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怎么不说话？你们姑嫂刚刚不还说的很欢吗？”
孟云裳像是没注意到丽妃的情绪变化，她脊背挺直地站在丽妃面前。
不卑不亢。
甚至有种掌控全局的气场。
丽妃胸口发闷，想呵斥她无礼，可又没有勇气将那话说出口。
倒是崔琳琅勇而无畏的厉喝出声，“孟云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向娘娘行礼。”
孟云裳冲她清冷一笑，“云娘！”
甚至没用她多交代，云娘便秒懂的大步走到崔琳琅面前。
啪啪就是两个巴掌，扇在崔琳琅脸上。
“娘娘都没发话，你算什么东西？”
崔琳琅被怼的心梗，“我，我可是……”
云娘又赏了她一个巴掌，“王妃面前，你应该自称臣妇。”
“你！孟云裳我要……”
杀了你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瑶华宫的宫女给捂住了嘴。
丽妃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从椅子里起身上前来拉住孟云裳的手，嗔怪地埋怨，“许久不见，云裳你倒是与本宫生疏了。”
孟云裳后退两步，福身行礼，“见过……”
礼到一半，被丽妃给拉住，“你我之间何必讲究这些虚礼。”
孟云裳浅笑，目光看向崔琳琅，但话却是回应丽妃，“该有的规矩可不能少，不然只会被人当成没教养。”
丽妃面色一滞，很快又迅速如常，“嗐，咱们不说这些糟心事了。”
“听说这次你是随京卫营一起出征，这一路上可有遇到趣事？”
虽然秦家有收到消息，说是衡王夫妻早就秘密出京去往西南。
但没有确凿证据，她只能默认孟云裳是随京卫营一同出发的。
“确实发现了一些骇人听闻的秘密。”
“快说与我听听。”
“娘娘可还记得，去年中秋大比武时的西南军主将方绍？”
丽妃点头，“自然是记得的，那会咱们可是坐在一起观看比赛的。你还同本宫分析说，那方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对，正是他。原以为他只是武功差了些，没想到他还卖官鬻爵、通敌卖国，王爷细查之下发现，他在朝中甚至还有不少同党。”
“好在目前我们已经拿到了名单，找出那些同党也只是早晚的事。”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丽妃很惊讶，眼里更是快速闪过一抹紧张。
孟云裳本就是故意透露这事，说完之后更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丽妃。
所以将她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
凌谷秋主动上交的那份名单里，有不少姓秦的人。
至于那些姓秦的人，究竟是旁系还是嫡系，很快就会有结果。
但不管结果如何，反正秦家不无辜。
“是啊，我和王爷也很惊讶。所以我们第一时间将名单交给了皇上，相信皇上很快就会有决断的。”
孟云裳话里满是无辜，但丽妃已经没办法保持最初的冷静。
她毫不走心的夸赞孟云裳，“你们夫妇果真是厉害，一出马就破了这样的惊天大案。”
“不仅如此，没有了大蛀虫的西南终于海晏河青，西南军也被程家二位将军如数掌控，皇上总算能高枕无忧了。”
丽妃无意识地附和，“是，皇上总算能高枕无忧了。”
孟云裳话锋一转，“不知娘娘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
丽妃一顿，“倒也没什么大事。”
“没事的话，我就先行告辞了。王爷还等我一起回府呢。”
“好！”
“娘娘！”见丽妃如此轻易就被糊弄，崔琳琅气的连忙起身提醒，“你不是说要跟衡王妃借个人么？”
“借人？莫非娘娘知道我收留了毒仙门的人？”
话题转移太快，丽妃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毒仙门？”
“毒仙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因为他们做出来的毒药，无人能解。我们回京的途中意外救了他们的少主，细问之下才知道，他竟是茯苓青梅竹马的小师弟。”
既然丽妃调查过茯苓，那就一定会知道，白祥曾收过一个叫白枞的徒弟。
若她再花点心思，也不难打听到白枞现在住在衡王府。
至于白枞是不是毒仙门的少主，不重要，反正有柴子昂在，毒仙门就是衡王府最忠实的伙伴。
“茯苓还有个小徒弟？”
“对，他叫白枞，曾拜师白院首，只是后来被逐出师门，入了毒仙门。”
丽妃和崔琳琅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浮现出凝重。
“若娘娘是想向我借白枞，那我还真不好随便答应。江湖中人嘛，向来我行我素惯了，虽说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但到底是野性难驯。”
“只是我瞧着他对茯苓颇为上心，要不我让茯苓去劝劝他？”
丽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一黑，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本宫也就随口一说。”
她的人已经跟茯苓交涉过，那小贱人不肯吃敬酒。
万一逼急了，茯苓直接找毒仙门的人要毒药对付他们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真的不用吗？我已经向茯苓确认过，她那小师弟虽说年纪小，但对医毒却是极有天分。只要沟通得当，或许能为娘娘所用也不一定啊。”
“有劳云裳费心，真不用了。王爷不是还在等你么，你赶紧找他去吧。”
这话带着明显的逐客之意。
孟云裳岂会听不出来，但她就是有意恶心丽妃和崔琳琅。
“娘娘不需要，那秦夫人呢？听说秦夫人成亲多日，迟迟未有身孕，要不让那白枞给你把把脉？”
崔琳琅听的额角青筋直跳，“不劳衡王妃操心，臣妇尚且年幼，不急着要孩子。”
“秦夫人是不急，但秦统领年纪不小了，秦家二老未必不急着抱孙子？”
“衡王妃！”崔琳琅再次破功，但好在她记住了刚刚云娘的三个巴掌。
没有再直呼孟云裳的名字。
“罢了，既然秦夫人和丽妃娘娘都不需要，那本妃也不勉强。”
孟云裳朝崔琳琅笑的别有深意，“不过看在好歹我们也曾组队冬猎的份上，本妃还是要提醒秦夫人，千万别讳疾忌医。”
讳疾忌医！
孟云裳她居然指桑骂槐，该死的贱人。
崔琳琅气的咬牙切齿，袖中双手更是紧掐手心。
贱人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