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也要去中心会，顺路。”厉尘脸皮厚得厉害，再也不是之前几句话能赶走得少年了。
厉尘今天明显就是厚着脸皮跟着了，楚江空跟这种硬来的没辙。
楚江空蔫巴巴地由他跟着，厉尘吃饱喝足了，跟条大型狼狗一样，摇着尾巴跟主人回了家。
一个月没在，家里很干净，应该是厉尘找人打扫了。
“渴了。”厉尘跟来自己家一样，很自然，刚才吃的辣，他得喝点水。
“你自己倒啊。”楚江空现在倒是不考虑那些待客之道了。
东西不多，楚江空来回几趟收拾的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个事，“我这几天闲着想明白件事。”
厉尘翘着二郎腿研究屋里的居家AI，“什么事？”
“你这段时间对案子这么上心，该不会是怀疑厉首长吧。”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很笃定。
“听你的意思，我爸不在你的怀疑之列。”厉尘觉得自己的考虑没问题，他爸明明很有可能好嘛。
楚江空觉得好笑，“你可能不太清楚一件事，我跟你父亲私交不错，他如果想动我，我早就投胎去了。”
“你们认识？”厉尘挺意外的，“不是，我是说你们私下有联系？”
“这么多年我一直算你的直属上级，你的父亲跟我有交集很正常吧。”楚江空一直以为厉尘是知道的。
这就跟学生家长想跟老师搞好关系是一个道理，楚江空跟厉启森认识还是厉启森主动结交的，期间表现得很有长辈的样子，楚江空还有段时间疑惑厉启森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杀伐果决。
收拾完了，楚江空先去了次卧，那卧室锁着，应该一直没人进去，妹妹的照片前放了瓶饮料，生产日期是新的，他皱下眉，推门出来了。
“你查我？”楚江空气势有些凶。
这事他藏了很久，不希望任何人发现，楚悠然的死他有些自责，他是楚悠然唯一的亲人了，却没照顾好她。
更何况妹妹的死背后藏了太多东西，楚江空不希望把任何人拉下水，尤其是厉尘。
厉尘叉着腿，大爷似的坐在他的沙发上，仰着头，“嗯，查了，查了很多次。”
“你父母死于车祸，我一直把关注点放在这上面，都忽略了你妹妹，”厉尘没有一点被揭发的尴尬，“她的卷宗太正常了，我是真没想到有问题的会是她。”
楚江空不希望厉尘再深入这件事了，“跟你无关，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话说的很难听，以往的厉尘怕是早就翻脸了。
“你知道按照正常的流程我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吗？”厉尘突然提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楚江空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明白。
厉尘坐直，表情认真，说的话却不怎么靠谱，“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的眼神太直接了，楚江空很快明白过来老婆指的谁。
呵，老婆。
omega眯起眼，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
楚江空有种权力被挑战的反感，从楚江空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开始，身边或多或少的眼神盯着他，大多是羡慕和尊敬，也有胆子大的敢觊觎，但往往都是小心翼翼的，没人敢跟厉尘这样，蹬鼻子上脸。
