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听着五条悟发自肺腑的话，出云粹除了叫他的名字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应他。
“不过你这样说，我真的好开心，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了你十年啊。”
五条悟的眼神之中有着熠熠的光彩，还有着少年一般的纯真，如果说出云粹的感情经历太少太少的话，五条悟只会比她还要少。
少到可以大咧咧的告白，可一旦被回应就会害羞到手足无措。
一旦决定顺其自然，一旦下定决心不再封闭自己，出云粹反倒比五条悟要大方的多。
毕竟活的太久了，一路走来的阅历和人生经验让她在此刻相比五条悟更加得心应手。
“嗯，”她笑着点头，“希望你可以喜欢我再久一些吧。”
五条悟赶忙表忠心，“那是当然的啊，毕竟这个世界上很难再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完美符合我喜好的女人啊。”
出云粹挑眉，“哦？你对女性的喜好是什么呢？”
五条悟还真就一一说给出云粹听。
“首先，她要很强，你知道的，我不擅长照顾弱者，而且，我的身边充满了危险，这样忙碌的我很可能会顾不上她，她必须要有自保能力才行。”
出云粹点点头，这一点她确实是符合的，且不说有多强，但目前为止，除了一百七十六前的那场屠戮考试以外，还从没遇到过对生命构成危险的人。
“再来，性格要很好，太过敏感太粘人，需要男朋友时时陪伴，又爱撒娇又喜欢因为一点点小事冷战或者吵架的女性也不适合我。”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应该都有这样的一面吧，男人不是都喜欢这种黏人的女孩子吗？”
“粹是这样的人吗？”
出云粹想了一下，摇摇头，“这种事情我不太擅长。”
与其说不擅长，不如说没有遇到让她像这样撒娇黏人的男人。
“我太忙了，一年中几乎没多少假期，有时候有突发事件的话，即便在假期中也会被叫去执行任务，太过黏人又太敏感的女孩子我应付不来。”
这倒也是。
“最后……”五条悟飞快地看了出云粹一眼，见出云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后，他不太好意思的说：“你的长相正好在我的审美上，我喜欢既天真清纯又魅惑性感的女性，而这截然相反的气质居然都在你身上。”
这话说得不太准确，直到现在，五条悟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天生就喜欢这种，还是因为喜欢了出云粹而影响了他的喜好。
但是没关系，因为两者是共同存在的，跟出云粹在一起，他的喜好就得到了满足，不是吗？
可是，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他又觉得这样说又不太好，于是赶忙找补，“我不是照着标准在找心仪的人了，就只是我喜欢你，而你恰巧符合我心目中对另一半的那些标准。”
他不太自在，鞋尖儿的碾着脚下的雪，语气闷闷的却也诚恳。
“现在，即便粹不符合那些条件，在我看来也无所谓，我就是想要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是很自我的事情吧。”
出云粹没觉得目标如此明确的喜欢有什么问题，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吸引总要有原因的，有些因为皮囊，有些因为内在，谁又比谁高贵呢？
“但如果我不够强的话，我失去了术式变成普通人的话，悟该怎么办呢，要分心出来担忧我是否有危险，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束手束脚的保护我，而不是放开了手脚去对付敌人，这样算是累赘吧？”
五条悟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心痛，他知道出云粹说的是事实。
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是个无法自保的普通人的话，很大概率就是出云粹说的这样。
其实，如果出云粹一开始就是一个普通人的话，dK五条悟会凭借一时冲动告白，但是现在将近三十岁的五条悟却已经不会了。
他会将那份心动深藏心底，却也不想让对方成为自己实现理想的绊脚石。
听上去冷酷无情又卑鄙，事实就是，形势严峻到必须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战斗的时候，他根本顾不上其他的。
爱情到了那种时候，则是最不值一提的存在吧？
可话又说话，哪怕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不会去跟一个没有术式很弱的人表白，心中的那份喜欢就没有了吗？
看着对方有危险的时候就能够置之不理，当做不知道吗？
恐怕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保护吧。
“粹，我……”
出云粹摇摇头，示意他不需要再说什么。
出云粹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当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这抹淡渐渐变得危险而魅惑。
涂着草莓色唇彩的嘴巴弯起来，出云粹声音轻快上扬，她对五条悟说：“没关系了，你可以随时抽身，相应的，我也是一样。”
这一刻，拨云见日，出云粹忽然想开了。
拥有无尽生命的她，为什么非要跟拥有正常寿命的人纠结永远呢？
对于她这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人能够永远陪着她呢？
如果说她的生命是一张看不到尽头的画布，那么，不同的人就代表了不同颜色到的画笔，有的人是樱花粉，有的人枫叶红，有的人是湖水绿，有的人是天空蓝……
不同的人带着不同的颜色丰富了她的画布，等离去的时候可能会非常痛苦，但是时间和那些美好的记忆总能将这痛苦治愈。
将离开的人装在记忆中，然后迎接新的人。
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这不就跟五条悟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果断舍弃掉爱情的想法一样吗？
“五条悟，我们就抱着这样的心情顺其自然吧，等到双方都觉得喜欢对方喜欢到想要在一起的时候就在一起，如果觉得对方是自己的累赘，或者干脆就是不喜欢了，那就分开，好不好？”
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但是五条悟还是点头了。
就像自己的无限那般，他与他喜欢的人终于到了一个无限接近的距离上。
至于能否真正在一起，又是否能够长久的走下去。
一切，事在人为。
所以——
“那我现在想要抱抱可以吗？”
出云粹：“……”
她现在想要揍人可以吗？
但是，这家伙为什么又露出这种柔弱小动物一样的眼神？
唉！
下一秒，出云粹胳膊一伸，勾住了五条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