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说的也是事实。
只要蛊毒复发时，在她身边的是燕楚，那就没事。
“那晚你从宣政殿离开后，还遇到过谁？”
燕楚也在想，会是谁下的手。
遇到谁她也不知道，因为连意识都没有了。
但还是假装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摇头。
燕楚皱了皱眉，显然觉得这很奇怪。
“皇上昨晚为何突然离宫？”
能不奇怪吗？如果是给她下情丝蛊要陷害她，那蛊毒发作时，才刚开始而已。
看燕楚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致的。
“军营出了事，有人想趁机劫走寒山。”
所以他离宫去捉拿劫匪，抓回寒山的同时，顺势剿灭反贼。
“寒山为一己之私杀了静安，杀掉自己的发妻，不忠不义，朕要他到静安坟前忏悔，认罪，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他。”
沈知书本是不在意的，可是听到燕楚这番话后，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寒山的旧部，早在去年就已经被清剿干净，这次是谁要救走寒山？
燕楚要寒山到静安坟前对峙，如果他死不承认是他对静安下毒手呢？
太后……
沈知书很担心她会因此露出马脚。
“既然关在军营会被人救走，皇上不如将人打入天牢，臣妾听闻那天牢坚不可破，想来没人敢去天牢救人。”
“就算是在军营，也没人能救走他。”
“想来昨晚突发意外，朕突然离宫，所以下蛊之人才没对你下手。”
沈知书轻轻的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解释，为何凶手不在昨晚下手。
“用这样的手段陷害你，想来是后宫之人，后宫妃嫔不多，查起来不难。”
燕楚柔声安慰着，会想方设法找出凶手，帮她报仇。
“若是这样，那也怪皇上太宠臣妾，惹的他人眼红。”
沈知书小声嘀咕着。
“所以你这是在怪朕？难道从这以后，朕还是多和那些妃嫔见面，比较好？”
燕楚笑着戏弄她。
沈知书脸微泛红，欲抬手就要捶他。
却被他抓住了胳膊。
“受伤了就安分些，不怕疼吗？”
“好疼，而且臣妾觉得好累，原来失血过多，就像是八十岁老太那般，有气无力。”
沈知书说的自己是可怜兮兮。
“朕让太医给你开些止疼药，这伤，得慢慢养着。”
燕楚心疼，眉头都拧巴在一块儿了。
“止疼药吃了，臣妾现在想睡觉。”
哪怕才醒了一两个时辰，但这会儿又昏昏沉沉了，想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燕楚不忍，就把她放在床上。
等睡着了，才悄然离开。
倚兰殿。
佟玉儿穿着单薄，匆匆跑去门口接驾。
“皇上，这么晚了，您怎么会过来？”
她一脸的忐忑。
眼中满是欣喜。
“进去说。”
燕楚默默的观察她的举动。
看上去，倒不像是凶手。
而且他和沈知书的想法一样。
整个宫里就她会用蛊，如果太医查出书儿是中了蛊，她就是第一嫌疑人。
她应该没那么蠢。
燕楚往里屋走。
佟玉儿脸上瞬间就爬上了两抹红晕。
羞答答的尾随其后。
都半夜了。
殿里的灯亮起。
所有人都忙活起来。
燕楚看到桌上有本苗域手札，便开始翻阅。
屋内染着很特别的香料，他看的认真。
佟玉儿满心都是怎么伺候他。
所以就去了屏风后，重新更衣。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换了一身蓝色寝衣。
露出精美的锁骨，那位置还有一只蓝色蝴蝶，绘的栩栩如生。
肚兜是用柔软的纱，好几层缝在一起，每一层都有不同的花样。
外衫宽敞，随着她走动轻轻飘动，纤细的腰肢，细嫩的皮肤若隐若现。
这样一个异域美人，一举一动都宛若一幅画。
她端着茶杯，缓缓走向燕楚。
“皇上，这是南域族长特地送来的当地草茶，也是臣妾从小喝到大的，您尝尝看？”
她殷勤的都快送到他嘴边了。
只要他张嘴，她肯定能喂进来。
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满目的深情，好像她眼里只有他。
燕楚抬起手接过。
自己浅浅的喝了一口。
佟玉儿有些失落。
都在皇上面前卖弄半天也不见他多看一眼。
只能在他旁边坐下。
总不能跟木头一样一直站在他面前吧。
“你和南域族长还有联系？”
燕楚语气淡然。
好捧着那本手札，好像字要比她这人更有吸引力。
“一直都有，臣妾在那里长大，以前族长就很照顾臣妾，所以回来以后，我们一直都有通信，听闻最近有族人来了京都，这茶就是那些族人带来的。”
虽然没能吸引皇上注意，但能和皇上多说两句话，她也是高兴的。
“噢？来京都做什么？”
还有南域族人在京都？燕楚好像捕捉到了一重要讯息。
“听说是采办一些药材，族长说他们需要的一批药材都被运往了京都，只能在京都买。”
南域和燕朝通商，可以自由来往。
所以南域人来京都，也不算什么大事。
“何时来的？准备何时回去？”
佟玉儿被问的愣了半晌。
“臣妾……知道的没那么详细，他们来京都的消息也是族长在信中告诉臣妾的，不过若是皇上感兴趣，臣妾可以去问问。”
“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吗？”
燕楚问的很直白。
佟玉儿眼睛瞬间亮起。
“如果皇上愿意，臣妾……带您去。”
说这话时，她眼里也充满了期盼。
“好。”
如果佟玉儿没有可疑，那这些来到京都的南域人呢？
或许会有线索。
看到皇上点头，佟玉儿的开心溢于言表，要不是他在，可能想舞一曲。
偏殿处。
宇文明珠被清婉喊醒。
看到主殿的灯一直亮着，周大总管还守在外面。
搭在窗户上的手，紧紧拽着帘子。
“该死。”
一不留神用了全力，线断开，珠子滚落满地。
宇文明珠那张脸，在月光下逐渐变得狰狞，扭曲。
“真是便宜了她。”
“常在，皇上来这里，不一定是来宠幸玉嫔的，这个时候，您要理智些。”
“大半夜过来，不是为了睡觉是为什么？”
宇文明珠气的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