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沈渝搀扶着人，在路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刚报出医院名字，就被人冷声拒绝。
“可是你的伤...”
“回家”
男人声线冷硬，不由得一丝再言，没办法，沈渝只得先将人塞进车，回别墅。
等安顿完，往后座迈腿，低头却发现身高腿长的对方明显有些坐不开。
他抿了抿唇手放在车门侧，准备去坐副驾驶，不想，念头才出，手臂就被人拽动。
沈渝抬头，漆黑下男生俊美冷硬的脸一半隐没黑暗，眉间额发也被撩开半分，添了几分与平常格格不入的脆弱。
“来我身边。”他说：“沈渝，来我身边。”
如同梵音，这声一出，沈渝全身如被一股微电流从脚蹿头，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切的一切都在让他。
到他身边去。
“砰——”
车辆稳稳向江北驶去，沈渝看着坐在身边安静无言的人，心头揪起，水汪汪眼睛像兔子一样微红。
他指尖在切片光影下虚虚勾勒男生浓黑眉目，和乌青唇角，心疼道
“这几拳很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还能不能洗澡，沾水会不会痛...”
“去医院吧好吗”
“家里有药吗，到时候我帮你上一下好不好？”
“用碘伏消下毒...”
“.......”
江湛听着沈渝絮絮叨叨，未言一句。
黑瞳分明的眼，顺着窗外涌入的夜色紧紧撰住沈渝。
见人还是不说话，沈渝悻悻收回，不想抽动的刹那，就被对方一把扯入怀中。
“...”沈渝愣了瞬，手还保持着举在对方肩头的动作。
“选择我沈渝，选择我。”
“什么，江...”车内并未开蓝牙电台，很是安静，这种隐隐有第三人在场的既视感让沈渝本能就要侧脖朝驾驶位看。
才动，后颈就被人更用力扣住。
这次更深，像是要把他的骨骼，血肉，注意力和视线都嵌入在身体里。
与之融合，再无其他。
“不准看别人。”江湛眸色很深
“只能看我。”
那股嗜血的冲动根本就没散去，破皮青紫的手背尺骨还在凸白，仍旧是攻击状态。
与平日里清冷淡漠的举止不同，这次的江湛更加冷然带着明显的排他性。
沈渝有些诧异，虽不知为何，可他还是抱住了对方，轻声回应。
“好，不看，都听你的。”
他埋在江湛宽阔肩背，多日来的惶恐害怕终于被这梦寐以求的气息，平稳。
他就这样贪婪地吸食对方身上的暖意体温，正当他舒服地想要换个方向时，后颈传来的刺激感让倏地一颤。
炽热的指腹在肌肤上相互捻磨，产生层层迭迭，不可忽视的快—感。
沈渝指尖开始顶白，上身在无端软颤，哝哑的嗓子忍不住出声
“痒，不要了...”
江湛没理会，瞳孔彻底变为黑墨，指腹来回在那道还未消下去的印记上抚摸
对沈渝身体极为熟识的他，知道
咬的口子很深夤，绝不止一下。
大脑神经更是告诉他。
他的所有物被人碰了，被人玷污，亵渎。
挤压许久的不快怒气，使他一刻未停，狠狠咬入覆盖。
这下咬合极重，沈渝唇色发白，指尖攥紧男人后颈衣领“疼，江湛...”
男人是不会怜惜的，小猫似的推搡，只会增添在占有掠夺中的情qu，欲拒还迎般使得血脉更加喷张。
没等沈渝从这刺痛中回神，就被人从车内快速打横抱起，往二楼走去。
沈渝靠在江湛怀里，还有些坠云惘雾的他，只能乖乖窝在胸口，任由默使江湛将他带到完全陌生的环境。
一路在实木楼梯上踩动，在门锁齿扣发出清脆声过后， 沈渝被猛地丢到了浴缸里。
这一下力的作用很大，被溅起一脸水花的他，没来得及擦拭睁眼，就被黑暗中一只大手摁住腰身。
开始从上到下件件将他衣物剥—开。
“江....额....”
男人拉扯脱衣的力气很大，每下都会带动浴缸浪花，沈渝被弄的根本张不开眼，更是被一下下溅起的水呛的出不了声。
温水开始变得滚烫起来，身上也滑的要命，不时泅入鼻尖的水，散发出玫瑰精油的香气，很是好闻。
男人像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他掌底按压沐浴露端口，另只手扣住沈渝白皙的后颈，不断擦洗，像是要剜出个口子。
本就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极重力度下，红的像块迤逦桃靡的胎记，又像朵含苞待放欲语还休的芍药。
没等沈渝从燥热迷迭的思绪脱离，见红的后颈和锁骨疼意就铺天盖地扎来，他吃痛的挣扎，躲避。
开始像条溺水的鱼，推搡男人腰身。
“江...”
