，能不能每个月多给我们轧钢厂多一些配额？总不能让工人们，耽搁国家的建设啊，对不对？”
王兴国一愣，还以为什么事呢，感情就这？
顿时对卓然另眼相看了，本以为他会为自己谋一些好处，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给轧钢厂多弄一些肉的配额。
“卓科长，就这事？没点别的事了？比如，你自己要弄点什么不上报的东西？”王兴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