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已经变心，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把话聊开，如果无法继续，那就放彼此自由。
林漫调了闹铃但第二天依旧睡过头，好在醒的时候离顾青城下班还有段时间，赶紧认真装扮一番，带上准备的点心，让司机送她去顾氏集团大楼。
—— —— ——
林漫的探班并没引起什么骚动，毕竟曾经有段时间她天天出现在这里。
顾青城开会，林漫就在他办公室里等着，环顾这个办公室，一切是那么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他们的合照还摆在桌上显眼的位置。
顾青城和那个女孩第一张亲吻的照片应该就是在办公桌前，从高度和背景来看应该是女孩坐在桌上……
林漫看着顾青城的办公桌发了一会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沉闷，抬起脚步往休息室走去，第二张亲吻照的背景是这里。
休息室里还留有她很多东西，打开衣柜，女孩身上那件睡袍还挂在里面，胸口更闷了。
认真环视一圈，在一堆她的东西里发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一瓶香水。
林漫打开香水闻了闻，跟顾青城近段时间身上的味道相差无几，撇嘴笑笑，放好走出休息室。
顾青城还没回来，林漫便一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深海娱乐的办公室发呆。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转身看到顾青城走了进来，身边跟着艾伦，还有那个女孩。
看到她在，顾青城简单跟他们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出去了。
她在他身边工作？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漫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不禁猜想。
“怎么过来了，身体好点了吗？”顾青城并未走过来抱她，而是坐到办公椅上，点开电脑。
林漫看他态度冷淡，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微笑朝他走过去，直接坐到他腿上，双手搂上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娇声说道：“想你了，下班一起吃饭吧，我订了餐厅。”
林漫一连串的动作让顾青城愣了片刻，待他反应过来后微笑回道：“好，现在离下班还有些时间，我先处理些工作，你自己玩会等我。”
顾青城把林漫抱到沙发上又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林漫看着这样的顾青城，眼神逐渐黯淡。
办公室里的气氛让林漫有些窒息，没坐一会就起身走出总裁办公室。
出来就看到那个女孩坐在秘书位上忙碌，忍不住把艾伦叫到角落了解情况。
“她是谁？什么情况？”
“她叫杨贝贝，今年23岁，名校毕业，来公司半年了，负责一部分行政工作和一部分顾总的日常行程。”
“长得很漂亮，刚毕业就能坐到这个位置，公司特招还是顾总钦点？”
“她本人很优秀。”艾伦面色有些为难。
“没事，我随便问问。对了，最近公司很忙吗？”林漫笑笑。
“和以往差不多，顾总每天晚上都要加班。”
“知道了，谢谢。额，再多问一句，小顾总的办公室在哪？”林漫来公司突然想起顾青泽来，她也许久没有见过他。
“小顾总办公室在下一层，与总裁办公室相同的位置，夫人是要找小顾总吗？”
“嗯，我去看看他。”
“夫人，小顾总他2个月前就离职了，除了时常过来陪顾总吃午饭，其它时间都不怎么在公司。”
“离职？”林漫惊讶，这事也没听谁说过啊，许芯糖也不知道吗？
让艾伦回去工作后，林漫想着最近的事，总觉得怪怪的。
拿出手机随手拍了张周围的图片发给顾青泽，配文【来公司探班，没看到你】。
算是完成今天的任务。
顾青泽没有任何回复，意料之中。
她每天给他发的消息都没得到过回复，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理会，还是回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那个叫杨贝贝的女孩被叫进办公室，林漫没有跟进去，而是走过去坐到她的工位上。
她的办公区域干净整洁，文件摆放整齐、分类明显，各种贴纸重点分明，平板上的工作安排和注意事项显出她工作认真细致、有条不紊……
嗯，不是个花瓶。
直到下班时间杨贝贝才和顾青城一同走出总裁办公室大门，看他们出来，林漫起身走到两人中间，搂上顾青城的手，轻微踮脚在他脸上亲一口，说：“下班了，我们去吃饭吧。”
顾青城微笑点头，和她一同离开。
—— —— ——
林漫订的是一家云顶餐厅，提前让人把包间布置得很浪漫。
顾青城进门看到又是鲜花又是气球时有些惊讶，问她：“今天什么特殊日子吗？”
“没有，就是难得和你在外面单独约会，当然要好好布置。”
两人坐好后开始上菜，然后各自安静地吃着，气氛很怪，不甜蜜也不温馨，甚至有点客气。
林漫看顾青城也没吃多少，让服务员直接上最后一道菜品——蛋糕。
插上蜡烛点燃，林漫对着有些惊讶的顾青城微笑解释：
“不好意思前些日子身体不大好，作息太过混乱，错过了我的生日，今天想补上。”
“你不是不过生日吗？”顾青城皱眉。
“想和你过一次。”林漫努力保持微笑还是阻止不了眼泪落下。
“林漫……”
“没事，就有些唏嘘，一晃眼就30岁了。”林漫说完双手合十，几秒后直接吹灭蜡烛。
“还没唱生日快乐歌。”顾青城开口提醒。
“不用唱，这个生日并不快乐。”
“林漫……”顾青城看林漫眼泪流个不停，眼眶也跟着泛红，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
“我刚才许的愿望是希望顾青城先生能诚实回答我接下来的所有问题，顾青城，我的生日愿望能实现吗？”林漫拿过纸巾擦干眼泪，继续保持微笑。
“好，你问。”顾青城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府睡？”
“工作比较忙。”
顾青城的回答让林漫笑了。
“都是睡在公司吗？”
“偶尔会睡在瀚星家里。”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当时在忙，过后忘了。”
林漫又笑了，笑到眼泪落下。顾青城用一个忙碌回答她所有的疑惑，敷衍又合理。
“为什么突然就不爱我了？”
林漫已经不想再纠缠细节，直接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顾青城被这个问题给愣住，久久没有开口。
“换个问法，你说过不爱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顾青城你是因为什么不爱我了？”
顾青城依旧没有回答，默默低下头，眼角有泪水滑落。
“很难回答吗？”
林漫盯着顾青城，她知道这个问题问出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她想听真正的原因。
顾青城依旧沉默。
怎么，他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看来那个杨贝贝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是不够。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人了，顾青城，我自己本来就缠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感情，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你。
所以在知道后，我没有找你闹没有让你们分开，不声不响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但是真的很难受，难受得要死，只能不停的哭不停的崩溃，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我特别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比不喜欢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还不喜欢。
我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怎么了……
想得我好累，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并不打算继续纠缠。”
顾青城仍旧沉默。
“顾青城，我这条命是你硬留下来的，我并没有感激甚至还怨你，是你用耐心守候换来我的释然，我给你生了孩子，给了你爱，打算和你白头偕老。
现在是你先不爱的，怨不得我什么，顾青城我们离婚吧。
孩子都给你，毕竟我承诺过。从今之后，你我两清，各自安好。”
结局已定，再纠缠过程和原因也没有意义，顾青城回不回答已经不重要了。
林漫说完起身离开，正要开门，就被快步过来的顾青城大力扯到怀里，他抱她很紧，紧到不能呼吸。
他依旧什么也没说，一直在流泪，泪水浸湿她的左肩。
“顾青城，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离婚，差不多就可以了。”
林漫笑着流泪，在顾青城慢慢松开手后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