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肉眼可见的打了个哆嗦，一脸后怕的说道:
“之后，我首次苏醒便是因为在一个长相黝黑的人族身上感受到了人境第四个气运之灵的气息，虽然那气息很淡薄……”
叶余知道，黑鱼口中的“黝黑”人族便是林黑子。
三年多不见，也不知道林校长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魔境现在没有圣王境修士，在林校长装了外置大脑的情况下，安全问题是无需担忧的。
“我想跟着他们，弄清楚他们身上蕴含第四道气运之灵气息的原因，但被他们拒绝了，当时我的实力也才仅有满月境，便也没有反抗。”
“之后，没过多久，我就遇到了你。”
说到这里，黑鱼一脸幽怨的看了叶余一眼。
叶余有些尴尬。
林校长和自己接触不算多，其身上都被沾染了天道气息，自己身上可是携带着系统这样的天道产物的。
自己出现之后，一定吓了黑鱼一大跳。
所以它便一直在自己面前装出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过这黑鱼是真的能忍辱负重，当时自己骑在它身上，薅它的胡须都没让其动怒……
自己这四舍五入也算是骑在三个天道头上作威作福了。
三个天道都被自己轻松镇压了，那距离镇压现如今人境的那个“白眼狼”天道还远吗？
想到这，叶余猛的抬头看向黑鱼，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按照黑鱼那胆小的性子，面对身上携带天道产物的自己，它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侃侃而谈才对。
他轻唤一声:
“系统？”
无应答。
“统子哥？”
无应答。
“狗系统！”
还是无应答。
不仅如此，他进入日耀圆满之后，经常能够隐隐感受到的那股窥视感也不见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所以，人境天道留在自己身上的手段消失了？
叶余闭眸，片刻之后，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与学生之间的那种无形的纽带还在。
黑鱼看到叶余的反应后，仿佛猜透了叶余的心思，解释道:
“放心，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第四个气运之灵明显是将你当作了它行走世间的躯壳，所以它投资在你身上的东西没有任何弊端，也不会消失。”
“另外，第四个气运之灵留在你身上的手段，在幽谷森林时，被我化解了一部分。”
“这次你算是彻底惹到它了，所以在到达这里之后，它使用余下的全部力量构筑了一个幻境，想要将你的意识抹去，独留躯壳……”
黑鱼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叶余看向它的目光有些不善，急忙闭嘴。
显然，黑鱼刚刚奄奄一息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它全程处于清醒状态，在看到叶余化解了人境天道的手段，将人境天道留在其身上的力量全部消除之后，它才“悠悠醒来”。
倒是很符合黑鱼从心的鱼设。
得知自己已经完全摆脱天道控制的叶余心情大好，并不想和黑鱼计较。
它之前在自己面前伪装是为了防备人境天道，算是事出有因。
另外，它在幽谷森林确实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即便它有着自己的目的。
叶余深吸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长久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算是被暂时粉碎了。
突然，他感觉自己手心处传来嫩滑的触感，原来是齐思宁将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手中。
叶余回头看了齐思宁一眼，只见她脸上全是担忧与后怕之色，眼神中带着些许嗔怪。
显然，她从一人一鱼的对话中知道了叶余曾经险些被天道控制。
叶余刚想开口安慰，就听黑鱼说道:
“你现在待在魔界，以那第四道气运之灵现如今的力量，它不能跨界在你身上施展手段，但若是你回到了人境，那就不一定了。”
对此，叶余早有猜测，不过他还是问道:
“人境天道现如今是什么实力？”
“道境。”黑鱼答道。
“道境？”
叶余很是意外，他以为天道至少达到了大道之境。
天道这么弱的吗？
黑鱼翻了个白眼，不明白叶余这个日耀境的小弱鸡为何会看不起道境大能。
“顶尖的妖孽级天才从星辉到日耀可能只需要几年时间，但从日耀到伪道境就需要几十年时间，这还是走对路的情况。”
“而从伪道境到达道境，所需的时间可能是千年，乃至万年……”
“至于从道境到大道境，没有百万年的时间，都难以窥见门槛。”
叶余愕然，没想到日耀与道境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按黑鱼所说，自己达到道境，可能还需要数千年时间……
等他达到道境，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他也算是有了一个目标。
道境，只要自己达到道境，便可以摆平魔族，覆灭天道。
想到这，叶余好奇的看向黑鱼，问道:
“你现在是什么实力？”
黑鱼面色黑红，半天之后才答道:
“蝼蚁境！”
叶余感受着黑鱼日耀境的气息，感觉它多少有些不太礼貌。
“你巅峰时期是什么境界？”
闻听此言，黑鱼面上的羞红尽散，全身上下散发出一派高人气息，缓缓道:
“半步大道境！”
“懂了，道境啊？”
“是半步大道境！”
“那还不是没达到大道境，大道境之下不就是道境？”
黑鱼面色再次涨红，倒也没再跟叶余争辩。
“遇到你之后，我便一直在暗中观察你，渐渐的，我发现你与第四道气运之灵并无关系。”
“非要说联系，那就是你其实也是第四道气运之灵的一个棋子，但你这个棋子有一定的自主性，且被它赋予了很大的力量。”
“加之当时我和明白鸭以及狗不理伤势恢复了大半，便决定收敛气息跟你返回人境。”
“在魔境，我们是无根浮萍，无法快速提升实力，但在人境，有了我们的族群为我们提供气运，我们的实力便能快速增长。”
“回去之后，我发现，海族气运尚可，但走兽和飞禽的气运甚至还不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