omega冷笑了一下，隐私被揭开的烦躁和权威被挑战的愤怒让他有点失去理智，他向前一步，低头，单手拽紧厉尘的衬衣领子和领带，“厉尘，摆正你的态度，要不是看在你小姨的面子和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你是没资格跟我坐着说话的，你那点心思，”楚江空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厉尘心脏的位置，“藏好了，别再被我发现。”
楚江空的手指像带着电流，点到胸膛的时候，厉尘感觉自己胸膛被麻了一下。
omega松开手的同时向后推了他一下，厉尘双臂支在沙发上，看着楚江空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滚。”声音不大但干脆，听上去并没太大的情绪起伏。
楚江空轻描淡写看他一眼，满眼写着还不赶紧滚蛋走人。
厉尘看着楚江空，后牙咬了下嘴里侧的软肉，站起来，走过去，没有说什么，好像是要听话离开。
两人错身的时候，楚江空脸色平淡的划过他，一秒都没停，转身往里走，心里还有点气，这段时间脾气太好，还真是给他脸了。
门砰得响了一声，楚江空以为厉尘关门离开了。
omega往前走，人终于走了，混蛋玩意儿。
“楚江空。”
回头的瞬间，楚江空的双眼被一只大手盖住，世界顿时陷入黑暗，浓重的烟草味裹挟着巨大的力量把楚江空扯进一个炽热的怀抱里。
omega的信息素瞬间浓郁，这是碰到强劲捕猎者时的本能反应。
厉尘知道这是实化信息素的前兆，但他没有任何后退的意思，只是低着头在楚江空的肩窝耳后不停的嗅来嗅去。
楚江空不会怎么样他，就算厉尘今天真就不当人了，楚江空也不会拿信息素对付他。
厉尘心里有数的很，楚江空这人就是爱装。
“好香，”厉尘的嘴唇贴着楚江空微凉的皮肤，“真好闻。”
动作间楚江空感受到了什么，眼瞳微微颤抖，虽然这样说像一个弱者，但是，“厉尘，你变态吧。”
楚江空从刚才发脾气，到现在都认为自己没有做任何出格或有其他暗示的行为，但他碰到厉尘的感觉明晃晃摆着这里。
属狗的吧，什么东西，楚江空脸一下就红了，这东西藏不住，装不了，楚江空没有任何相关经验。
在这种事上脸皮很薄，不知道如何应对。
Alpha没有一点没戳破的尴尬和害羞，反而贴的更近了，说话黏黏糊糊的，“帮我。”
“你他妈皮痒了是不是？”楚江空挥起胳膊想一拳给厉尘打清醒。
厉尘直接在半空截住他的胳膊，拽着手腕往下移，“难受。”
Alpha力道大的楚江空喘气都费劲，嘴上说话却乖得很，撒娇似的。
但这太过分了，楚江空没办法接受，一直在推拒，厉尘凑近亲上去，是讨好的亲吻，唇齿交缠间夹杂着几次轻啄。
“不舒服。”厉尘释放诱导信息素，脸在楚江空身前这里蹭蹭那里蹭蹭。
几下后又抬头轻轻吻楚江空的嘴唇，声音真的很可怜，“难受死了。”
楚江空真的不能越过那道线，他纠缠间张嘴咬了厉尘手腕一口，对方手卸下力道的瞬间他大步向后撤，转身想往卧室里跑。
走了没两步，腰上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气拉回来，厉尘一改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把将楚江空宽松舒适的薄毛衣拽开，线头从领口处散开，瞬间露了半边肩膀。
“怎么还想跑啊，”厉尘对着消瘦的肩颈连啃带咬，手直接摸到皮肤，凉丝丝的，干燥光滑。
……
厉尘轻轻把人拖起来到客厅，Alpha抱着人小心坐下，楚江空在标记后昏睡过去了，这次太狠了，情绪慢慢恢复平稳。
omega这时候乖死了，睡着了不会说那些烦人的话，不会露出冷淡不屑的表情，只是侧着脸靠在他肩膀上，浅浅的呼吸喷在厉尘的耳朵附近，两条腿跪坐在厉尘腰侧。
omega出了一身汗，裤子也没穿，厉尘怕他感冒，从旁边拿过来一条毯子盖好，包礼物一样将人包起来，又露了点缝隙，怕太热。
茶几下面有烟，厉尘想抽根烟冷静下，一只手扶好怀里人的腰，一手将烟拿了过来。
