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连续不断的噗噗噗声后，小煤球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两只前爪子耷拉在猫砂盆边缘上，像是拉累了，在休息。
陆清猜得没错，小煤球确实是在休息。
顾绯刚把它拉的粑粑埋起来，它又原地拉了一大泡，那屎坨坨都比它的身体要大了。
整整二十分钟后，小煤球才从猫砂盆里出来。
圆鼓鼓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它双腿打着颤，走两步就趴地上了。
顾绯见此连忙拆了一包新的猫砂，把盆里的粑粑全都盖住，然后又把小煤球提起来，拿了一些湿巾给它擦屁股。
陆清见此不由得给顾绯竖起大拇指：
“绯绯，你才是最适合当它主人的人！”
小煤球一听这话，当即从顾绯怀里挣扎出去，抱着陆清的腿大哭：
“主人，你是不要我了吗？我已经是你的兽了，你不能始乱终弃啊！”
陆清蹙眉将它拎起来：
“你为什么非要我做你的主人？”
小煤球垂着脑袋，揣着两只小爪子嘟囔道：
“还不是因为你是修道的，你身体里有炁，我跟你签订契约可以借助你的力量快速成长，这是兽的本能。”
“她要是天师，也像你这么厉害，那我就认她当主人！”小煤球指着顾绯说。
陆清被无语住了，合着这煤球是看人下菜碟，签订主仆契约是故意的啊！
“小煤球，你这是在利用我啊！”陆清眼神中多了一丝危险。
小煤球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不是利用，是抱大腿！”
“主人，你也可以利用我的，我要是成长起来，也是很有用的！”
小煤球满脸真诚，可陆清却看出了它眼中的狡黠。
这家伙小心思挺多，并不像它表面上看着这么呆萌可爱。
陆清思索片刻，随即有了主意。
“你说得对，五行灵兽确实稀有，虽然你现在还小，没什么本事，但就这么养着，以后说不定有用。”
听到陆清的话，小煤球一脸谄媚地点头：
“主人，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陆清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银镯子：
“作为你的主人，我应该送你个礼物的。”
说着，陆清就掐住小煤球的后脖子，将银镯子强行套上它的脑袋。
银镯子是个法器，一旦套到灵兽的头上就会自动放大或者缩小到合适的大小。
这不，镯子刚刚好挂在煤球的脖子上，不勒脖子，但也掉不下来。
这东西戴着不难受，但煤球却慌了神：
“你给我戴的是什么啊？”
陆清笑着回：“也没什么，就是契约镯而已，你是我的灵兽，给你戴个装饰不过分吧！”
小煤球看着陆清的笑容，忽然背后发凉。
“这镯子……应该不只是个装饰吧！”
陆清笑容更深了：
“当然了！这个镯子不仅能装饰，而且还能方便我随时找到你，就算主仆契约解除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也能靠这个镯子联系着。”
“小煤球，你这么想当我的灵兽，应该会很喜欢这个镯子吧！”
小煤球的神情僵硬，整个身体都麻木了。
陆清见此故作诧异：“怎么了？你这不是高兴的表情啊！”
“难道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想当我的灵兽？”
“不不不！”小煤球连忙摆手：
“怎么会呢！我高兴！我好高兴啊！”
小煤球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高兴就好！”
陆清将它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随后对顾绯说：
“你以后不用拿它当大爷似的伺候，五行灵兽很聪明的，它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拉出的屎是可以自己埋的对吗？”陆清阴森森地看向小煤球。
小煤球连连点头。
“屁股是可以自己擦的，窝是可以自己弄干净的，饿了是能自己去找饭吃的，对吗？”
“对对对！我可以的，我自己都可以！”小煤球点头如捣蒜。
说着，它就钻进猫砂盆里，把刚刚被猫砂覆盖的屎团子丢到了垃圾桶里，弄完后还自己跳进水池子里，把毛发给清理干净。
顾绯都看傻眼了。
“它真的什么都会欸！”
陆清轻笑：“当然了！它是灵兽，不是普通的猫。”
“你要拿它当大爷似的伺候，它以后是敢爬到你头上欺负你的。”
“现在它小，没什么攻击性，等到长大了，它要是再欺负你，那就是性命攸关的事了。”
陆清早就看出小煤球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了。
它不是不能解除契约，而是想利用陆清的实力帮它快速长大。
等到它成长到合适的地步，它就可以解除主仆契约，说不定还能噬主增强实力。
或许它现在还没有噬主的想法，但难保以后。
陆清给它戴上契约镯，冷脸对它只是想让它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地位，这样长大后它才不敢有异心。
在陆清的威慑下，小煤球收敛了很多。
因为宿舍里是不允许养宠物的，为免宿管阿姨检查，小煤球的饭盆都是藏在床底的。
猫砂盆被拿走了，因为陆清嫌它太臭了。
小煤球要上厕所就跟她们一样上卫生间，反正是蹲便器，上完之后冲干净就不会有味道了。
碰上宿管阿姨查房的时候，小煤球就钻进一堆毛绒玩具里，也不会被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了。
一个学期快要结束，期末考来临，图书馆和自习室几乎每天都坐满了人。
陆清她们也进入了复习阶段，没有课也每天早出晚归。
“明天就要考试了，今晚大家早点睡吧！”顾绯第一个放下了书。
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上床睡觉了。
陆清的窗帘里面还亮着灯，她倒不是不想睡，而是白天看英语的时候镇心石放身上久了，现在后劲儿还没消失，她压根睡不着。
外面下了小雪，地面很快被一层淡淡的白色覆盖。
临近期末，很多学生都彻夜复习，所以宿舍的宵禁也没了，这都十一点了，外面路上还是有人。
陆清跑到阳台上透气，凉飕飕的冷风打在脸上，让她愈发清醒了。
站了一会儿，她刚要回屋，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的窃窃私语。
说话的人在一楼，隔着防盗窗跟外面的人说话，离得不算近，但陆清的耳力好，很容易就能听到了。
原本陆清是没兴趣听别人的悄悄话的，但她们谈话的内容却让她忍不住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