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语嫣心有不甘，径直指着那华丽的蜀锦，大声道：“爹爹，小娘，我也想要这块料子！”
“什么？”紫灵娘手中握着丝帕，脸色骤沉，厉声道：“这是你姐姐挑中的，你怎能跟你姐姐争夺？”
说着，她暗中观察着牧忠态的反应，目光落在牧语嫣脸上，流露出些许责备之意。
牧语嫣全然不顾，撅着嘴反驳：“小娘，我只是觉得这块料子好看而已，你怎么就这般教训我呢？”
说完，便低下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其实她内心嫉妒牧翩若能够有机会在皇宫献舞，此刻的行为更像是在撒气。
“语嫣！”牧忠态面色铁青，厉喝道：“你姐姐这次可是要去皇宫献舞，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
牧语嫣被训斥得脸色煞白，却又倔强地扭过头去，一幅不服输的模样。
紫灵娘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几乎要被气晕过去。这丫头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就在她还想开口教训几句的时候，牧翩若已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见父亲焦急的样子，走上前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亲大人勿忧，语嫣既然非这块料子不用，那就让她拿去好了。”牧翩若淡然道。
“可是……”牧忠态微微拧眉。
“父亲大人辛劳一天，怎能让这点小事让您忧虑呢？”牧翩若幽幽地道：“月婵，那块蜀锦便给语嫣妹妹吧，我再挑选其他布料便是。”
牧忠态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赞许道：“还是你懂事些。”
牧语嫣这时转过头，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局外人一般，紧紧握住手中的布料，一时之间懊恼不已。
牧翩若另选了一款布料后，交给了月婵。
“翩若，随我去书房一趟。”牧忠态朝她招了招手，一同离开了海棠轩。
紫灵娘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气愤地瞪了牧语嫣一眼，训斥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般任性妄为，平日里我对你说的话都忘了吗？”
牧语嫣被触动痛处，满脸幽怨地道：“小娘，她这次可是要去皇宫献舞呢！为什么她可以去，我就不能去？我不甘心！”
紫灵娘脸色越发阴沉，冷声道：“不甘心也要忍着！你难道没看见刚才你爹爹的脸色吗？”
牧语嫣咬紧嘴唇，差点弄坏手中的布料。
“现在这个时候，你爹爹把她叫去书房又是何事？”紫灵娘紧皱眉头，颇为不解。
牧语嫣收敛起心中的愤懑，眸光流转，低声自语：“我跟着去看看就知道了。凝香，你替我盯着点儿。”
紫灵娘叮咛几句后，便转身返回内室。
书房之内。
牧忠态坐在木质座椅上，微微眯着眼睛道：“翩若，先前紫霄太子曾来访将军府，想必玉儿已经告诉你了吧？”
牧翩若闻
第二十六章 联手
“姐姐可是已经完成了与父亲的秘会谈？”牧语嫣收敛起心中的波澜，佯装刚刚赶到的样子，询问道。
牧翩若轻拂长袖，淡然而应：“嗯，妹妹不是都已经听见了吗？”
“我……”牧语嫣一时语塞，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太子殿下的气质如同月华流转，超凡脱俗，连京城里那些贵族少女们都对他暗生情愫，姐姐您倒是沉得住气。”
“他人倾心太子，与我何干？”牧翩若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一句。
她哪里会相信牧翩若对太子殿下毫无动心？
牧语嫣心中愤懑，噘着嘴唇酸涩地说：“姐姐既然对太子妃之位并无觊觎之心，为何对此次的献舞大典如此用心？分明就是口不应心！”
牧翩若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之意：“生辰献舞关乎牧家荣耀，岂能当作儿戏对待？”
“不如，姐姐把这个献舞的机会让给我，怎么样？”牧语嫣的目光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牧翩若敛去笑容，冷漠地道：“你还嫌上次庆功宴上不够丢人吗？”
牧语嫣面色惨白，怒吼道：“姐姐和爹爹都不给我机会，怎能断定结果会是如何？”
牧翩若嗤笑一声：“妹妹野心勃勃，这一点我能理解。但还是要适可而止，认清自己身为庶出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牧语嫣仿佛被剥去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内心的隐秘思绪暴露无遗。她紧紧握住衣袖，满腔愤怒却找不到言语反驳。
牧翩若不愿再与她纠缠下去，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日复一日，看似平静的生活继续流逝。自从那次在市集偶遇太子殿下之后，牧翩若便一直未曾离开府邸，深恐会给夜孤痕找到接近自己的借口。
却不料，外界关于她的谣言已在市面上流传开来。
次日清晨，牧翩若院落之外，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悄然而至。
孟天机携着手中精致茶盏的凌若缓步走近，闻了闻香气，笑盈盈地道：“多年不见，凌若的手艺越发精湛，就连忠勇侯府的我都忍不住羡慕将军府了。”
凌若受宠若惊，脸颊微红，心想孟天机的嘴甜得像抹了蜜一般：“孟姑娘过誉了，蓉儿今日跟着我去采买茶叶和糕点，一会儿便会送到将军府。”
孟天机浅笑着回道：“蓉儿很快就回来。今天怎么没带她一起来？”
凌若点点头，恰好看到正在清扫庭院的降香。
“降香，快去请姑娘出来，就说忠勇侯府的孟天机姑娘来访了。”
“不必麻烦。”孟天机轻轻抬起手腕，狡黠地眨眼示意，“我自己去找翩若姐姐就好。”
她款款走进庭院，正欲推开门扉。
然而，牧翩若其实早已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主动推开房门，只见一张朱唇微启，眉眼如画的面孔赫然出现在面前。
她手中的丝帕悄然落地。
“天机妹妹！”
如果说前世的她，直至生命尽头仍饱受哀怨孤独，那么至少幼年时期，在她母亲尚在人世之时，与忠勇侯夫人的友谊让她常有机会拜访忠勇侯府。那时，她与忠勇侯府年纪相近的孟天机结为了闺中密友。
孟天机虽然是庶出，但由于她是忠勇侯府唯一的女儿，并且聪明伶俐，备受府内众人宠爱，后来更被安排了一场风光无限的好姻缘。
但这都是她在成为皇后之前的往事。
牧翩若心中感慨万分，轻轻咬住下唇，眼眶渐渐泛红。
孟天机疑惑地皱起眉头：“牧姐姐怎么了？平时那般美丽的面容，今天险些被眼泪给弄花了！”
牧翩若松开眉头，苦笑着说：“你这张嘴还是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