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
林麓眼睁睁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携着小胖子乐呵呵地坐在周青身旁，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他知道苦夏一直对明裟的感官很不错，在他面前比较和蔼，但此刻的景象还是过于不可思议了。
“你小子别傻站着了，过来讲讲那什么祁铭的具体情况。”苦夏突然招手，竟然对林麓的语气也还不错。
但这样平和的话语落在林麓耳中却好似惊雷一般炸响，他险些直接掏出激光炮轰上去。
但他还是稳住了，笑嘻嘻地来到苦先生身后为其按摩，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接着一股脑将自己在祁铭身上看到的一切托出。
“唔……”
苦夏轻吟，根据祁铭最后治疗伤势的表现以及死后的尸体自焚，魂魄离体，讲出了四个字，“好似涅盘。”
“若我所料不差，应该就是传说中那只凤凰了。”苦夏转头看向林麓，郑重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看着对方的眼神，林麓感觉事情不简单，手中力道不由加重几分，道：“还请苦先生解惑。”
苦夏示意林麓坐下后，他问出这样一句话，“身为天相者，你可知人族天相从何而来，因何而来？”
“不清楚。”林麓沉思片刻后答道。
他踏入修行之时便拥有了天相，起初认为那道芽是自己的意念加上一口气，再吸纳长白石壁与藏经雪玉中的无尽道泽得来的。
但后来发现，不对，或者说不全对。
老人苦夏笑了笑，他席地而坐，开始讲述自己的见解。
“人族天相奥妙无穷，来历奇异，有与修士大道相合，自道中来，亦有血脉觉醒、先天蕴养，更是有受天地青睐，后天馈赠……其中种种，不可言尽。”
“至于因何而来……”苦夏继续道：“人族乃先天道体，与道最合。”
“所以天相的本质是…道？”林麓开口。
“或许吧。”苦夏回答：“老夫虽为人族却并未拥有天相，所得一切皆为他人所言。”
他接着道：“你的见解天相是道，那祁铭与照天的见解就可能是痕迹、烙印了。”
“毕竟‘与道最合’这四个字，分量太大。”
“先生怎知那祁铭与照天的见解？”林麓再次询问。
苦夏笑着开口，“我听闻在他樱花传说中有一位照天大神？”
“对。”林麓点头，“那个天相者便自称是照天转世，但…据我所知，他国所谓的大神也不过是个敕霞仙人。”
前一句是回答问题，后一句则是林麓的质疑。
要知道，根据记载，人族天相者就好比先天灵圣，妖族顶级血脉……
这种人在修行一道上只要不早夭，都是保底天时境界的上仙，便是步入扶灵大能境界也有很大概率。
“你是觉得一个敕霞修士在世间留下的烙印不足以让人得到如此馈赠？”苦夏点出了对方心中疑惑。
“是的。”
闻言，苦夏笑了笑，再次问道：“那你觉得现在那个照天有如此修为是靠他自己还是天相？”
“都有的。”
林麓根据自己的情况回答。
从天资来说他自己确实高出常人许多，但能够走到现在，灵源中的道株功不可没。
“那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天相与自己的修为是相契合的？”苦夏再次询问。
林麓讶然，这东西他确实没有在意过，但想了想确实如此，道株随着自己的修为提升作用也越来越大。
苦夏点着头，笑道：“那是因为所谓的天相本质是一个方向，一部功法，一只本命物，你只有依靠自己的能力不断磨练天相，他才能发挥出作用。”
“这样讲你可明白？”
林麓思索片刻，最后沉吟道：“天相只有两个作用，一个是给你一部法诀，另一个是给你修炼这部法诀的必须？”
“嗯。”苦夏继续道：“所以那黑火之所以能够成为天相，不在他生前人的强弱，而在那照天大神所行功法的可取。”
“天相法分为两种，一种是源自天地，曰道法；另一种源自过往生灵，曰人法。”
“道法天赐，无迹可寻；人法有像，可从时光长河截取一二。”
林麓突然响起之前苦夏所说的话，连忙问道：“照天的天相与传说中的照天大神有关，那祁铭的天相就和传说中那只凤凰一样？”
苦夏嗯了一声，讲出一个故事。
“上古龙汉大劫之后，凤族为洗清罪孽永镇不死火山，在那之后凤凰一族便带上了枷锁。”
“后世曾有一头紫凤天赋卓绝，放浪不羁，即便为罪孽所累，修行艰难，但仍逆天而行，历经无数天罚，数次夭陨，又数次涅盘，最终成就大能果位。”
“数次涅盘，每一次都是新生。”林麓低语。
“或许是更强大的新生。”苦夏长叹一声，道：“便是人法也会在大道的涡轮中反复碾压，不断完善、蕴养，最终的多数结果都是高于原主。”
苦夏看着眼前人，充满褶皱的脸上尽是微笑，苍老的话语传来，“人族可畏。”
“老爷子，你说人族拥有天相是因为先天道体，与道最合，那如果非人族，但他天生便与大道亲和，那他会不会拥有天相？”
待两人聊完，谷雨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谁知道呢。”苦夏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