这个季节的阳光不是很烈，橙黄色，窗帘拉了里侧的纱帘，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还是有大部分光洒进来，室内铺天盖地的信息素，任谁进来也很难呼吸，消香器无声运作着，默默收拾这残局。
Alpha身高腿长，大剌剌坐在沙发一侧，上身向后仰，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餍足的神色。
他一只胳膊搂着omega的腰，一下下安抚着，omega可能因为刚才的情绪太激动了，现在突然安静下来，总是没规律的瑟缩一下，另一只手夹着烟，搁在沙发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抽着，两股烟草味混合，分不清是信息素还是烟叶。
第二根抽到一半时，omega醒了，厉尘感受到肩膀上痒痒的，是楚江空的睫毛扫过留下的感觉。
显然他只是生理上的醒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过了会，omega直起身子，毯子划到腰间，他将重量都压在厉尘的大腿上，眼神恹恹，也不说话，看了厉尘的眼睛一下，又眨眼将眼神移开，伸手拿过厉尘手里剩下一小半的烟，熟练地放到嘴边。
烟雾缭绕间，楚江空是夺命的妖。
五官太艳丽了，被扯破的毛衣外是大片白到晃眼的皮肤，上面星星点点痕迹几乎要连成片，侧颈靠近锁骨处的牙印已经见血，是他的alpha给他留的痕迹。
看来aloha很凶，在这种事情上是不留情的。
厉尘哪里受得了这种画面，楚江空刚吐出第二口烟，厉尘就将人摁在怀里亲上去了。
他们才完成临时标记，对彼此的吸引太大了，但比起信息素上的吸引，楚江空更像放弃了抵抗，轻轻张开嘴，任由厉尘撒欢。
刚才的还不够厉尘的开胃菜，素了这么多年厉尘胃口大得要命，没亲两下他就控制不住了，将楚江空手里的烟打掉，踩灭在地板上，轻松的抱着人，边吻着边去了卧室。
屋里很长时间没人了，阿姨打扫后将里侧的窗帘拉上了，室内暗沉沉的，楚江空是块被打开包装的蛋糕，不会反抗，也失去了反抗的心。
厉尘忍不住，将人拖着摁在墙上亲，他喜欢死楚江空这副样子了，明明不太情愿，又没有拒绝，是那种花开正艳后即将凋谢的颓败感。
Alpha凶得很，温柔不起来，即使楚江空已经积极配合他了，但他很贪婪，一步步践踏楚江空的底线。
光线很差，厉尘想更清楚地看清楚江空的表情，将人扔到床上后打开了灯，床单是深蓝色的，衬得楚江空是块细腻的丝绒蛋糕，身上的烟草味快溢出来了。全是厉尘留下的。
这足以让alpha失去理智，但真正让打破厉尘全部防线的是楚江空自胯骨蔓延到大腿根的纹身。
是丛红色的铃兰，黑色的藤蔓细细缠绕，之间夹杂几朵红色铃兰花，上面坠着两只蝴蝶，竟然不是现在常见的纹身贴，可长期保留可随时洗掉，细看下来，除了颜料是现在的技术，手法更像是地球时代留下来的，现在会这手艺的人不多了。
厉尘手劲大，掐的楚江空大腿根生疼，omega踹他一脚，“看什么。”
Alpha反应迅速握住楚江空的脚腕，搭在自己腿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纹身，这个地方，这么私密，谁给他纹的，楚江空不可能会主动纹身。
更何况看整体的风格，即使厉尘不愿意多想，但这个纹身一眼看上去依然充满性暗示，谁给他纹的，这个图案有什么含义。
楚江空没谈过恋爱，私生活非常干净，这样的纹身不应该出现，为什么，他是为了取悦谁吗，是在自己没注意到的时间里有了想要取悦的人吗。
厉尘乱猜的时间，手上的力道一直在加大，楚江空的腿肉都红了。
omega抓着厉尘的手腕，让他放开自己，厉尘突然从胡思乱想里出来，语气愤怒急促，“谁干的？”
厉尘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下抚摸着那片纹身，他快嫉妒疯了，谁干的，谁能让楚江空纹这种图案。