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会抹去一些东西，一些现场痕迹一些线索一些纠缠的关系网，贺建勤也有这种感觉，法证人员发现的信息少之又少，这边被时间侵蚀是痕迹却多了又多，贺建勤想揉揉头。
明鹜还在等着他的回复，贺建勤尽量让自己比较亲和笑了笑开口“我们会尽力调查的，包括十八年前的案子和今天。”
明鹜也跟着笑“辛苦了辛苦了。”
贺建勤没什么时间寒暄，稍微点头给了自己徒弟一个眼神就离开了，小警员递过来一个本子“抱歉，师傅他摘手套不太方便，您在这里留一下联系方式和身份信息吧。”
明鹜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纸张，添上了自己的姓名电话身份证号。递回给小警员，明鹜点下头道了句谢说了声辛苦了。
他返回屋子，明乾泽的询问也完毕了，其实他们没什么关系，但也配合。
“小悠。”明鹜上前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今晚要么回去，要么我带你们到市里去。”
明乾泽靠在木头沙发上“小悠是第一发现的那一批，好像还得配合一下调查什么的吧？”
周佑悠点了点头，明鹜伸手想揉揉她脑袋安抚一下，却及时刹车，他还记得当时小姑娘出道不久后他们一起吃饭算是恭喜，明鹜像是以前一样想上手，却被周佑悠拦住了，说自己造型做起来可麻烦了。
当时明鹜还问了一嘴看起来很自然啊，怎么会麻烦？周佑悠回复他：越自然越麻烦！
自那之后明鹜就敬而远之了。
明鹜刹住手攥了攥掌心，按照他的了解，当年入狱的绑架犯已经在狱中死了，但是追查下去这些遇害者好像还牵扯出了一些器官的问题，不过明鹜没能追逐到最后的真相。
“明二，其实你来也没用，小悠也长大了，也就明大和你还把人家当小孩，再说了，我有那么不靠谱吗？”明乾泽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明鹜抬了抬眼睛轻哼一声，嘴角翘了翘，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自己说呢？”
明家那一群同龄的孩子，虽然明乾泽辈分大，但是年龄小，可也就他能被称得上一句不干正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也没人想着让他继承家业，他就坐那儿当个吉祥物，收收利息，该吃吃该玩玩就得了。所以几个孩子也都知道这位小叔叔是当真不怎么着调的。
“诶呀，小叔，哥哥这是担心我嘛，小叔打算怎么办呢？今晚的节目应该是……哦不，肯定是在这儿拍不下去，现在正打算找别的场地呢。”周佑悠拽着表哥的手晃了晃，笑的像只小博美。
“我跟你们导演组走呗，反正我是最闲的。”明乾泽说着瞪了明鹜一眼。
周佑悠放下了手大眼珠子转了转“叔叔，我是真的好奇，你和念霁前辈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明乾泽一口水没咽下去喷了个彻底。
“咳咳咳咳，什么啊？谁说的！”
周佑悠的眼睛往明鹜的位置晃了晃，明乾泽一个扭头指着明鹜开口：“明二，我告你造谣啊！”
明鹜摊了摊手“造不造谣你自己最知道。”
明乾泽无声用口型骂了句脏话，面对周佑悠眨巴着眼睛凑过来的模样，明乾泽偏过了头“没什么关系，你别听明儿胡说。”
“我胡说？”明鹜挑了挑眉“你有没有跟他哥表白过，是不是表白失败被拒绝了？”
明乾泽噎住。
“我都不想说你，你觉得你表白哥哥不成，然后把人家弟弟弄到手，人家哥哥就会在意吗？你这纯纯的伤害人家。”
周佑悠绷着嘴眼珠子来回转，她虽然有些猜测，但这次可是听了个彻底。
“屁，我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事儿在意，我身边又不缺人……”
“当当当”门口的木门被敲响，明乾泽瞬间收音。周佑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去开门。
“小悠，我正好去那边取东西，听到导演说一会儿可能要给大家大概说一下之后的录制，一会儿可能就会让助理来找你，我听了一耳朵，所以提前来跟你说一下。”陈念霁看都没看屋内已经石化的明乾泽一眼，保持着温驯礼貌的态度。
“啊……啊哈哈，好的，谢谢你啦念霁哥，你也辛苦了，早上才来就遇见这事儿。”
陈念霁垂下了眼睫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看着就难过，但也只能说一句人各有命，希望警方能早些侦破，让逝者安息。”
周佑悠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陈念霁此时才抬起头，稍微颔首算是对屋内的人打招呼“那我就先走了，我助理刚才也在找我了。”
“好，谢谢念霁哥，拜拜”
关上门，周佑悠僵硬地回头“小叔……念霁前辈听到了多少啊……”
明鹜捂脸沉默，这种谈八卦直接对上当事人实在是太抓马了。
明乾泽甩了下袖子“行了，你管我，他不就是来告诉你导演有安排吗，你赶紧去吧。”从语气就能听出来这位爷心情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