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不记得他吻了多久，她只知道，在周边恶意的刺耳声音之下，她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怎么会跳的那么快。
俞临缓缓松开她，唇边牵连着暧昧的光泽，他抵住她的额头，嗓音低哑又郑重：“你的一切，你的所有，不美好也好，恶劣也罢，我都爱你。”
顾燕抬头。
“我，”她停了片刻，才继续道：“我知道了。”
俞临爱怜的抚摸她的发丝，“回去了，好吗？”
“好。”顾燕微笑。
俞临化出九尾真身，把她围在柔软的尾巴上，瘴气逐渐散去，那些凝聚出来的画面也开始一点点碎裂。
但突然之间，狐尾中滴落了几滴血液，顾燕再一次划开了她的手，瘴气又重新积聚，瞬间包裹住了九尾真身。
“燕燕！”俞临自然也闻到了血腥味，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蓝光剧烈的闪动，想要变回人形。
就在他化为人形的一刹那。
顾燕抓住机会，直接从瘴气四溢的半空中俯身跳了下去，速度之快，连俞临都只看到了一抹紫色的流光。
“燕燕！你回来！”他大喊。
但没人回应他。
俞临眼底猩红，她到底想干什么！
……
顾燕站在雾中梦影之外，她听见了俞临的呼唤，也看见了他阴森的脸色。但她并不后悔。
她垂下眼，用力摁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把血液送进瘴气中。
过了片刻，她才停下动作。
这么多血，已经足够看完她的前半生，当然，顾燕不会让俞临看到她在人鱼界的所作所为，她血量把控的很好。
所以，那些过往画面会在她去往人鱼界之前便戛然而止。
顾燕又看了一眼半空中的瘴气。
爱她的一切，那么就请包容所有吧，那才叫爱一切，不是吗？
她收回目光，身影飞速的离开了流云山。
……
在顾燕踏入人鱼族皇宫的时候，谢芝就已经知晓，他当即就落下泪来，在侍从的提醒下，连忙去换衣梳妆。
顾燕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朝阳宫。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耀眼，跟离开时没有多大的差别。就连谢芝也依旧是那副双眼通红的样子。
“阿燕……”他哭着跑过来，很想抱她，但最终也没有动作，只是望着她哭个不停。
顾燕不确定俞临多久会从瘴气中挣脱出来，她虽然把他的分身和龙剑全部封印，但她仍不放心。
“一定要一个月才行吗？”她主动拉过谢芝，开门见山的问道。
谢芝心里一滞，她走了这么多天，对自己就没有一个解释吗？心心念念就只有明灵珠吗？！
虽然很委屈，但他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顺势握紧了她的手，柔声说着，“必须要一个月。”
顾燕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谢芝脸都红了，她才慢悠悠的开口，“是吗？那就算了，明灵珠我也可以不要。”
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开。
“别走！”谢芝连忙抓住她，秀气纯良的脸上满是泪水，他抽噎着，“只是一个月，你就连一个月也不愿意吗？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那是以前。”顾燕丝毫不心虚，“现在我反悔了，一天，我只能接受一天，你若是做不到让明灵珠接受我，那么，我们就此算了。”
听到她如此绝情的话，谢芝眼泪流的更凶了，为什么？！他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他！
良久的沉默在二人中蔓延开来。
顾燕回眸，“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她走到门口时，谢芝终于出声了，“可以……”他的声音很低，但顾燕听得很清楚，她满意的勾唇。
谢芝走到她身边，从后面抱住她，顾燕没有拒绝，她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执意要一天，那么，就代表着我们必须特别亲近，亲近到极点的那种。阿燕，你能做到吗？”他贴在她颈窝里，双臂环的很紧，金色瞳孔含着几分偏执。
“只要你能做到让明灵珠选择我，那我也可以做到你说的。”顾燕面向他。
谢芝没说话，他把她拉到内室的贝壳床上。
顾燕坐在那，想到些什么，心里愈发急了，但她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谢芝当着她的面，主动脱去自己的衣服，金色鱼尾自动化为双腿，他就那样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与之前羞红了脸的样子大相径庭。
顾燕皱眉，推开他靠过来的脑袋，威胁道：“你知道骗我会有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