“疼，不要，不要洗了！”
“你太脏了沈渝。”
“你被他碰了是不是。”江湛冷冷看他，开始往他五指缝隙里擦洗。
话里每一句全是质问
“脖子”
“手”
“胸口”
“腿”
“腰，是不是都被他碰过了！”
怒气冲出的最后一下，沈渝的手腕像要被人拧断。
沈渝张合着唇，全身都火辣辣的，五指像被人掰开，他洗的太仔细了，恨不得每一个纹理，每一块皮肤，都掰开，疼的他不断挣扎，求饶。
“不脏，..不...”
“疼”
“为什么不洗”江湛垂头死死盯着他：“这么脏，你还让我怎么喜欢你，怎么爱你！”
“不，没有，没有碰...”沈渝摇头还在哽，大脑乱成浆糊，痛，恐，惧，全冲击在里头。
“不要，疼...”
最后吓得他惊声尖叫人名字
“江湛！”
“江湛，疼！！”
这下撕心裂肺的喊叫，成功让男人手顿住，扣住后颈的手指抽动了下
“江湛...”沈渝还在侧边躲着手的施力，肿得似两颗桃子似的眼哭着：“不要，好疼...疼。”
男人维持着卡顿的动作未动，眼底是几股复杂又相互冲刺的情绪，在沈渝又一次难受哭泣时，他像是突然回神，一把扯过浴巾将人利落裹起，抱到微凉松软的被褥上。
沈渝还在抽噎着，不敢睁开眼，之前是被水扎的疼，那现在就是被吓得疼。
他将鼻尖埋在被褥里小声啜泣，整个身子在浴巾里缩成一团，像个被掰弄重新缩回壳里的刺猬。
“我，我不脏的...”嘴里还在呢喃哭驳这句话
“不脏的...”
“为什么这么对我...”
江湛单腿微屈，脸色还是很沉，但却明显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一点点收拢，他深呼吸，掌心撑在沈渝脸侧，安抚地抚摸他的耳垂。
“别哭。”
“对不起，弄疼你了。”
“以后再不会。”
干净指尖拂动在沈渝被泪水沾粘在一块的黑睫上，动作极为温柔地一点点替人擦拭到魅红眼尾。
沈渝没说话。
他觉得今晚的江湛实在是太可怕了，完完全全像换了个人。
这种毛骨悚然又透骨的恐惧，他只在x身上感受过。
他不要再回到以前地狱一样的生活里，被压迫，被窒息，所以才会这么激烈像疯了一样抗拒。
他真的害怕了。
“别不理我好吗？”上方传来人清冷又带点叹息的语气。
“看看我。”
眼睫处的泪被擦得干透，沈渝鼻腔抽吸几许，从未在对方口中听到这种半哀求似语气的他，缓缓怯惧睁眼。
这一下也使得，眼眶里头蓄满的泪珠顺着委屈全哭诉出来。
“江...江湛，我害怕...”
“我害怕你这样...”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随着眼泪，突然一道无形无影又开始疯狂啃噬心脏壁口的东西猛冲至男人心脉，让他对人施虐，抽打，覆盖，全部重新弄上自己的印记。
他压低眉目，维持着屈腿的姿势没动，十指全部发白。
“江湛...”在沈渝又一次哭泣时，男人狠吐口气，掌心带动后颈把人抱在怀中，轻拍着沈渝的后背。
忍着体内躁动上升的血脉，温声道歉
“我在”
“对不起。”
“对不起宝贝”
沈渝脸蹭在领口，被苦涩泪水打湿的唇紊动着，没开口。
胸口震动却还在继续
“别害怕我。”
“是我不好，是我接受不了别人太靠近你。”
“他碰了你”江湛手摸上那道咬痕下按，沉沉落声。
“他碰了你这里，我控制不了我这颗恶劣的心去猜忌，去想，去发疯。”
“我知道他和你有很多回忆，很多完完全全大于我们的回忆。”
“我害怕你选择他，害怕你接受他。”
沈渝呼吸停颤。
江湛埋在他肩头，声音很是低糜
“别离开我，别选择别人。”
“我不能没有你。”
“我爱你。”
沈渝一切动作都在这一刻静止，像是有人在画外按了暂停键，最后一句恳求，像是从远方缥缈而来
“我...”沈渝弓起的腰脊软下，手也勾在对方脖颈后方，对方从未有过的脆弱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江...”
“待在我身边”男人截断他的话，将沈渝腰箍的更紧，要他做出承诺般，逼着他回答
“永远待在我身边，沈渝”
“不要有别人，只有我”
“好不好？”
“只属于我一个人。”
“沈渝。”
沈渝大脑跳的厉害，根本无法思考，心和一切都在叫嚣着让他答应。
他愿意。
他愿意一切。
“好”
字音落下那一刻，吻也猝不及防闯来
太凶猛了，比生日那天的融合更为刺激，玫瑰汁的馥郁气息，独属于心上人的木质冷香，敏感又易燃的交合在一块，庄庄勾的沈渝攀附在肩后的十指微张。
全身似卸了力气，连何时被人推倒在床都不知道。
“江......”
不知过了多久
明亮中一道布满吻痕的纤臂伸向一旁台灯，才伸出半寸，就被欲筋暴起的手猛地拽回。
“去哪？”
“唔...”
“关灯....不，不要看...”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