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其他人听没听懂，石楠不清楚。
但自己听懂了。
他回头看过地上跪着的那群人，如果今天走的时候他们，那命运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就算再傻的人，也能听出冯元的意思，这分明是让自己去杀人，只不过自己听懂了。
而身后的那一群人，甚至可能都想不到如果是他们自己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石楠点头答应下来：“如您所愿。”
说完便拎着包袱和小松一起离开。
冯元这时揉了揉头：“还是和聪明人说话轻松啊...”
拍了拍冯左的手臂，沉声道：“这些人也都是咱们家的人啊...记得留全尸。”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身为冯家人只是想来讨个公道，而这个公道却讨在石楠身上。
石楠当然不知道这些，一路走出宅子，小松才松了口气：“唉~”
“怎么了？”石楠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小松有些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去吧，早点儿回来。”
石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刚想走却被小松拉住：“你真的要杀了他？”
怎么可能？但石楠现在不会说，也不能跟他说。
轻轻的推开了小松的手，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石楠走远，直到在街上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老账房才缓步从大门走出：“二十七个人，全死了。”
小松手中握拳，有些愤恨：“他们该死。”
老账房有些担忧的看向小松：“可他们有人还什么都没做。”
“总会做的。”小松看向石楠离去的方向，“只有他，才是什么都没做。可别让我失望啊...”
石楠从南门出城，一路急追，终于是赶上周壮实。
这人为了省钱连马车都没有租，只靠双腿所以出城也走了不远。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哎！”
周壮实被吓了一跳：“哎？”
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行礼：“恩公，您怎么...”
石楠摆了摆手：“别叫恩公，是冯元那老家伙让我来杀你的。”
周壮实：？？？
“那您就这么告诉我了？”
“嗯啊。”石楠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不仅要告诉你，我还要送你安全回家。”
周壮实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有前提的。”石楠也不客气，把手伸进周壮实的包袱里掏了一张饼啃了起来，“冯元说你知道不少事情，所以才让我来杀你。”
“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保证你安全到家，怎么样？”
就是为了这个，其实按理来说，周壮实不会知道什么事情，因为他们两个是一同进入的冯家，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少之又少，根本没有什么情况。
就因为丰恒商行在奉城一家独大，所以不管是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周壮实赶紧将石楠拉到了路边：“嘘~这事儿不能提...”
石楠倒是毫不在意：“有什么不能提的？”
周壮实伏在石楠的耳边悄声说道：“这里面...有人命...”
石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很快反应了过来：“有人命？”
“小声些！”周壮实捂住了石楠的嘴，“一定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